花瑜璇点点头:“幸好我只是在夫君跟前耍了酒疯。”
嗯?
裴池澈疑惑,小姑娘得知自己在他跟前耍酒疯,要将衣裳都脱光,事后怎么就如此淡定?
仿若让他看的不是她一般。
还是说她怎么就这么放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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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主院。
姚绮柔将徐妈妈喊到跟前:“有一件事,你帮我去做。”
“夫人请吩咐。”
“我原先打算自个去的,寻个京城的名医问问,男子不行的毛病如何医治。可我若出面,往后若被人认出来,怕是不妥,此事总归不光彩。”
“夫人的意思是让老奴去?”
徐妈妈的眸光不由挪向了此刻正在一旁交椅上看书的侯爷。
裴彻眼尾余光瞥见,沉了声:“徐妈妈这般看我,搞得像我有这毛病似的,可不是我。”
人到中年,兹事体大,中年男子的面子更重要!
姚绮柔噗哧笑了:“不是他。”
徐妈妈连忙告罪:“老奴有罪。”
姚绮柔到底还是要面子的,只说:“小夫妻成婚多久,你也清楚,可至今尚未圆房,我这个当娘的急啊。”
“老奴明白了,明日就去寻名医问问。”
“好。”姚绮柔建议,“我觉着你还是乔装打扮一番,往后你随我出门,切莫被人认出来。”
“老奴省得,夫人放心。”
次日上午,徐妈妈便悄然出门去。
寻了家名医馆,找了位瞧着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大夫伸手要给她把脉,徐妈妈连忙摆手。
“不是我,我是替人来看的。邻居家儿子不行,成婚快一年,儿媳妇肚子没动静,您这有没有什么良方?”
大夫捋了捋山羊胡:“病人不来,老夫没法望闻问切,这不好下结论啊。”
徐妈妈颔了颔首:“要不您开个方子,就是让男子变得可以的良方?”
“此等方子有是有,可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要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啊。老夫还是劝一句,让你邻居家儿子自个来一趟。”
“可是我们乡下人家,来京城一趟不容易,我邻居也是看我要进京这才托我帮忙的。”
“瞧你打扮,我也瞧出来了。可规矩在这里,不能改。”
“就是说人不来,不能开方子。”
“嗯。”老大夫点头,“男子不行,那是男子本身有问题,吃了不对症的药只会更有问题,很有可能越治越不行。届时若是砸了招牌,老夫这医德还要不要了?”
老大夫说什么都不肯轻易开药方。
无奈之下,徐妈妈只好打道回府。
将老大夫所言一五一十说给了姚绮柔听。
姚绮柔连连叹气:“当真是棘手了。”
徐妈妈轻声出主意:“夫人不妨与公子好好说说,公子素来孝顺,定能听进去的。”
“他孝顺?”
姚绮柔啧了一声,到底还是命下人去喊裴池澈了。
裴池澈到主院时,徐妈妈正好出来。
“五公子。”
徐妈妈福了福身,瞧他的视线似乎意味深长。
裴池澈见状蹙眉,也不多想,阔步去到母亲跟前。
“娘,您寻我何事?”
姚绮柔让他坐下,温声道:“娘与你说一件事,你不许发犟脾气。”
“您直说。”
裴池澈落座。
姚绮柔尽可能地用最温柔的话语道:“有桩事情,需要你配合。今日为娘让徐妈妈去帮你看了大夫,大夫的意思男子那方面的毛病得亲自去看,旁人……”
那方面?
“哪方面?”
裴池澈反应过来,不由失笑,当即起身。
“你小子,怎么说不理?”
“娘,您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儿子?”
姚绮柔懵愣:“你没毛病?”
“我没毛病。”
裴池澈丢下一句话,阔步离开。
姚绮柔不信,脑仁直疼。
院子外,徐妈妈见五公子出来,等他走远,她便回到了夫人跟前。
“夫人可说动公子前去了?”
“男子都好面子,他说不理。”姚绮柔按着太阳穴,长长叹息一声,“就是个犟种。”
那边厢,出了主院的裴池澈越想越不对劲。
前几日妹妹来劝说他去看京城名医,今日母亲竟然让徐妈妈替他去看了大夫,还游说他自个去。
有妹妹在先,又有母亲在后,事情的问题只能出在一人身上。
那便是花瑜璇!
但凡她没对母亲与妹妹说起什么,她们缘何会想到那方面去?
肯定是花瑜璇觉得他不行,母亲与妹妹也会这般认为。
裴池澈脚步往竹林方向。
思路越来越清晰。
小姑娘对他极好,甚少发脾气,肯定她不知何故觉得他不行,这才怜悯他,故而对他好。
否则一个一心想着离开他的女子,怎么还有闲心来对他好?
还有,似邱开请客,她醉酒的那次。
昨晚他还在想是她心大,知晓了事情真相后还能如此淡定。她明知自己酒后身上脱得只剩小衣与短亵裤了,她甚至还说幸好只在他跟前耍了酒疯。
他即便赤膊,她都能淡漠地瞧几眼,完全没有女儿家羞赧之态。
再往前想,她甚至还会主动亲他的脸。
夜里,对他的怀抱丝毫没有抗拒。
忽然间,他想明白了,缘故就在花瑜璇。
这小姑娘不知从何开始觉得他不行,这才对他嘘寒问暖,事事体贴……
这个莫须有的毛病,如今不光母亲与妹妹知道,连徐妈妈也知晓了,裴池澈气笑了,步履不由提了速。
男子回到自个院中时,花瑜璇正在小书房内看医书,时不时地摆弄书案上花瓶内的荷花。
听闻脚步声传来,她抬首循声望去。
“夫君走这般急,可有什么急事?”
“有。”
裴池澈一掀袍角进了她的小书房,拉了把椅子坐在书案一侧,淡淡觑她。
没来由的,花瑜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有急事就去处理,怎么来这?”
裴池澈一把合上她的医书,嗓音又低又沉:“在你眼里,我有不行的毛病?”
花瑜璇怔住,想说难道没有?
话到底没说出口,念及男子都将面子看得极重,当即摇首。
摇得却心虚。
毕竟他是真不行。
裴池澈瞧出来了,她连摇头都似在怜悯他。
委实忍无可忍,他略略倾身,强势掐住少女那截细软的腰,将人搂抱过来,摁坐在了自己腿上。
“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