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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柔然派使者来友好访问。六月庚子这天,朝廷让平南将军萧道成当了中领军和南兖州刺史,留在建康保卫京城,还和袁粲、褚渊、刘秉轮流值班处理事务,这四人被称为“四贵”。

桂阳王休范造反的时候,让道士陈公昭写了个《天公书》,上面写着“沈丞相”,送到荆州刺史沈攸之的门房。沈攸之看都没看,查出陈公昭后就送到朝廷了。休范造反后,沈攸之对下属说:“休范肯定会说我和他是一伙儿的。我要是不赶紧去救朝廷,大家肯定更疑惑了。”于是就和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郢州刺史晋熙王燮、湘州刺史王僧虔、雍州刺史张兴世一起起兵讨伐休范。休范留中兵参军长惠连等人守寻阳,晋熙王燮派中兵参军冯景祖去攻打。癸卯那天,长惠连等人开门投降,还杀了休范的两个儿子,各地军队就都收兵了。建平王景素是刘宏的儿子。

乙卯日,北魏下诏说:“老百姓要是太凶,不顾亲戚,一人作恶,全家遭殃,我作为百姓的父母,可太心疼了。从今往后,只要不是谋反、大逆、叛国这些罪,就只惩罚他自己。”从这开始就不再搞全家、全族连坐的刑罚啦。

北魏显祖治理国家那叫一个勤快,赏罚清楚,选地方官也很谨慎,提拔廉洁的,赶走贪心的。以前各部门有拿不准的事儿,大多上奏等皇帝决定,而且很多靠口传诏令,容易被人篡改。显祖就下令,不管事儿大事小,都得按法律来,别动不动就上奏问。符合法律的就批准,不符合的就弹劾,全用书面诏令,这样事儿办得可精细了。显祖还特别重视刑罚,大案子经常反复审查,有的犯人能关上好几年。大臣们都提意见,显祖说:“案子拖着确实不好,但总比着急忙慌判错强吧!人在监狱里吃苦就会想变好,聪明人都把监狱当成改好的地方,我就是想让他们悔悟,然后再宽恕他们。”所以虽然关的时间长,但判罚大多还是合适的。而且显祖觉得老赦免罪犯会助长他们的坏毛病,从延兴年以后就不再赦免了。

秋天七月庚辰,立了皇弟刘友为邵陵王。

乙酉日,给荆州刺史沈攸之加了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沈攸之坚决推辞。朝廷掌权的人想把沈攸之调回京城,又不敢直接下令,就用太后的名义派使者去说:“您在外边辛苦很久啦,应该回京城。京城责任重大,也不想轻易换人;是走是留,您自己决定。”沈攸之说:“我没那个在朝廷当大官的本事,留在京城真不合适。但要是让我去攻打蛮、蜑这些少数民族,清理江、汉地区,我绝不含糊。虽然太后这么说,但我到底是走是留,还是听朝廷的安排。”最后就没调他。

癸巳日,柔然攻打北魏敦煌,被尉多侯打败了。尚书上奏说:“敦煌太偏远,夹在西边和北边的强敌之间,恐怕守不住,要不把它迁到凉州附近。”大臣们一起讨论,都觉得行。只有给事中昌黎韩秀不同意,他说:“敦煌设郡都好长时间了。虽然挨着强敌,但当地人习惯打仗,就算有点小毛贼,也成不了大事儿。按平常那样派兵驻守,就能自保,还能把西边和北边的敌人隔开,不让他们联系。要是迁到凉州,不光显得咱国家领土变小了,而且姑臧离敦煌一千多里地,防守巡逻太难了,两个敌人肯定想联合起来搞事儿。要是凉州乱了,那关中也别想安稳。再说了,当地百姓可能习惯了不想搬家,要是他们引来外敌,那可就麻烦大了,不能不考虑啊。”最后就没迁。

九月丁酉,让尚书令袁粲当中书监,还兼任司徒;给褚渊加了尚书令的官职;刘秉当了丹阳尹。袁粲坚决推辞,想回祖坟那待着,朝廷没答应。

褚渊让褚澄当了吴郡太守,司徒左长史萧惠明在朝廷上说:“褚澄之前开门放敌人进来,现在还让他当这么重要地方的太守,王蕴拼命打仗差点死了,却被抛弃不管。就这赏罚,还怕国家不乱吗!”褚渊听了老惭愧了。冬天十月庚申,让侍中王蕴当了湘州刺史。

十一月丙戌,皇帝举行加冠礼,然后大赦天下。

十二月癸亥,立皇弟刘跻为江夏王,刘赞为武陵王。

这一年,北魏建安贞王陆馛去世了。

到了元徽三年(公元475年),春天正月辛巳,皇帝去南郊和明堂祭祀。

萧道成觉得襄阳是重要地方,张敬儿这人地位和能力都不咋够,不想让他去守襄阳。但张敬儿一直求着要去,还对萧道成说:“沈攸之在荆州,您知道他想干啥。要是不派我去,里应外合制约他,对您可没好处。”萧道成听了就笑笑没说话。三月己巳,让骁骑将军张敬儿当了都督雍、梁二州军事,还兼任雍州刺史。

沈攸之听说张敬儿要来,怕被偷袭,就偷偷做准备。张敬儿到了之后,对沈攸之那叫一个恭敬,啥事儿都请示,送礼也没断过。沈攸之就信了他,对他也挺好。沈攸之还多次写信想一起在边境打猎,张敬儿回信说:“咱心里都有数,表面上别太亲密。”沈攸之就更信他了。张敬儿知道沈攸之的事儿,都偷偷告诉萧道成。萧道成给沈攸之写信问:“张敬儿调走的时候,你觉得谁能接替他?”沈攸之马上把信给张敬儿看,想离间他们。

夏天五月丙午,北魏派员外散骑常侍许赤虎来访问。

丁未日,北魏皇帝去了武州山;辛酉日,又去了车轮山。

六月庚午,北魏开始禁止杀牛马。

袁粲和褚渊都坚决推辞新官职。秋天七月庚戌,又让袁粲当尚书令,八月庚子,给护军将军褚渊加了中书监的官职。

冬天十二月丙寅,北魏把建昌王长乐改封为安乐王。

己丑日,北魏城阳王长寿去世。

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这人孝顺友爱,品行高洁,生活节俭,还喜欢文学,对士大夫很有礼貌,所以名声特别好。太宗特别喜欢他,给他的待遇也不一样。当时太祖的儿子们都没了,孙子里景素最大。皇帝又凶又狂,品德不行,朝廷内外都觉得景素当皇帝合适。皇帝外戚陈氏特别讨厌景素,杨运长、阮佃夫这些人想独揽大权,也不想立年纪大的皇帝,就想除掉景素。景素的心腹大多劝他起兵,只有镇军参军济阳江淹劝他别这么干,景素就不高兴了。这一年,防阁将军王季符得罪了景素,一个人骑马跑到建康,说景素要谋反。杨运长他们马上就想发兵讨伐,袁粲、萧道成觉得不行;景素也派世子延龄去京城解释。最后就把王季符调到梁州,还剥夺了景素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生动勾勒出南朝宋末与北魏中期的政治图景,其中权力博弈的复杂逻辑、制度变革的深层用意与人物抉择的历史影响,都值得细细剖析:

南朝宋:权力崩塌前的困兽之斗

宋末的政治舞台完全被生存焦虑主导。萧道成、袁粲等的形成,本质是皇室衰微后权臣的临时权力平衡,这种轮值决策看似稳定,实则暴露了中央权威的真空——连荆州刺史沈攸之的去留都要靠太后柔性试探,可见朝廷对地方藩镇已失去强制力。

沈攸之与张敬儿的双雄对峙极具戏剧性。张敬儿以麻痹对手,沈攸之则在警惕与自负间摇摆,这种表面亲善、暗地互探的博弈,恰是南朝藩镇关系的缩影:谁都知道战争不可避免,却又需要时间积蓄力量。而建平王景素的悲剧更具象征意义——他以孝友清令的贤名获得朝野支持,却因威胁到外戚与近臣的利益,最终被诬陷排挤。这说明宋末的权力游戏已不讲合法性,只论威胁度,道德与声誉在刀光剑影前不堪一击。

更值得注意的是统治阶层的失能感。桂阳王休范叛乱时,连道士伪造书信都能引发朝野猜忌;王蕴力战却遭冷遇,褚澄开门纳贼反得重用,这种赏罚颠倒的背后,是掌权者的短视:他们只在乎眼前的权力巩固,早已无视制度与人心的崩塌。

北魏:汉化改革中的理性挣扎

北魏显祖(献文帝)的施政展现了鲜卑政权汉化的深层思考。废除门房之诛(连坐),看似是人道主义进步,实则是为了瓦解鲜卑旧俗中部族连带的血缘政治,强化皇权对个体的直接控制——通过罪止其身,将民众从部族依附转为国家编户,这是制度层面的重要突破。

而对的坚持更显深意。显祖认为囹圄为福堂,宁愿让囚犯长期关押以求,也不愿仓促判决导致滥杀。这种看似矛盾的逻辑,本质是对法治权威的塑造:北魏从草原部落转型为中原王朝,亟需用审慎用刑血亲复仇的旧俗,哪怕牺牲效率也要建立规则意识。至于不复有赦,则是对法律严肃性的强调——频繁大赦会纵容犯罪,而北魏正需要通过刑赏必信构建统治合法性。

敦煌是否内迁的争论,则体现了北魏的战略远见。韩秀反对内迁的理由堪称经典:守住敦煌不仅是,更是(阻断柔然与西域联系),这种将地缘价值置于暂时安全之上的思路,展现了北魏作为北方霸主的战略定力,也为后来孝文帝迁都洛阳、经营西域埋下伏笔。

跨时代的历史启示

两段历史对照,能清晰看到制度韧性的差异:北魏通过不断调整法律、整合战略,在汉化中强化了国家能力;而南朝宋则在权臣内斗、赏罚失序中加速崩塌。萧道成此时虽已崭露头角,但他与沈攸之的博弈仍处于阶段,尚未展现出终结乱世的魄力。

值得玩味的是道德与权力的关系:北魏用替代,用约束,本质是用构建统治基础;而南朝宋的权臣们,无论贤愚(如袁粲的守正、褚渊的妥协、萧道成的隐忍),都逃不出权力零和博弈的逻辑,最终只能在互相倾轧中等待新的秩序重构。

这段历史最深刻的教训或许是:当一个时代的掌权者只关注谁来掌权,而不思考如何掌权时,崩塌就只是时间问题;反之,能在制度建设、战略布局上展现长远眼光的政权,即便暂时弱小,也终将获得历史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