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回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陶晚星下意识地挪远了一点。
气得孟楚想笑,“小没良心的,你居然还嫌弃我了?”
陶晚星捂在被子里,“没有,就是问着想吐。”
孟楚皱起眉头,“怎么你吃了两天药了一点儿没好?”
陶晚星有点慌,怕他怀疑什么,赶紧说,“没事没事,就是有一点儿闻到异味还是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
怕他不肯轻易放弃,陶晚星又说:“我现在不想去医院,看着就心慌。”
孟楚抿了抿唇,默默起身去洗漱。
陶晚星听着他回来的动静,赶忙闭着眼睛装睡。
感觉到头顶有人在看她,陶晚星一动不敢动。
良久,才听他说,“明天,我要去春城视察,你在家乖一些,李阿姨会上门来给你做饭。”
陶晚星眼珠子转了转,这不就是搬出去的最好时机,希望朱丽媛的动作能够快一点。
……
孟楚到春城出差,需要两天时间。
开会的时候盯着眼前的企划书,咬牙想骂人。
这小姑娘电话也不接,短信不回是想要干什么。
“州长?”
高明看出来孟楚走神,低声提醒。
孟楚掀了掀眼皮,轻咳一声,“这个想法不错,我们干工作不仅要汲取前人的经验,更是要总结出更实用与我们自己的想法出来,实干,狠干,稳干,拿出成绩来。”
开了一天会,晚上,春城的几个领导组织着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个私人会所,私密性极高,来这儿的几乎都是政客高知,普通的有钱人也是不接待的。
桌子上的人都认识他这个州长的,到云州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做得风生水起,一路顺风顺水的,又是破格提拔。
说白了,就是背景雄厚,走到哪里都有人愿意提携,办事也不差,手段高,行事缜密,几乎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这么些年,一不爱财,二不爱色的,爱钻营的人在他面前都没办法。
可以说是出了名的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孟楚对这些都不大感兴趣,兴致缺缺的,但是不来肯定也说不过去。
找了个借口出来,站在露台边上,单手点烟。
拢着火光的样子让人心头微挑。
徐春娇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来了一桌比较特殊的客人。
她是知道孟楚的,只是还从没见过本人。
这一眼就觉得,果然这男人是个人物。
长得这么好看,难道才三十几岁的年纪就身居高位,看着就是个极其正派的人物。
还没有被酒色财气浸淫,没有啤酒肚。
孟楚一只手夹着烟,看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明灭间,又给陶晚星打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孟楚气的咬牙,要不是还有一点儿收尾的工作还没做,他真想现在就回去,把人摁在沙发上,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拍上几巴掌来泄愤。
狠狠地抽了两口烟,过肺后微微辛辣的感觉勉强能克制住思念。
一缕幽香飘进鼻尖。
孟楚抬眼看去,就见女人一双细白,温润的手攀过来。
老板娘许春娇,人如其名,长得娇媚又风情万种。
孟楚眼底凝了冷意,微微侧身避开。
抬手微微捂鼻,“走开。”
许春娇微微愣了一下,脸上浮起薄怒,“州长这是很嫌弃我吗?”
“嗯,不好意思,鼻子比较敏感,闻不得一点异味。”
孟楚绕开站在他旁边的徐春娇,另一只手扫了扫鼻尖的味道,捂着口鼻出去。
若是旁的女人早就被孟楚这失礼的话和动作气死了。
可是她是谁,她是许春娇。
她微微勾唇,笑颜如花,眉眼间含着丝丝缕缕的春意,勾动风情万种。
“孟州长真会说笑,早就听说孟州长洁身自好,不染女色,今日一见果然是实至名归。”
假正经的男人她也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一款的。
就没有她许春娇拿不下的男人。
对付这种男人得徐徐图之才行,太过心急反倒不美了。
孟楚回到包厢的饭桌之上,脸色沉沉不大好看。
高明坐在他身侧,“州长,怎么了?”
孟楚摇摇头,甩开刚才那女人留在鼻尖的味道,“没事,外面有苍蝇,惹人心烦。”
高明心头了然,这种高级会所怎么会允许出现苍蝇这种东西,多半是代指一类人为苍蝇。
这种事情从他跟着他起的那天起,处理得不算少。
“需要我帮您处理一下吗?”
孟楚摇摇头,“没事,不用在意。”
“只是今晚辛苦你了。”
高明点头,脸色微微郑重,扫了一眼在场喝酒吃饭的这些人。
一桌人又喝了一圈儿酒,徐春娇才带着人送了一瓶酒进来。
“早就知道诸位领导要来,偏偏我啊又抽不开身来给诸位领导倒酒,这不拿着酒来给各位领导赔罪了,也当是给各位助助兴。”
“哟,许老板,到底是酒给我们助兴,还是您给我们助兴啊?”
“哈哈哈哈……”
饭桌上的人除了孟楚,只要是在春城混地,都知道许春娇这号人物。
能量很大,单说只接待不一般的人就能看得出来。
普通有钱人是一概进不了门的,还能无人来闹事就知道她背后的人来头不小。
和春城,甚至云州委里,不少人都有勾连。
能被她牵头看上的,仕途也是顺风顺水了。
徐春娇瞪了那人一眼,眼底媚气流转,“柳秘书长,这是可以说的吗?您啊就喜欢开玩笑。”
“到时候您家夫人来了,那可不得把皮都拔了。”
柳秘书长知道这女人不好惹,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好惹,马上就报复回来了,脸色不大好看。
许春娇动作熟练地给桌子上的每一个人都倒酒,连倒酒的动作也说不出地透着股勾人的劲儿。
看得有些人蠢蠢欲动起来,光是看着许春娇身后的那股能量,也觉得眼馋。
经过孟楚时,许春娇的手轻轻在桌子上扫了一下,没碰到孟楚的手。
她也不恼,在他肩膀上轻轻搭了一下。
桌子上的其他人顿时明白自己今天晚上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