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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大院里还是没有动静。

从静安递上材料开始,她就在心里祈祷,这件事能办成。

等了一周,也没有消息。等了两周,还没有消息。

她去父母的商店,询问高伟来没来电话。

母亲看到静安来了,也着急静安进大院的事。

母亲说:“他没来电话,我和你爸都等着电话呢,无论多忙屋里都留个人,就为了接电话。”

错过了高伟的电话,是不可能的。

静安只好耐心地等待。

李宏伟的修路已经是末尾,都是零碎的活儿。

因为路障没有全部打开,农村干活的人都陆续地走了,去小吃部吃饭的人就少。

静安就把铁皮屋子,推到步行街的把头。

这天中午,外面开始下雪,铁皮屋子里很冷。她在犹豫,要不要做个铁炉子,买回几节炉筒子。

铁皮屋子开始冷了,如果不烧炉子,不比外面暖和什么。

可如果买回这些东西,第二天就去大院上班呢,那这些东西岂不是白花钱置办了?

正犹豫,外面进来两个客人。

静安说:“你们吃点什么?包子还是馄饨?”

两个中年人说:“热乎的,馄饨吧。”

另一个说:“你可以包点饺子,现在外面能冻住了,你包点冻饺子,来客人了就煮一盘,饺子比馄饨吃得实惠。”

静安也想多经营两样,可万一明天就去大院上班呢?

这里揪着一根肠子,静安就放心不下。

正煮馄饨呢,门一响,又进来一个客人,随后,客人就跟上捻儿了。

可能是外面下雪,天气冷吧,人们都到静安的屋子里吃饭。

门又响了,静安着急煮馄饨,也没工夫回头,就大声问了一句:“吃什么?”

对方说:“馄饨,一碗。”

静安听见声音熟悉,一回头,是葛涛。这么多客人,她不能说什么。

煮好了馄饨,她送给旁边的客人,但经过葛涛身边,葛涛伸手把馄饨劫走。

那个客人刚要发火,一看葛涛那样,眉毛压着,给人一种压迫感,那个客人什么也没说。

葛涛一字眉,寸头,唇边有点轻微的胡茬,看人的时候,眼睛不正经看,总是斜倪着对方。

这是当年典型的混社会的人,谁敢吭声?一吭声,不就打起来了吗?

静安经过葛涛身边时,低声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来吃饭,就好好吃饭,别起刺!”

伸手,把葛涛面前的碗,端到客人的桌上。

静安回头对葛涛说:“你是后来的,等一会儿,别着急,我多给你煮点。”

静安这次轻声细语,没有撵葛涛走。

这是她的生意,不能轻易地往外撵人。

葛涛没说话,从兜里掏出大哥大打电话。

人多,静安也听不清葛涛打电话说了什么。

等客人答对完,静安给葛涛煮了一大碗馄饨,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没想到,葛涛刚吃一口,就喊了起来:“老板,啥意思?你这馄饨刚吃一口,就吃到头发,这我还咋吃呀?”

静安心里压着火,这个混蛋,就是来找茬的。

静安笑吟吟地走到葛涛面前:“哪儿来的头发?”

葛涛用两根手指,把馄饨碗里,把一根头发拈起来,没有递给静安,而是给旁边的顾客看。

葛涛说:“你看看这个店,太埋汰,老板的头发都掉在馄饨里。”

静安继续忍耐着,她看着这根头发:“六哥,你确定,这根头发是我的,不是你的?”

葛涛说:“我的头发没这么短,这根长,肯定是你的。你再给我煮一碗,这碗不要了!”

旁边的顾客都看着,谁也没说什么。

静安心里把葛涛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遍,脸上还得带着笑,又煮一碗馄饨,端给葛涛。

静安脸上带着笑,低声地说:“吃吧,别噎死!”

葛涛噗嗤笑了:“你终于主动跟我说话。”

静安回过头,心里叹口气:“你来找我有事儿?”

葛涛说:“没啥事,就是看看你。”

静安说:“艳子知道吗?”

葛涛说:“别跟我提她,我们分居,到一定时候,自动就离了。”

静安说:“你要离婚,又跑到我这里来作,你就看不得我好?”

葛涛说:“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那件事我也闹心,那不是都过去了吗?翻篇儿了。”

静安心里说:“你没伤筋动骨,当然可以说翻篇儿就翻篇,可我做不到。”

静安没说话,回到灶台前低头包馄饨。

外面的雪花一直在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从空中落下来,有几片雪花,落在铁皮屋子的窗台上。

雪花很快就融化,窗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水印。

葛涛吃完,把钱压在碗下面,没有跟静安打招呼,急匆匆地走了,好像接了一个电话。

顾客大声地说:“老板,那个客人走了,给你留饭钱了。”

葛涛的饭碗下面,压着两张淡蓝色的钞票。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着。

葛涛披着一件棕色的棉夹克,一条浅棕色的裤子,一双大头皮鞋,双手插着兜,骑着摩托,风驰电掣地走了。

渐渐地,看不见了,葛涛和他的摩托,都被茫茫的大雪遮掩。

葛涛不是特意要去静安的小铺,是无意中撞上的。

他被人打了,岂能善罢甘休?马上就让小姚去调查,得出的结论是,老对头老坏干的。

葛涛帮银行的孙主任暴力要债。被要债的那伙人找到老坏,给了老坏一笔钱,要葛涛一条腿。

已经有好几年,葛涛不在社会上混,大概有些人已经忘记了他在江湖上的威名。他决定重出江湖。

总是做缩头乌龟,这些孙子就不拿他当回事。

在社会上混,必须硬碰硬,要是见硬就躲开,那就无路可走。

甭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把对方灭掉,他就算赢。

他在市面上混了几年,知道该怎么想办法,收拾昔日的那些对手。

在底层混,大家有矛盾,都是刀对刀,枪对枪,谁也不用对谁客气。

在上面混,刀枪都藏起来,大家都是在心里暗暗地较劲,你收拾我,我收拾你,谁也不让谁。

两个环境,两种办法。底层的直接见血,上层的,拐弯抹角地要命。

葛涛把自己的人码齐了,约了老坏一伙人,坐船到江对岸去打架。

虽然降温,又下雪,但江面没有冻上。就是冻上了,他们也有办法,到江对岸打架。

这两伙人打架,是约在晚上六点,大约半夜12点才陆续回来。一个个身上都是丢盔弃甲,挂了彩。

胜负如何?打个平手

不过,这天晚上八点多钟,有个叫孙奎的老大,出事了。

孙奎,是城北车站这伙盗车贼里的老大,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跟西站的盗车贼讲和了。

两伙人马开始从外面倒车,运到安城贩卖,从中挣差价。

据说这个行当一本万利。

当晚,孙奎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有人敲大门。

孙奎出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看到孙奎,就把手里的老羊铳举了起来,对着孙奎的一张白胖胖的脸,扣动了扳机。

里面不是子弹,但是那种东西也致命。

那人扔下老羊铳,飞快地跑了。

等孙奎媳妇出来,只看到孙奎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她哭嚎地喊着,凶手已经跑得没影。

刑警队接到报案,很快赶到,发现孙奎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缴获凶器一个。

继续调查之后,老羊铳的所有者是老坏。

立刻把老坏找了过去,锁在里面关了两天。

老谢回来开会,听说了这个案子,他忽然觉得这个案子,好像跟以前的一个案子有点相似呢?

上一次,葛涛舞厅里整一帮俄罗斯的女人,在大厅里群魔乱舞,被人点了,葛涛进去蹲了几天。

就在这几天,冯老板的小巴黎贩卖假钞,老谢带人把小巴黎封了,把冯老板逮起来。

当时冯老板就说,是葛涛栽赃陷害。

老谢一调查,葛涛没有作案时间,他当时在拘留所关着呢。

这次又是,葛涛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在江东跟老坏火拼,孙奎死亡的时间,葛涛正跟老坏的人马打架呢。

打架的时候,老坏没在场,他自己说,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家等着,有重要的事情。

结果,老坏等到晚上12点,也没有来人。

不巧的是,老坏的媳妇去医院了,他老丈人白天被人撞倒,送到医院。老坏的媳妇就一直在医院看护老丈人。

老坏在家,没有人给他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