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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姮见父亲前言不搭后语,似乎真是醉酒糊涂了,她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下去,道了声“父亲保重”,转身离开了。

萧业在大理寺处理好公务后,便骑马朝着府邸赶回。

街道上,夜晚要点亮的灯架子高高矗立道路两旁,各店铺摊子摆放售卖的花灯鳞次栉比,形态各异,煞是好看。

往来的百姓或是打酒买肉,或是赶赴宴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欢喜的笑容。

萧业一向对节日没什么热情,特别是他傅家遭难之后,在任何一个举家团聚的节日里,他唯一的感受就是深沉的仇恨和些微的寂寥感。

但今日,他竟生出一种轻轻地欣喜和期盼来,他明白,那是因为他有了牵挂。

回到府邸,听说谢姮刚回来不久,他没有多言,只吩咐今日晚宴丰盛一些,便朝着隐庐去了。

隐庐里,谢姮因今日在娘家的事无心补觉,便打发绿蔻去睡了,自己则来到书案旁,提笔画起了《梅花九九消寒图》。

一枝梅花,花开九朵,每朵九瓣。从寒节这天起,每日用墨汁或胭脂,涂染一瓣,待九九八十一朵梅花皆被着色,冬去春已深,素梅则成杏花了。

大周百姓惯好以此来打发时日,辞冬迎春。

画好那幅梅花消寒图后,谢姮放下毫笔,仔细端详着。

朝露暮云,四时有序,周而复始,但对于人来说,日月既往,不可复追。而逝去的那些人和事,只会成为遗憾,永远横亘在心间难以抚平……

她想起困于执念的父亲,想起家祠里傅家的长生牌位,心中的沉重越堆越多。

缓缓的,她摸了摸丝绦上挂着的锦囊,里面有一对平安符,是她为自己和萧业求的。

或许真是佛法无边,她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萧业走了进来,他看到立在书案前的谢姮,薄唇勾起一抹浅笑,“怎么不睡一会儿?”

谢姮站了起来,迎着他的目光,柔柔笑道:“我不困,你要歇息一会儿吗?”

萧业走到卧房的屏风后脱下了官袍,只着中衣在铜洗前用冷水洁了面,应道:“我亦不困。”

说罢,他走过摆放棋盘的截间,来到了书房里,与她并肩站在了书案前,柔声问道:“在画什么?”

“梅花消寒图。”谢姮眉眼含笑的答道。

萧业莞尔,“听说闺中女子好以胭脂涂染此图,姮儿也是如此吗?”

谢姮点点头,“胭脂色红,自然比墨汁要好看许多。”

萧业嘴角噙着浅笑,“那可否借姮儿的胭脂一用,将今日的这瓣梅花染红?”

谢姮颔首,转身欲去卧房取胭脂。不承想,萧业却伸手拦住了她,将她困在了书案和自己之间。

他缓缓靠近,眸光幽暗,声音低沉而魅惑,“不必麻烦,只需姮儿唇上一点儿即可。”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缓缓地拂过了谢姮的樱唇。

那暧昧的话语和他手指扫过唇瓣的微微磨砺感,让谢姮心湖一颤,一颗心乱了分寸。

她秋水般的眸子嗔怪的望了他一眼,白玉般的小脸上已飞起了两片云霞。

萧业浅浅一笑,低头将指上的胭脂轻柔地涂在了空白的花瓣上。

霎时,只有黑墨的纸上便多了一片嫣红。

谢姮微侧着臻首望着他指腹下被摩挲的那抹红,她往年也是这般晕染梅花,可为何他的神情和动作却让人心生涟漪,仿佛他晕染的不是纸上的梅花,而是……而是……

蓦的,那些情事缱绻又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他们气息交错,唇舌相缠,热烈而让人迷惘陶醉……

倏忽,她一张娇靥更红了,连忙转过了脸,不再看那梅花,只微垂臻首望着他胸口的衣衫,嗅着那隐隐约约的沉水香味儿。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业低沉略带暗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谢姮红着脸,仍垂着眸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萧业望着怀中的玉人,黑眸涌起暗色,自从食髓知味,他在她面前,可做不了君子。

正不动声色的缓缓靠近时,谢姮忽然抬起臻首,美眸对上了他的黑眸,轻声道:“我今日去崇国寺,求了一对平安符,你一个,我一个,待我绣好锦囊,夫君戴着可好?”

萧业正是欲火燃烧,听闻这话,绵绵的情愫更是浸软了一颗坚硬的心。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答道:“好。”

谢姮嫣然一笑,整个小脸明媚非常。

萧业不觉一怔,仿若看到了这世上最柔和最能抚慰人心的光亮,他俊颜俯下,越来越近。

谢姮没有回避,或许是因为今日的事,让她的心沉重中又带着一些没来由的惶恐,她急需他温暖宽厚的怀抱安抚,因此除了娇羞,还有隐隐的期盼。

萧业见她脸上并无上次的难为情,眸中翻涌的情欲更甚,俊颜近到两息交缠,迫不及待的想拥有那樱唇的甜蜜……

“姑娘,你醒了吗?”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绿蔻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在萧业怀里的谢姮猛然一惊,羞窘万分,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只是惊慌之间额头似乎碰到了硬物,只听萧业低呼一声。

绿蔻被这声音吸引,转头看去,便见书房案后相拥的两人,姑爷只着中衣,一手环着姑娘,一手摸着鼻子,剑眉微皱,看着她的眸光更是寒冽不悦,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快,她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一面喊着,一面着急忙慌转身跑了出去,但跑了两步又急急折返回来,为二人贴心地关上了门。

谢姮听到门被关上,绿蔻走远了,便红着脸抬起头来,却见萧业以手遮掩鼻子,神情无奈,便知自己刚刚误伤了他。不禁歉意又好笑地问道:“你没事吧?”

萧业微微叹了一声,闷声道:“好像流血了。”

谢姮心中一惊,忙道:“快让我看看。”

说着便踮起脚尖,想要凑近些,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整个抱住,与他一起跌坐在了书案后的椅榻上。

而她,已在跌落的过程中,坐在了萧业的怀里。

谢姮又惊了一跳,玉手不禁握成了粉拳,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轻捶了一下,嗔怪道:“你又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