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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网游动漫 >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 第1038章 世祖文皇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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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大丞相高演到了晋阳,一到就对王曦说:“当初没听你的话,差点就翻车了。现在皇上身边虽然清净了,但终究该怎么安置我呢?”王曦说:“殿下以前的地位,还能用礼教来决定去留;可现在这形势,已经关乎上天旨意,不再是一般的人情事理能解释的了。”高演就任命赵郡王高睿为左长史,王曦为司马。三月甲寅日,北齐下诏:“国家军政大事,都要上报到晋阳,听从大丞相的规划和决策。”

北周军队刚到郢州的时候,郢州助防张世贵献出外城响应,郢州因此损失军民三千多人。北周人堆起土山,架起长梯,日夜攻城,还借着风势放火,把内城南面五十多座楼都烧了。孙瑒手下士兵不到一千人,他亲自安抚士兵,给他们敬酒送饭,士兵们都愿意为他拼死作战。北周人没能攻下郢州,就想封孙瑒为柱国、郢州刺史,还封万户郡公;孙瑒假装答应,想先稳住北周人,然后暗中加紧准备防守,一天之内就把防御工事都准备好了,接着继续坚守。不久后,北周人听说王琳战败,陈朝的军队马上就到,就撤围离开了。孙瑒召集将领和幕僚们说:“我和王琳一起辅佐梁室,也算是尽心尽力了。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难道不是天意吗!”于是就派使者上表,献出长江中游的地盘,向陈朝投降。

王琳向东进军的时候,陈文帝征召南川的军队,江州刺史周迪、高州刺史黄法率领水军一起前往。熊昙朗占据着城池,排列战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周迪等人就和周敷一起围攻熊昙朗。王琳战败后,熊昙朗的部下人心离散,周迪攻下了他的城池,俘虏了一万多男女。熊昙朗逃到村子里,被村民杀了;丁巳日,熊昙朗的首级被送到建康,他的族人也都被灭了。

北齐军队原本守着鲁山,戊午日,弃城逃走,陈文帝下诏让南豫州刺史程灵洗去镇守鲁山。

甲寅日,陈朝设置武州、沅州,任命右卫将军吴明彻为武州刺史,孙瑒为湘州刺史。孙瑒心里觉得不安稳,坚持请求入朝,朝廷就征召他为中领军;他还没正式就任,又被任命为吴郡太守。

壬申日,北齐封世宗的儿子高孝珩为广宁王,高长恭为兰陵王。

甲戌日,衡阳献王陈昌进入陈朝境内,陈文帝下诏让主书、舍人沿着道路迎接等候;丙子日,陈昌渡江,船到江中心的时候,他就淹死了,朝廷对外宣称是溺水身亡。侯安都因为这事儿立了功,被晋爵为清远公。

当初,高祖派荥阳人毛喜跟着安成王陈顼到江陵,梁世祖任命毛喜为侍郎,后来毛喜也被俘虏到长安,和陈昌一起回到陈朝,他就向文帝献上与北周和亲的计策。文帝于是派侍中周弘正去和北周交好。

夏天四月丁亥日,陈文帝封皇子陈伯信为衡阳王,让他供奉衡阳献王陈昌的祭祀。

北周世宗聪明敏锐,有见识、有度量,晋公宇文护忌惮他,就让膳部中大夫李安在糖饼里下毒,呈给世宗吃。世宗察觉到不对劲,庚子日,病情加重,他口授了五百多字的遗诏,还说:“我的儿子年纪小,没办法承担治国的重任。鲁公是我的弟弟,宽厚仁慈,度量很大,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能光大我周家基业的,一定是他。”辛丑日,世宗去世。

鲁公从小就有才能和气质,特别受世宗喜爱,朝廷大事,大多会和他商量;他性格沉稳,有远见,要是没人问他,他从不多说话。世宗常常感叹:“这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说到点子上。”壬寅日,鲁公即位当皇帝,大赦天下。

五月壬子日,北齐任命开府仪同三司刘洪徽为尚书右仆射。

侯安都的父亲侯文扞是始兴内史,在任上去世。陈文帝把侯安都的母亲接到建康,可他母亲坚持要留在老家。乙卯日,文帝就专门设置东衡州,任命侯安都的堂弟侯晓为刺史;侯安都的儿子侯秘,才九岁,文帝就任命他为始兴内史,让他们留在老家侍奉祖母。

六月壬辰日,陈文帝下诏把梁元帝葬在江宁,葬礼的车旗礼仪,都按照梁朝的旧例来办。

北齐人把永安王、上党王的遗骨收殓起来安葬。还下令让上党王的妃子李氏回王府。冯文洛还像以前一样,精心打扮后来见她。李妃让左右侍从站成一排,把冯文洛叫到台阶下,数落他说:“我遭遇大难,四处流离,受尽屈辱,只怪自己意志薄弱,没能自杀。幸亏承蒙皇上恩诏,让我能回到王府,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还来羞辱我!”说完让人打了冯文洛一百板子,打得他鲜血满地。

秋天七月丙辰日,陈文帝封皇子陈伯山为鄱阳王。

北齐丞相高演觉得王曦做事文人派头,慢悠悠的,担心他不符合武将们的心意,就每天夜里把王曦接来,白天却不和他说话。有一次,高演把王曦叫进密室,对他说:“最近王侯和那些权贵们,总是逼迫我,说我违背天意不吉利,还说恐怕会有变故发生。我想用法律来制裁他们,你觉得怎么样?”王曦说:“朝廷最近疏远了皇族亲戚,殿下您仓促间做的事,已经不再是臣子该做的了。现在您就像芒刺在背,上下都互相猜疑,这种情况怎么能长久呢!殿下您虽然想谦逊退让,不把皇位当回事,但恐怕这违背了上天的旨意,还会毁掉先帝的基业。”高演装作生气地说:“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我得把你绳之以法!”王曦说:“从上天旨意和人间事情来看,大家都没有别的心思,所以我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说这些,这或许也是神明在支持我呢。”高演说:“拯救危难、匡正时世,得靠圣贤之人,我哪敢私下议论这些!你可别再多说了!”丞相从事中郎陆杳准备出使,他握着王曦的手,让王曦劝高演称帝。王曦把陆杳的话告诉了高演,高演说:“要是朝廷内外都有这个意思,赵彦深整天在我身边,为什么一开始没说过一个字呢?”王曦就找了个机会,悄悄问赵彦深,赵彦深说:“我最近也被这种议论吓到了,每次想跟丞相说,就吓得说不出话,心跳加速。你既然开了头,那我也拼了命跟丞相说说心里话。”于是他们一起劝高演称帝。

高演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太皇太后。赵道德说:“相王您不效仿周公辅佐成王,却想骨肉相残,夺取皇位,难道不怕后世说您篡位吗?”太皇太后说:“赵道德说得有道理。”没过多久,高演又上奏说:“现在天下人心还没安定,我担心突然发生变故,得早点确定名位。”太皇太后这才答应了他。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勾勒出南北朝中期各方势力博弈的复杂图景,其中权力更迭的逻辑、人性的挣扎与时代的荒诞性,即便放在现代视角下审视,仍能引发诸多思考:

权力场中的“生存悖论”

北齐丞相高演的困境极具代表性——他以“清君侧”之名巩固权力,却陷入“事成之后如何自处”的终极追问。王曦的回应点破了封建权力的本质:当政治行为突破“名教”框架,便只能依附“天时”这一虚无的合法性来源。这种“做局者终成局中人”的循环,在现代政治语境中依然可见:权力扩张往往以“解决问题”为起点,最终却因自身成为“新问题”而难以收场。

孙瑒的周旋则展现了乱世中的生存智慧。面对北周的强攻与利诱,他以“伪许”换取备战时间,最终在局势明朗后降陈。这种“弹性忠诚”看似投机,实则是弱势力在夹缝中的必然选择——当个体无法左右大局时,“保存自身以等待时机”成为理性选择。现代职场或组织中的类似现象,亦折射出资源不对等下的无奈妥协。

人性与制度的碰撞

北齐皇室的权力斗争暴露了封建宗法制的致命缺陷。高演逼宫时,太皇太后先以“周公辅成王”的伦理约束,最终却因“天下人心未定”的现实妥协。这种“道德理想”与“政治现实”的撕裂,揭示出传统制度缺乏刚性规则的弊端:权力传承既无明确法律规范,又难靠伦理维系,只能在“血缘”与“实力”的摇摆中走向内耗。

相比之下,北周的权力交接更具戏剧性。宇文护毒杀世宗,却不得不拥立其弟宇文邕(鲁公),而宇文邕“深沉远识,非因顾问终不辄言”的特质,恰是权力高压下的生存策略。这种“沉默的智慧”在现代组织中依然适用:当权力结构不稳定时,“不妄言”往往是避免成为牺牲品的保护色。

乱世中的“秩序重构”

地方势力的动向折射出时代的碎片化。熊昙朗阻断周迪援军、最终身死族灭,与程灵洗接管鲁山、孙瑒降陈形成对比,展现了南北朝时期“中央权威真空”下的秩序重建逻辑:谁能平衡“军事控制”与“人心归附”,谁就能占据优势。这种“以实力定归属”的法则,与现代国际关系中“实力即真理”的潜规则形成跨越时空的呼应。

而毛喜“和亲之策”被采纳、陈与周通好,则说明即便是乱世,“外交妥协”仍是降低冲突成本的理性选择。这与现代国际关系中“博弈与合作并存”的逻辑一致:零和博弈的代价过高时,“有限妥协”往往成为各方的最优解。

伦理困境的现代回响

上党王妃李氏杖责冯文洛的情节,看似是个人恩怨,实则是对“尊严底线”的扞卫。在经历“遭难流离,以至大辱”后,她拒绝冯文洛的羞辱,以极端方式重建人格边界。这种在绝境中对“自我认同”的坚守,在现代社会的弱势群体身上仍能看到——当外在秩序崩塌时,“守住内心的规则”成为最后的精神支柱。

总体而言,这段历史揭示了一个永恒命题:权力的本质是“动态平衡”,而人性在其中的挣扎与选择,永远是解读历史的核心密码。无论是高演的野心与焦虑,还是孙瑒的务实与变通,抑或是李氏的屈辱与反抗,都在诉说着同一个真理:时代会变,但人类面对权力、生存与尊严的困境,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