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双被扶到休息室,悠悠醒转。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救死扶伤的手,如今拥有了超越科学、近乎神明的力量。她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
苏晴握着刘双双冰冷的手,看着她眼中的惊恐,知道此刻任何科学理论都是苍白的。她想起了林牧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那座拔地而起的宏伟城市……除了近乎于‘神’的伟力,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一切?她压下自己心中的震撼,选择了一个最能安抚人心,或许也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她坐在她身边,声音温柔却坚定:“别害怕,双双。你不是怪物,你只是被选中了。城主需要一柄最锋利的矛,所以赐予了我力量。现在,他需要一面能抵御死亡的盾,所以,神恩也降临到了你的身上。”
“城主……神恩……”刘双双喃喃自语,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原本的惊恐和混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她混乱的思绪仿佛找到了唯一的答案,找到了那个可以解释一切超自然现象的唯一根源。她抬起头,看着苏晴眼中那毫不动摇、近乎狂热的信仰,心中的迷茫和恐惧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赋予了神圣使命的战栗和激动。
在最高指挥室里,屏幕的光芒映在林牧的瞳孔深处,那里面没有狂喜,只有一片如深渊般的平静。苏晴的应对,不过是印证了他早已预见的棋路而已。她就像是自己在凡间的代言人,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将一切无法解释的奇迹,都归于他的神性。这比任何复杂的洗脑和思想控制都来得高效,因为它给予了这些在末世中挣扎的人一个最需要的东西——信仰。
从苏晴到韩雅,再到现在的刘双双。林牧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凉的金属桌面,眼神深邃。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规律正在形成。这些觉醒了力量的女人,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他的目光穿透屏幕,仿佛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夜色渐深,灼热的空气没有丝毫降温的意思,整个龙牙城都笼罩在一种沉闷的燥热之中。林牧回到自己位于顶层的私人住所,这里是整个城市的禁区,也是权力的核心。
苏媚在房间里等他。与平日不同,今晚的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周围的灯光都变得柔和起来。她依旧穿着那件丝质睡裙,但布料下的身体曲线似乎比记忆中更加惊心动魄。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牧,那目光像带着温度和湿气,让林牧感觉空气不再是气体,而成了一种粘稠、温热、带着甜香的液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饮下蜜酒,不知不觉便要沉醉。
看到林牧进来,她立刻迎了上去,像一只温顺的猫,自然而然地为他脱下外套,吐气如兰:“城主,你回来了。”
林牧拦腰抱起这个尤物,大步走向卧室。吻上她双唇的瞬间,林牧心中却闪过一丝异样。
今晚的苏媚,似乎格外‘甜美’,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单是味觉,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受,让他原本坚固的意志都变得有些柔软、懈怠。他起初以为是情动所致,但这股让他不断想要更多的冲动,强烈得有些不像自己。
就在两人情意最浓,即将攀上顶峰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一股奇异的芬芳,毫无征兆地从苏媚体内爆发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林牧的呼吸猛然断绝,他眼中的世界褪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苏媚那化身为欲望本身的绝美轮廓。
他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感到血液疯狂地冲击着太阳穴,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极致的感官盛宴而尖叫、战栗。原来一个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原来欢愉可以达到这种吞噬灵魂的程度!
一种原始到极点的冲动攥住了他的脊椎,强迫他低下头,不是臣服,而是要以最野蛮的方式将这份美丽彻底占有!他想将身下的女人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化为自己永恒的一部分,再也无法被任何人觊觎!
这不是单纯的激情,这是一种力量!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能操控人心的力量!
激情过后,林牧坐起身,借着窗外微光,凝视着怀中尤物因极致欢愉而迷离的脸。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去她额角的汗珠。那股奇异的芬芳还残留在空气中,像一个无声的宣告。
“媚儿,”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探究,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刚才那感觉……再让我看看。”
苏媚茫然地睁开眼,对上他那双深邃得可怕的眸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然后就看到林牧的眼神变得从未有过的疯狂和……迷恋。那眼神让她既享受又害怕。“我……我不知道,”她有些无措,“就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
出于对林牧绝对的信任,她还是闭上了眼睛。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努力地回想着刚才那失控的瞬间。
几秒钟后,林牧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场,如同涟漪般从苏媚的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奇异的芬芳再次出现,虽然比刚才淡了许多,但效果却同样惊人。林牧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被人硬生生地从黑暗中拽了出来,并且放大了数倍。他想保护她,占有她,为她做任何事,只要能让她对自己笑一笑。
“停下!”林牧低喝一声。
力场瞬间消失,苏媚也累得气喘吁吁,仿佛刚才那一下抽空了她所有的精力。
林牧看着她,眼神复杂无比。他们终于明白了,继苏晴、韩雅和刘双双之后,苏媚也觉醒了。而且,她觉醒的是一种何等恐怖的力量——一种能通过影响他人激素分泌、放大内心欲望来达到目的的、令人敬畏又恐惧的魅惑能力。
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能力!一个行走的人形兵器,专门用来对付人性的弱点。
“看来,以后没人敢对你说不了。”林牧忽然轻笑一声,将虚弱的苏媚重新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苏媚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只要这个男人在,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她都觉得无比安心。
林牧将虚弱的苏媚揽入怀中,目光却越过她,投向了窗外的沉沉夜色。锋利、坚韧、守护、欲望……苏晴的力量是“锋利”,韩雅是“坚韧”,刘双双是“守护”,而苏媚是“欲望”。这些力量,无一不是她们性格最深处的投影,也是她们最强烈的执念。
这真的是某种恩赐吗?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在以她们的执念为食,并以这种危险的力量作为回馈?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所谓的“造神”,究竟是创造了守护者,还是在用她们的执念喂养一群无法控制的怪物?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只手可以缔造城市,可以赋予力量,但此刻,他却仿佛能感觉到指尖缠绕着几根看不见的丝线,一端连着自己,另一端,则通向一个他完全未知的、深不可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