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面无表情地抹了把嘴,那动作带着几分嫌弃,又或者,是想抹去那突如其来的触感。
“如果你实在收不起来你的色欲,”她声音较之刚刚冰冷,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些许不自在,“那就把它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还能和谁?难道是姨母吗?
不对啊,林枢,你怎么能想这些啊?
看看你,都被姜琰这个变态带坏了!
林枢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丝毫没把长公主的警告放在心上。
“温温的,好软!”他还点评了一句。
“男女情爱这种事,你就一点不向往?”林枢不死心地追问。
姜琰瞥了他一眼,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那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她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似乎想用食物的甜味冲淡方才的意外。
“言归正传,”姜琰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样子,“你现在同时获得了母亲和姨母的注意,很出乎我的意料。”
“我之前的计划是将你作为我的提线木偶的,不过现在,”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们要正式平等的合作了,驸马。”
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总带着点不一样的意味。
“那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林枢身体微微后仰,靠在车壁上,“安内还是攘外?亦或是……”他手指向上,指了指车顶。
姜琰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不符合她年龄的深沉:“小孩子才做选择。”
林枢听完,顺势往后一躺,整个人都松散下来,直摆手:“不行不行,那可太累了。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混吃等死就挺好。”
姜琰蹙眉,对林枢这副惫懒模样颇为不满:“林枢,我发现你很没有抱负。大丈夫当有鸿鹄之志,怎可郁郁久居人下呢?”
林枢心里嘀咕:难不成你还能让我在上面?
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怕这女人当场翻脸。
见林枢还是那副咸鱼样,一点不受激励,姜琰继续说道:“你的下一个任务,是让柳公元放弃那边,与我们合作,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
林枢依旧没什么反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姜琰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她咬了咬牙,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在林枢面前晃了晃。
“事成之后,”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让你亲一炷香!”
此话一出,原本瘫着的林枢“蹭”一下坐直了身子,双眼放光。
方才的疲惫困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焕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抗袋米上五楼都不费劲!
“此话当真?”他凑近了些,呼吸都有些急促。
姜琰挑了挑眉,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林枢一拍大腿,“殿下就瞧好吧!保证完成任务!”
这积极性,简直判若两人。
姜琰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由控制的撇了撇,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
回到公主府,这一晚上可把林枢给折腾得够呛。
姜琰给他安排的住处,就在她自己院子里的偏房。
林枢也顾不上多想,进了屋,反手就把房门给关严实了。
累!太累了!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睡觉!
一个饿虎扑食,整个人就砸在了床上,软乎乎的,舒服!
眼看就要跟周公约会去了。
谁知道,才刚躺下没一会儿,后腰一疼!
“哎哟!”
林枢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从床上“飞”了出去。
“砰!”
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还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强停下来。
“嘶……谁啊?”
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腰,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以后这儿立个规矩。”
这声音……
林枢一抬头,果然是秋月那含苞待放的脸。
她不知何时进来的,此刻正大大咧咧的占据了那张本该属于他的床。
“我睡床。”秋月拍了拍柔软的床铺,笑吟吟地补充道,“你,睡地上。”
林枢:“……”
得,白高兴了。
这姑奶奶,什么时候也溜进公主府了?还摸到这儿来了?
他现在是腰也酸,背也疼,主要是心累。
“我说,秋月妹妹,咱讲点道理行不行?这我先占的!”
秋月斜睨他一眼,那股子邪气又冒了出来:“姜琰可没有给我安排房间。道理?我的话,就是道理。”
她伸了个懒腰,姿态慵懒。
“地上凉,你要是怕冷,本圣女可以考虑赏你一床旧被子。”
林枢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跟这魔女讲道理,还不如指望姜琰突然变得温柔可亲。
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打不过的女人。
他认命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行,你厉害,床是你的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谁让他现在只想赶紧眯一会儿呢。
跟女人折腾,天亮了都别想睡。
......
第二天。
林枢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异样顶醒的。
正是血气方刚的清晨时分,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甘寂寞,晨龙抬头了。
他睡眼惺忪,意识还有些模糊。
正想摆正位置。
勉强睁开一条缝,就看见秋月那张脸近在咫尺,她正跪坐在他身旁,埋着头,两只小手……居然在解他的裤腰带!
“啊——!”
林枢一声凄厉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
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把自己死死的缩到了床角,被子紧紧裹住身体。
“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林枢的声音都在哆嗦,尾音都快带上了哭腔,“我的清白啊!我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秋月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悠悠地抬起头。
那张古灵精怪的俏脸上,此刻是毫不掩饰的挂着鄙夷。
她开口,语气凉飕飕的,“第一,男人的清白?那玩意儿比我脚底的皮都贱。”
“第二,”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是在找你家的刀谱,明白?”
秋月的嘴角撇了撇,那股子独有的邪气又冒了出来:“再说了,你那衣裳不是还好端端穿着呢?少给你那小东西上贴金,谁稀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