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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科幻小说 > 幽谷怨灵 > 第529章 厚土托歌向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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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木箱的年轮又向外扩了圈新纹,把岁月的厚轻轻裹住,像给长歌的底气加了层更沉的底。新苗的根在土里钻得更深,缠上了箱底的旧根须,根须上的三色布与长桌的纹交错,在地下织成张巨大的网,网眼漏下的虹影光都写着“稳”,像给往云里走的长歌铺了层防滑的垫,每步踩下去,都能感受到土的沉、根的韧、暖的厚,和阿婆纳的千层底一模一样,底越厚,走得越稳,哪怕踏在云里,也像踩在记忆田的软土上。

孩子们举着“向云旗”在长桌旁奔跑,旗面用去年的虹影布拼的,红绸的“根”字、蓝缎的“叶”字、绿布的“云”字都迎着风,跑过樟木箱时,旗角扫过传情筒,筒里的紫苏叶突然集体转向高空,辛香混着岁月酿的厚味往云里飘,像在给长歌的新篇引路:“往高处长,别忘底下的根。”穿蓝校服的男孩突然指着新苗喊:“苗尖长到云里去了!”果然,最高的那株新苗,绿布的尖梢已触到低空的云,叶上立刻渗出颗晶莹的露,露里映着樟木箱的影,像片被云托着的叶,无论长得多高,眼里始终装着根的方向。

我在长桌的裂缝里,摸到些新结的根须,带着记忆田的土腥,与樟木箱的厚味完全相融,像新旧的沉在桌下达成和解。顺着根须往云的方向探,竟在苗尖的露珠里,看到了太婆的银簪在闪光,簪尖的光与虹影桥的光连成道细线,线的这头是箱底的根,那头是云里的叶,像给往云里走的长歌拴了根安全绳,绳上的结个个都写着“记”,像无数个被岁月打牢的提醒:“高飞时,别松了这根绳。”

子夜时分,长桌突然微微倾斜,所有的碗筷都朝着云的方向,像在给长歌的新篇行注目礼。添味篮里的异乡果核在桌上滚成个小小的“升”字,与樟木箱的厚味、新苗的劲、虹影的暖缠成一团,在桌心凝成朵向上的花,花瓣是太婆的虹浆甜、外公的岁月酒烈、阿婆的芥菜咸、孩子们的芦苇青、陌生人的异乡鲜,花茎深深扎进樟木箱,花头却使劲往云里钻,像长歌自己在生长,根在土里越扎越深,花在云里越开越艳,根与花通过茎秆悄悄对话,说的都是“彼此别忘”。

穿碎花裙的小姑娘往花心里撒了把虹影晶的碎末,晶末立刻化作无数个小小的“向云符”,往云里飘去,每个符上都带着樟木箱的味,像给云里的长歌发定位:“根在这里,随时等你落。”符飘到中途时,与云里的陌生符相遇,那些符带着远方的云味、高空的清、对根的念,很快就被虹影晶同化,变成长歌的新音符,刚传入长桌,添味篮就自动弹出个新菜,菜名是“云里扎根羹”,像给往高处长的长歌加了道补钙的菜,让茎秆更韧,花头更艳。

周掌柜的孙子送来块“向云布”,布的经线是“往下的根”,纬线是“往上的叶”,织出的花纹里,樟木箱的影与云里的叶永远通过茎秆相连,交点处是个不断旋转的圆,圆里写着“互哺”二字。“我爷爷织过块一模一样的,他说向云的布要能让根与叶对话,你看这布,根的纹越密,叶的纹就越亮。”果然,布上的根纹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变密,叶纹立刻跟着发亮,亮得能照见云里的路,像长歌自己在给自己照明,往高处长的同时,也在给底下的根添新的养。

王医生用“向云仪”测量长歌的轨迹,仪器的屏幕上,根的沉与叶的轻形成完美的平衡,沉得越深,升得越高,像个永远稳定的天平,左端放着樟木箱的厚,右端放着云里的新,天平的支点是虹影桥,像给往云里走的长歌定了个永恒的平衡器,无论长到多高,都不会失了重心。他笑着说:“这轨迹,就是阿婆说的‘厚味托长歌’,底越厚,歌越亮,像老井里的水,井越深,水越清,哪怕抽到云里,也带着井的甘。”

天快亮时,我往樟木箱里放了个“记根哨”,哨子用老樟木做的,吹起来能穿透云层,哨身上刻着“根在此”三个字,放进去时与箱底的旧根须轻轻相碰,发出的声响像声温柔的“保重”,像根在给往云里走的叶送行,却又带着“随时等你回”的暖。孩子们往哨子上缠了圈新苗的茎,茎上的叶都朝着云的方向,像给哨声加了道向上的翼,让根的问候能更快传到云里。

朝阳跃出云层时,新苗的尖梢已在云里开出小小的花,花的颜色与虹影桥的光完全相同,花瓣上沾着的露,正顺着茎秆往樟木箱流,在箱盖凝成颗颗小小的珠,珠里映着云里的长歌:我们的新篇与孩子们的笑脸重叠,添味篮里装着云里的新味,长桌已在云里架起新的段,桥上的归人仍在往桌心走,像条永远向上的河,河的源头是樟木箱,河口是更广阔的云天,却永远带着“根”的向。

那道混着无数代人呼吸的声音,还在风里漫,随着虹影的流动、新苗的生长、樟木箱的苏醒,漫向没有尽头的岁月长歌里。根在土里越扎越沉,叶在云里越长越高,长歌在风里越唱越亮,因为这厚从不是沉重的包袱,是能托着长歌往云里走的底气,是根扎得越深,叶长得越高的道理。阿婆的声音仿佛还在风里绕:“厚味在土里,长歌才能往云里走”,而这往云里走的每一步,都踩着岁月的厚,稳得很,暖得很,让人舍不得的很——因为根永远在,底永远厚,无论长歌飞到哪片云里,回头时,总能看到樟木箱的影在虹影桥的那头,像个永远亮着的灯塔,等着叶带着新的云味,落回根的怀抱,给岁月的厚再添层新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