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栈的晨光透过雕花窗,在青石板上投下琴形的光斑,佟湘玉正用软布擦拭着杨贵妃留下的词稿,水红色旗袍的袖口沾了点胭脂香,她对着阿楚的手机屏幕笑得眉眼弯弯:“各位看官快瞧!这词稿装裱后配着牡丹纹锦盒,昨儿个有绸缎庄老板想出二十两买去当样品,额没舍得——这可是能传代的宝贝!”
【!!!掌柜的这是要把客栈改成博物馆啊!】
【展堂呢?不会在房梁上研究古琴纹的音符吧?】
【大嘴的早饭闻着是豆浆油条!快端出来!】
【古琴纹要引来嵇康?还是伯牙子期?我赌嵇康弹《广陵散》!】
白展堂转着三枚铜钱从楼梯口飘下来,铜钱在晨光里转出银圈:“早啊各位!昨儿个有客官问我,嵇康的琴音能不能破郭芙蓉的排山倒海?实不相瞒,我赌琴音能赢——毕竟‘声无哀乐论’听着就比掌风有学问。”
郭芙蓉抱着柄古琴从后院进来,琴身上的弦还在微微颤动:“少吹牛!我刚跟阿楚学了首《笑傲江湖曲》,吕秀才说这曲子比《广陵散》热闹。吕秀才,你说那古琴纹的音符会不会是《广陵散》的谱子?”
吕秀才扶了扶眼镜,手里捧着本《嵇中散集》:“芙妹此言极是!据《世说新语》记载,‘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这音符排列,倒与失传的曲谱残卷相似……”
【哈哈哈哈秀才连音符都能考据到嵇康!】
【郭芙蓉这是要从武功转学琴艺了?】
【展堂快说说!铁蛋傻妞的检测仪有啥新发现?】
【莫小贝呢?又去偷学弹琴了?】
莫小贝举着个木鱼从门外蹦进来,木鱼上画着几根琴弦:“我做的‘简易琴’!昨天有客官问我,嵇康会不会教我弹《小星星》?我觉得会,他看着不像凶人!”
李大嘴端着个托盘从厨房冲出来,托盘上摆着金灿灿的油条:“都让让!热乎的豆浆油条!今儿个的豆浆加了花生碎,阿楚说叫‘花生豆浆’,香得能招蜜蜂!”
【!!!花生豆浆!大嘴这是把早餐玩出花样了!】
【小贝的木鱼画得像蜈蚣!太萌了!】
【邢捕头和燕小六咋还不来?再不来油条就凉了!】
燕小六扛着个木牌冲进来,牌上画着架古琴:“掌柜的!我按邢捕头说的,做了‘古琴观赏区’木牌!谁要是乱碰星尘砂,我这钢刀可不答应!替我照顾好……”
邢育森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本《七侠镇乐器保护条例》:“小六子别喊了,按规矩,古乐器需恒温保存……”他的话被李大嘴塞过来的油条打断,“唔……这花生豆浆果然香!”
【!!!邢捕头又被美食收买了!】
【燕小六的木牌画得比上次强多了!】
【星尘砂的木盒在发光!古琴纹的弦在动!】
【铁蛋傻妞从后院进来了!推着个新架子!】
铁蛋推着个紫檀木琴架从后院进来,傻妞捧着个音叉跟在后面:“主子,检测仪显示能量源就在附近,这琴架是用星尘砂余料做的,能共鸣。”
傻妞把音叉放在琴架上,轻轻一敲,星尘砂立刻发出嗡嗡的轻响:“这音叉能校准能量频率,让琴纹更清晰。”
她刚敲第二下,星尘砂突然爆发出清冽的幽蓝色光芒,古琴纹在光中渐渐成型,琴弦状的光带在空中轻轻颤动,在大堂中央凝成架发光的古琴。
【!!!幽蓝色!这是魏晋风骨的颜色吧!】
【肯定是嵇康!这气场太绝了!】
【郭芙蓉快用排山倒海稳住琴光!别散了!】
【秀才快翻《晋书·嵇康传》!准备接驾中散大夫!】
琴光炸开时带起阵松木香,比檀香清冽,比柏香沉静,混着淡淡的墨香。光芒散去,原地站着个穿粗布长衫的男子,长发束在脑后,眉目疏朗,手里捏着卷竹简,望着满堂人微微蹙眉:“此乃何地?方才还在山阳竹林抚琴,怎地一睁眼就换了天地?”
他的目光落在吕秀才手里的《嵇中散集》上,突然挑眉:“这不是向子期为我整理的文集吗?怎会在你手中?”
吕秀才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眼镜都滑到鼻尖:“您……您是嵇康嵇中散?”
男子弯腰捡起书,指尖划过竹简上的字:“正是嵇康。小兄弟认得在下?”
【!!!真的是嵇康!我的天!竹林七贤啊!】
【秀才的眼镜快挂不住了!激动坏了!】
【掌柜的快拿好茶!嵇康爱打铁喝茶!】
【郭芙蓉快收起你的古琴!别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
佟湘玉果然端着套粗陶茶具冲过来,茶杯上还带着窑变的纹路:“嵇……嵇先生快请坐!这是额们镇上的野菊花茶,败火!展堂,快给先生添水!要用井水,凉快点!”
白展堂刚斟好茶,嵇康浅啜一口,眉峰舒展些:“好茶,比山阴的云雾茶多了几分野趣。方才听闻有人弹《笑傲江湖曲》?是哪位姑娘的琴艺?”
郭芙蓉立刻抱起古琴:“是本姑娘!嵇先生要不要指点一二?”
【!!!郭芙蓉要在嵇康面前弹琴!勇气可嘉!】
【秀才快拦着!嵇康是琴圣!别让郭芙蓉献丑!】
【李大嘴快做素斋!嵇康好像是素食主义者!比如凉拌木耳!】
【莫小贝快给嵇先生看看你的‘简易琴’!】
李大嘴果然冲进厨房:“凉拌木耳来喽!再整个‘竹林七贤’!用七种野菜拼盘,阿楚说叫‘野菜大拌’,清爽得很!”
莫小贝举着木鱼蹦到嵇康跟前,敲了两下:“嵇先生,这是我的‘琴’!能弹《两只老虎》!”
嵇康听得轻笑,指尖在木鱼上轻轻一点:“好孩子,这‘琴’虽简,却有真趣。某家给你刻朵竹子,如何?”
【!!!嵇康要给小贝刻竹子!太宠了!】
【铁蛋傻妞快去测能量!看看这次稳定不!】
【燕小六快把你的木牌给嵇先生看看!求点评!】
燕小六果然举着木牌跑过去:“嵇先生您看!我画的古琴!您觉得比您的‘焦尾琴’差多少?”
嵇康接过木牌端详片刻:“形神兼备,比洛阳城里的匠人多了几分灵气。某家给你题个字:‘七侠琴声远’如何?”
【!!!嵇康题字了!燕小六这牌子女值老钱了!】
【吕秀才快拿出你的《琴史》!让先生签名!】
【星尘砂的幽蓝光变稳定了!像块巨大的蓝宝石!】
铁蛋拿着检测仪走过来:“星尘砂的能量和嵇先生的气息完全同步!它好像……在记录他的琴音和文章?”
检测仪的屏幕上,果然缓缓浮现出《广陵散》的曲谱片段,旁边还有行小字:“非汤武而薄周孔”。
嵇康轻抚屏幕,眼神悠远:“这般奇物,倒像能留住知音。想当年与山巨源、向子期共游竹林,何等快意,如今竟在这客栈里重现……”
李白、苏轼、李清照、辛弃疾、杨贵妃留下的诗稿突然微微发亮,与星尘砂的幽蓝光交相辉映,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六大名人隔空同框了!历史性时刻!】
【星尘砂成了时空收藏家了!太神奇了!】
【掌柜的快安排!今天办个‘琴茶会’!】
【郭芙蓉和嵇康合奏一曲呗!】
佟湘玉立刻拍板:“就这么定了!今儿个‘同福琴茶会’!大嘴,把压箱底的好茶都端出来!阿楚,让直播间的看官们投票,看嵇先生的《广陵散》和郭芙蓉的《笑傲江湖曲》哪个更精彩!”
【!!!琴茶会!我要看!】
【投嵇康!《广陵散》yyds!】
【投郭芙蓉!勇气可嘉!】
【秀才当裁判!这次要公平公正!】
吕秀才果然被推到中间,扶着眼镜宣布:“第一局:琴艺展示!请嵇先生……”
他的话没说完,嵇康已经坐在琴架前,指尖轻拨,幽蓝色的琴光立刻随着音符流淌,《广陵散》的引子在大堂里回荡,时而激越如金戈铁马,时而悠远如空谷幽兰。
郭芙蓉听得手痒,也坐到自己的古琴前,弹起《笑傲江湖曲》,虽然技法生涩,却自有股江湖豪气。
嵇康弹完一段,点头赞道:“郭姑娘的琴艺虽未纯熟,却有侠气,比官宦人家的琴师多了几分真性情!”
【!!!神仙打架!各有千秋!】
【嵇康的琴技太绝了!果然是琴圣!】
【郭芙蓉这曲子弹得有进步!至少不跑调了!】
【李大嘴的野菜大拌好了没?先生该饿了!】
白展堂突然对着琴弦比划:“看好了!葵花点穴手!”指尖轻点,郭芙蓉琴弦上的一个泛音正好响起,与嵇康的琴声完美相合。
嵇康轻呼一声:“好精妙的手法!比左太冲的赋文还凝练!”
莫小贝趁机表演敲木鱼,节奏竟与琴声隐隐相合,嵇康又吟:“童稚敲木鱼,声和《广陵散》。莫道无知音,天地皆可谈。”
邢育森和燕小六也凑趣,燕小六唱了段新编的《治安歌》:“七侠镇,真安宁,弹琴作画都开心。嵇先生,莫担心,有我小六保太平!”
嵇康听得直笑:“燕捕头真率性,比钟会的虚礼可爱多了。”
李大嘴端上野菜大拌时,嵇康夹了一筷子尝了尝:“这野菜清新爽口,比洛阳的珍馐更合心意!某家再题一绝:‘野菜鲜,泉水甜,同福客栈乐无边。不慕荣华与富贵,只爱人间自在天。’”
【!!!嵇康成美食评论家了!这诗太有魏晋风骨了!】
【星尘砂的幽蓝光更亮了!能量快满了吧?】
【嵇先生快再弹段琴!凑够能量送他回去!】
嵇康果然坐到琴前,弹奏起完整版的《广陵散》,琴声在大堂里回荡,星尘砂的幽蓝光随着音符起伏,美得让人屏息。
曲罢,他提笔在宣纸上写下《赠同福客栈》,墨迹刚干,星尘砂突然发出柔和的幽蓝光,在他脚下凝成片发光的竹林。
“看来是时候了,”嵇康对着众人拱手,“多谢各位款待,嵇康永世不忘。若有来生,愿在这七侠镇与各位共饮野茶,同听风声。”
他望着墙上的诗稿,轻声道:“太白兄的酒,子瞻兄的肉,某家记下了。”
幽蓝光渐浓,将他包裹其中,郭芙蓉突然喊:“嵇先生!常来玩啊!我还想跟您学《广陵散》呢!”
光竹林消失时,星尘砂恢复了平静,嵇康留下的诗稿上,古琴纹与星尘砂的纹路完美重合,仿佛天生一体。
【!!!送走了!舍不得嵇康先生!】
【六大名人都来过了!同福客栈名垂青史预定!】
【星尘砂安静了!这次真没事了吧?】
【掌柜的快把《赠同福客栈》装裱起来!镇店之宝+6!】
佟湘玉摸着词稿,眼圈有点红:“都是有风骨的人啊……就是嵇先生喝的野菊花茶,是额特意从后山采的,心疼死额了——主要是采的时候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白展堂笑着敲她的算盘:“放心,这诗稿将来能换一后山的菊花茶。”
郭芙蓉和吕秀才收拾着古琴,吕秀才还在念叨:“‘只爱人间自在天’,嵇先生这句写得真好……”
李大嘴在厨房洗碗,哼着新编的《琴师菜谱》:“嵇康爱野菜,玉环爱甜糕,太白爱烈酒,东坡爱肥肉,清照爱莲粥,弃疾爱牛肉……”
莫小贝把嵇康刻的竹子木鱼抱在怀里,说要当“传家宝”。
邢育森和燕小六登记完琴茶会记录,燕小六还在说:“嵇先生说我率性!我得保持下去!”
铁蛋和傻妞收拾着检测仪,傻妞轻声说:“星尘砂的能量稳定了,古琴纹也闭合了,不过……”她指着检测仪上的一个光点,“这能量源的波动很奇怪,像是……很多支毛笔在同时书写?”
阿楚和晏辰坐在柜台旁,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星尘砂放在木盒里,幽蓝光彻底熄灭,却在盒底映出个新的纹路——像支正在书写的毛笔。
【!!!毛笔纹!以前没见过!】
【这是啥意思?要引来王羲之?还是颜真卿?】
【不会是苏轼吧?他字也写得好!不过已经来过了!】
【展堂快看!星尘砂盒底的纹路在发光!】
白展堂凑近一看,毛笔纹的笔尖上似乎有墨滴状的光点在滚动,他指尖的铜钱轻轻一颤:“这客栈的热闹,怕是要写成一部千古奇书了。”
同福客栈的铜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镇上的笔墨铺老板,抱着卷上好的宣纸:“佟掌柜!新到的‘澄心堂纸’!写出来的字特别有神!要不要多进点?听说嵇康先生在您这儿题过字呢!”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首没写完的《广陵散》。
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