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稀稀落落地洒在城南仓库的废墟旁,南宫翎身着玄甲,身姿挺拔,却蹲在那根焦木头旁,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手中紧握着的卷宗,纸张已微微泛黄,上面详细记录着仓库失火前出现的可疑人影。由于反复查看,墨字被他的指腹蹭得有些发灰,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眼中探寻真相的执着。“若雪,昨夜的目击者说看到了穿着宁王府服饰的人……”他微微皱眉,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周围略显嘈杂的氛围。
“看到了看到了!”白若雪像是听到了最平常不过的事,一边回应着,一边迅速地把一块烧焦的木牌塞到他手里。那木牌上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宁王同款”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将军快看!这木头烧得跟宁王府的柱子一模一样,十文钱一块,买就送‘宁王放火’小话本!”她眉飞色舞地介绍着,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仿佛眼前这烧焦的木头是稀世珍宝。
南宫翎捏着木牌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青筋若隐若现。他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几乎能夹死蚊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严肃:“本王在查案。”对他来说,追寻真相、找出幕后黑手,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查案哪有摆摊来钱快?”白若雪可不管这些,她伸手一把将南宫翎拽到摊位后面,动作娴熟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串糖球。那糖球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你就站这儿当活招牌,有人来买木头,你就顺便问问昨晚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这不就顺便查案了?”她振振有词,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红缨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举起喇叭,大声喊道:“战神亲自坐镇!买木头送战神同款糖球!”那声音响亮而清脆,瞬间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老忠也不甘示弱,趁机把木牌往人堆里递,脸上堆满了笑容:“客官来一块?摸过这木头,能沾上战神的运气,防宁王防小人!”在他的鼓动下,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奇特的商品。
日头渐渐攀升,如同一颗炽热的火球,高悬在头顶。此时,摊位前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龙,人们摩肩接踵,热闹非凡。白若雪蹲在一堆铜板前,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正专心致志地数着铜板。而南宫翎则被一群热情的大婶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各种问题。
“战神大人,宁王真放的火?”卖菜的张婶举着一块刚买到的木牌,脸上满是好奇与关切。她随手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急切地说道:“俺昨儿见宁王府的人往仓库后墙扔东西,黑糊糊的,看着像煤油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仿佛又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南宫翎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他立刻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张婶,追问道:“看清模样了?”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看清,但俺认得那腰间的玉牌!”张婶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语气十分笃定。“跟俺家二小子在首饰铺见过的‘宁’字牌一模一样!”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周围的人都不禁侧耳倾听。
白若雪听到这话,兴奋地突然蹦了起来,大声说道:“张婶!您这线索值五串糖球!”说着,她手脚麻利地往张婶的菜篮子里塞糖球。“再说说,他们扔完东西往哪跑了?”她急切地想获取更多信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往城西破庙方向!”张婶嘴里咬着糖球,含糊不清地说道。“当时还以为是偷东西的……”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微微皱起了眉头。
南宫翎刚要起身,准备立刻去城西破庙查探,却被白若雪一把按住。“急什么?等会儿收摊再去!”她指了指越排越长的队伍,得意地说道:“你看,这木头都快卖光了,再劈两块焦梁下来!”对她来说,赚钱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这时,修鞋的李师傅举着一张“防宁王符”,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符上画着一个被糖球砸中的耗子,模样十分滑稽。“郡主,俺给您说个事,换两串糖球行不?”他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先说事再说钱!”白若雪嘴里叼着糖球,一手拿着账本,头也不抬地说道。她那专注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比不上手中账本上的数字重要。
“昨夜三更,俺在破庙补鞋,见宁王的谋士跟个黑衣人说话,说什么‘火放得好,下一步烧定北侯府’!”李师傅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道。“俺吓得鞋锥子都掉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当时被吓得不轻。
南宫翎听到这话,手猛地按在剑柄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对宁王竟敢妄图对定北侯府不利感到愤怒不已。白若雪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拍手叫好:“李师傅这线索值十串!红缨,给他装袋子里!”她转头冲南宫翎挤了挤眼睛,调皮地说道:“听见没?下一步要烧你家,还不赶紧多卖几块木头筹钱修防火墙?”她总能在紧张的气氛中,用幽默的话语化解。
南宫翎被她气得一时语塞,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又有人举着铜板大声喊道:“战神!俺也有线索!俺看见……”
“排队!”红缨眼疾手快,举着飞镖维持秩序,大声喊道。“说线索先买木头,十文钱换知情权!”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如同洪钟般在人群中回荡。
林掌柜站在一旁,手中的算盘打得飞快,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美妙的乐章。“郡主,光卖木头就赚了二百文,线索收了八条!”他兴奋地向白若雪汇报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与此同时,宁王府内,气氛却截然不同。探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将摆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宁王。宁王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当场把手中的茶盏狠狠捏碎,碎片四溅。“岂有此理!本王的玉牌都成她卖钱的幌子了?”他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谋士站在一旁,吓得脸色苍白,赶忙上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息怒,要不咱派人去砸了她的摊子?”他试探着提出建议,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砸?”宁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现在全城都看着,去砸摊反倒坐实了本王心虚!”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思考着应对之策。“去,给本王买一百块‘宁王同款’木头!”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险。
谋士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买那破木头干啥?”他实在不明白宁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王要看看,她到底写了本王什么坏话!”宁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再让画师去画南宫翎摆摊的样子,贴满全城——我看他这战神脸往哪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南宫翎丢脸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宁王府的人果然来到了摊位前。为首的人故意提高音量,说道:“我们王爷说,这木头烧得好,再给来十块!”说着,还特意多给了五十文。
白若雪接过钱,笑得见牙不见眼,开心地说道:“告诉宁王,明天出‘宁王放火纪念币’,买十送一!”她丝毫不在意宁王的威胁,反而变本加厉地做起了生意。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摊位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白若雪数完最后一文钱,心满意足地把账本塞给南宫翎,得意地说道:“喏,今天赚的够买二十车山楂,还附赠八条线索——比你查一天案强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仿佛在炫耀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南宫翎翻开账本,上面除了详细的收支记录,还歪歪扭扭地记着各种线索:“张婶见煤油罐、李师傅听烧侯府、王二见黑衣人进破庙……”看着这些记录,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查案还能以这种方式进行。
“走吧战神,查案去!”白若雪扛起装糖球的麻袋,兴高采烈地说道。“顺便给城西破庙的山匪送点糖球——说不定他们也见过宁王的人!”她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不放过任何一个获取线索的机会。
南宫翎突然伸手拉住她,玄甲的冷硬蹭着她的发顶。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若雪,”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了。”他知道,若不是白若雪,自己恐怕很难这么快获得这么多重要线索。
“谢啥?”白若雪仰头看着他,糖霜不小心沾在了鼻尖,模样十分可爱。“记得分我一半赏钱就行!”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眼中满是笑意。
红缨和老忠在一旁收拾摊子,只听见红缨哼起了欢快的小曲:“战神查案摆地摊,线索跟着铜钱来~ 宁王气得直跳脚,郡主赚钱笑开怀~”那歌声清脆悦耳,在空气中回荡。
南宫翎看着白若雪蹦蹦跳跳的背影,心中突然觉得,或许查案不一定非得靠那些严肃的卷宗和冰冷的兵符。有时候,一串香甜的糖球、一块烧焦的木头,反而比任何刑具都更能让人说出真话。
不一会儿,从破庙的方向传来山匪们的惊叫声,大概是白若雪又在用她独特的方式——糖球“收买”他们了。南宫翎握紧手中的剑,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他知道,有这样充满鬼点子的“摆摊搭档”,再狡猾的宁王,恐怕也难以斗得过她这满脑子的赚钱奇思。在这个看似混乱却又充满惊喜的过程中,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而宁王的阴谋,也即将在他们的智慧与勇气面前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