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栈的晨露在砚台上凝成珠,佟湘玉正用墨条研磨新到的徽墨,水红色旗袍的袖口沾了点墨痕,她对着阿楚的手机屏幕笑得眼角堆起细纹:“各位看官快瞧!这徽墨是镇上笔墨铺老板送的,说是王羲之同款配方,磨出来的墨黑中带紫,写出来的字能保存五百年!额打算让吕秀才抄本《同福客栈志》,将来准能卖个好价钱!”
【!!!掌柜的连墨都想当传家宝!】
【展堂呢?不会在研究毛笔纹的墨滴吧?】
【大嘴的早饭闻着是肉包子!快端出来!】
【毛笔纹肯定引来王羲之!书圣啊!】
白展堂转着三枚铜钱从楼梯口踱下来,铜钱在晨光里撞出脆响:“早啊各位!昨儿个有客官问我,王羲之的字能不能当暗器使?实不相瞒,我用他的字拓片试过,宣纸太薄,飞出去就烂——还是我的铜钱靠谱。”
郭芙蓉举着支狼毫笔从后院进来,笔尖的墨滴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团墨痕:“少瞎扯!我刚跟吕秀才练了‘永字八法’,他说这笔法能练腕力。吕秀才,你说那毛笔纹的墨滴会不会是《兰亭序》的残字?”
吕秀才扶了扶眼镜,手里捧着本《法书要录》:“芙妹此言极是!据《书断》记载,‘王羲之书兼五体,尤擅行书’,《兰亭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这墨滴排列,倒与碑刻拓片的缺笔处相似……”
【哈哈哈哈秀才连墨滴都能考据到《兰亭序》!】
【郭芙蓉这是把墨滴甩成水墨画了?】
【展堂快说说!铁蛋傻妞的检测仪显示墨滴在动不?】
【莫小贝呢?又去涂涂画画了?】
莫小贝举着块木炭从门外蹦进来,木炭在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福”字:“我写的‘墨宝’!昨天有客官问我,王羲之会不会教我写星际糖葫芦的‘糖’字?我觉得会,他肯定比吕秀才写得好看!”
李大嘴端着个蒸笼从厨房冲出来,笼屉一揭,热气裹着面香漫了满大堂:“都让让!热乎的豆沙包!今儿个的豆沙加了桂花,阿楚说叫‘桂花豆沙包’,甜得沾嘴!”
【!!!桂花豆沙包!大嘴这是要往甜点界深耕啊!】
【小贝的‘福’字比我写的强!】
【邢捕头和燕小六咋还不来?再不来包子就被展堂造光了!】
燕小六扛着个木牌冲进来,牌上刻着“书法区”三个大字:“掌柜的!我按邢捕头说的,把大堂西角改成‘书法区’!谁要是乱碰星尘砂,我这钢刀可不答应!替我照顾好……”
邢育森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本《七侠镇文化遗产保护法》:“小六子办事就是周到,不过按规矩,古书法作品需登记备案……”他的话被李大嘴塞过来的豆沙包打断,“唔……这桂花味绝了!”
【!!!邢捕头又被美食收买了!】
【燕小六的字比上次刻木牌强太多了!】
【星尘砂的木盒在发光!毛笔纹的笔尖在滴墨!】
【铁蛋傻妞从后院进来了!推着个新案子!】
铁蛋推着个紫檀木书案从后院进来,傻妞捧着方端砚跟在后面:“主子,检测仪显示能量源就在附近,这书案是用星尘砂余料做的,能吸墨。”
傻妞把端砚放在书案上,往砚台里倒了点清水:“这砚台能聚能,让毛笔纹更清楚。”
她刚用墨条轻点水面,星尘砂突然爆发出深邃的墨色光芒,毛笔纹在光中渐渐舒展,笔尖的墨滴状光粒在空中连成细线,在大堂中央凝成支发光的巨笔。
【!!!墨色光!这是书圣的气场!】
【肯定是王羲之!《兰亭序》要重现了!】
【郭芙蓉快用排山倒海稳住笔光!别散了!】
【秀才快翻《书谱》!准备接驾书圣!】
笔光炸开时带起阵松烟香,比徽墨清冽,比檀香沉静,混着淡淡的纸香。光芒散去,原地站着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子,手里捏着卷宣纸,眉目温润,望着满堂人微微欠身:“在下王羲之,敢问此处是何地?方才还在会稽山阴修禊,怎地一睁眼就换了天地?”
他的目光落在吕秀才手里的《法书要录》上,突然睁大眼:“这不是孙过庭的手稿吗?怎会在你手中?”
吕秀才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眼镜都惊飞了:“您……您是书圣王羲之?”
男子弯腰捡起书,指尖抚过纸页:“正是羲之。小兄弟认得在下的笔迹?”
【!!!真的是王羲之!我的天!书圣啊!】
【秀才的眼镜飞出去了!激动坏了!】
【掌柜的快拿最好的宣纸!书圣要题字了!】
【郭芙蓉快放下你的毛笔!别在大师面前献丑!】
佟湘玉果然抱出卷宣纸冲过来,纸卷上还盖着红绸:“王……王老先生快请坐!这是额托人从宣城买的澄心堂纸!展堂,快研墨!要用新磨的徽墨!”
白展堂刚研好墨,王羲之提笔蘸了蘸,在纸上轻描淡写一个“永”字,笔锋流转间,墨色竟有浓淡变化:“好纸,比朝廷贡纸更吸墨。方才听闻有人说‘排山倒海’?是哪位侠女的功夫?”
郭芙蓉立刻挺胸膛:“是本姑娘!王老先生要不要看看我的‘书法’?吕秀才说我写的‘武’字有气势!”
【!!!郭芙蓉要在王羲之面前秀书法!勇气可嘉!】
【秀才快拦着!别让书圣笑话!】
【李大嘴快做点心!给书圣垫肚子!比如笔墨酥!】
【莫小贝快给王老先生看看你的‘墨宝’!】
李大嘴果然冲进厨房:“笔墨酥来喽!再整个‘文房四宝’拼盘!用黑豆做‘墨’,山药做‘笔’,藕做‘纸’,芋头做‘砚’,阿楚说叫‘象形点心’,好看又好吃!”
莫小贝举着木炭跑过来,指着墙上的“福”字:“王爷爷,这是我写的!你能给我画个糖葫芦吗?”
王羲之看得轻笑,提笔在纸上画了串糖葫芦,笔触简练却栩栩如生:“好孩子,这字有童趣。爷爷给你题个‘乐’字,如何?”
【!!!王羲之给小贝画糖葫芦了!太宠了!】
【铁蛋傻妞快去测能量!看看这次稳定不!】
【燕小六快把你的木牌给王老先生看看!求题字!】
燕小六果然举着木牌跑过去:“王老先生您看!我写的‘书法区’!您觉得比《兰亭序》差多少?”
王羲之接过木牌端详片刻:“笔力尚可,比朝中侍郎的字多了几分野趣。某家给你题个‘正气’二字如何?”
【!!!王羲之题字了!燕小六这牌子女值一套房!】
【吕秀才快拿出你的《兰亭序》拓片!让书圣签名!】
【星尘砂的墨色光变稳定了!像块巨大的墨锭!】
铁蛋拿着检测仪走过来:“星尘砂的能量和王老先生的气息完全同步!它好像……在记录他的笔法和字韵?”
检测仪的屏幕上,果然缓缓浮现出《兰亭序》的片段,“永和九年”四个字笔势连贯,仿佛亲眼所见。
王羲之轻抚屏幕,眼神悠远:“这般奇物,倒像能留住笔墨魂。想当年与谢安诸公修禊兰亭,何等畅快,如今竟在这客栈里重现……”
李白、苏轼、李清照、辛弃疾、杨贵妃、嵇康留下的诗稿突然微微发亮,与星尘砂的墨色光交相辉映,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七大名人隔空同框了!历史性时刻!】
【星尘砂成了文化宝库了!太神奇了!】
【掌柜的快安排!今天办个‘书法雅集’!】
【郭芙蓉和王老先生比书法!点到为止!】
佟湘玉立刻拍板:“就这么定了!今儿个‘同福书法雅集’!王老先生当评委!大嘴,把象形点心都端上来!阿楚,让直播间的看官们投票,看谁的字最合心意!”
【!!!书法雅集!我要看!】
【投王羲之!书圣没悬念!】
【投吕秀才!好歹是秀才!】
【秀才当司仪!这次要公平公正!】
吕秀才果然被推到中间,扶着眼镜宣布:“第一局:以‘同福客栈’为题,各书一字!请王老先生……”
他的话没说完,王羲之已经提笔写下“和”字,笔势圆润却藏筋骨,看得满堂喝彩。
吕秀才也写了个“雅”字,笔画工整,带着书卷气。
郭芙蓉硬着头皮写了个“武”字,横平竖直,倒有股刚劲。
王羲之点头赞道:“郭姑娘的字如其人,有侠气;吕小兄弟的字有古韵,都不错。”
【!!!书圣点评了!太有面子了!】
【王羲之的字果然名不虚传!】
【郭芙蓉这字比上次强多了!】
【李大嘴的象形点心好了没?书圣该饿了!】
白展堂突然对着毛笔比划:“看好了!葵花点穴手!”指尖轻点,笔杆竟在砚台上转了个圈,落下时正好蘸满墨。
王羲之轻呼一声:“好手法!比卫夫人的笔阵图还灵动!”
莫小贝趁机用手指蘸墨在纸上画了朵花,王羲之又题:“童稚蘸墨画,天真胜丹青。莫道不成体,自有天然趣。”
邢育森和燕小六也凑趣,燕小六用钢刀在木牌上刻了个“安”字,刀锋虽粗,却有力量,王羲之看得直点头:“有金石气!比碑刻更有生趣!”
李大嘴端上象形点心时,王羲之拿起“墨”形黑豆尝了尝:“这点心巧思,比建康城里的胡饼更有雅趣!某家再题一绝:‘墨香飘满店,纸韵润心田。同福多佳客,何须忆旧年。’”
【!!!王羲之成美食评论家了!这诗太雅了!】
【星尘砂的墨色光更亮了!能量快满了吧?】
【王老先生快写《兰亭序》!凑够能量送他回去!】
王羲之果然提笔,在澄心堂纸上写下《同福雅集记》,记述了在客栈的所见所闻,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墨迹刚干,星尘砂突然发出柔和的墨色光,在他脚下凝成幅发光的《兰亭修禊图》。
“看来是时候了,”王羲之对着众人拱手,“多谢各位款待,羲之永世不忘。若有来生,愿在这七侠镇开家笔铺,与各位共研笔墨。”
他望着墙上的诗稿,轻声道:“太白兄的酒,子瞻兄的词,某家记下了。”
墨色光渐浓,将他包裹其中,佟湘玉突然喊:“王老先生!常来玩啊!额给您留着最好的宣纸!”
光图消失时,星尘砂恢复了平静,王羲之留下的《同福雅集记》上,毛笔纹与星尘砂的纹路完美重合,仿佛天生一体。
【!!!送走了!舍不得书圣!】
【七大名人都来过了!同福客栈要成文化圣地了!】
【星尘砂安静了!这次真没事了吧?】
【掌柜的快把《同福雅集记》装裱起来!镇店之宝+7!】
佟湘玉摸着字卷,眼圈有点红:“都是有雅趣的人啊……就是王老先生用的澄心堂纸,一尺要五文钱,心疼死额了——不过能换幅真迹,值了!”
白展堂笑着敲她的算盘:“放心,这字卷将来能换一船宣纸。”
郭芙蓉和吕秀才收拾着笔墨,吕秀才还在念叨:“‘同福多佳客,何须忆旧年’,王老先生这句写得真好……”
李大嘴在厨房洗碗,哼着新编的《书圣菜谱》:“羲之爱墨酥,嵇康爱野菜,玉环爱甜糕,太白爱烈酒,东坡爱肥肉……”
莫小贝把王羲之题的“乐”字贴在床头,说要天天看。
邢育森和燕小六登记完雅集记录,燕小六还在说:“王老先生说我的字有金石气!我得天天练刻字!”
铁蛋和傻妞收拾着检测仪,傻妞轻声说:“星尘砂的能量稳定了,毛笔纹也闭合了,不过……”她指着检测仪上的一个光点,“这能量源的波动很奇怪,像是……很多丝线在编织?”
阿楚和晏辰坐在柜台旁,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星尘砂放在木盒里,墨色光彻底熄灭,却在盒底映出个新的纹路——像架正在编织的织机。
【!!!织机纹!以前没见过!】
【这是啥意思?要引来黄道婆?还是嫘祖?】
【不会是织女吧?(狗头)】
【展堂快看!星尘砂盒底的纹路在发光!】
白展堂凑近一看,织机纹的丝线间似乎有细小的花纹在流动,他指尖的铜钱轻轻一颤:“这客栈的热闹,怕是要织成匹千古锦绣了。”
同福客栈的铜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镇上的绸缎庄老板,捧着匹新织的锦缎:“佟掌柜!新到的‘书圣锦’!上面织着王羲之的字!要不要做面锦旗挂起来?保准能招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