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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慢慢呼出一口气眨眨眼睛稳住视线,然后从背后拿出那根自制的纸棍子开始动作。
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这根纸棍子太细,加上沈曼重心不稳,她根本没办法太使力。
纸棍子在她手里晃出残影,她只能一点一点的磨,然后手臂发酸,手腕发疼!
连站着都是对体能的消耗,绝了...快点断啊!
就在沈曼深呼吸要加重一点力道的时候,哪知那边忽地停了下来,蒋航一看她那死样当即就心火直冒,大喝一声。
“你在干什么?谁告诉你可以这般的?”
这一吼可不打紧,直接把沈曼吓得一哆嗦。
紧接着她左脚一个没放稳,踩空...重心偏移...
不过是瞬间的事,沈曼就意识到了一个事情,她马上要摔了...摔...
意识到位的那一刻,沈曼视线一歪,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是要抱着头以防止伤势太重。
一切看似漫长但却只是发生在须臾。
小侯爷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大喊。
“沈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当头,动作最快的却是蒋航。
只见他一个转身,根本没人看见他怎么来的,但就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一米五的那根梅花桩上。
俯身,伸手...直接捞住!
沈曼抱头动作都还没完成利索,她瞪大眼睛瞧着眼前的人脸。
哎不是...人可以这么快的么?这和瞬移有什么区别?
蒋航脸色并不好,他带着人直接下去以防止沈曼站不稳这手还扶着她手臂。
不过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脱口就是呵斥。
“你怎么搞的,不行就直接讨饶,和你教席说你没这个本事。”
“这点东西还要搞这么多小动作,就这种水平你也敢出来参加巡查活动!”
沈曼轰然一下脑子发麻,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她是被吓蒙了,根本没有办法对眼前的情况作出反应。
“死小子,你给老子放开她。”
唰的一声,一条长腿从蒋航脑袋上滑过。
蒋航放开沈曼,直接一个翻转转身到了小侯爷背后一脚踩至他小腿。
小侯爷小腿受力直接跪下,回头恶狠狠的盯着蒋航。
蒋航也不示弱,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小侯爷,一看也是气得不轻。
“一个一个,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们把灵种当成什么了!”
他指着沈曼,愤世嫉俗,“你...怎么通过选拔的?就这样的水平,你也敢到这边来丢人现眼!”
“我...”
他指着小侯爷,怒火中烧,“你...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被追杀,又无自保能力还如此肆意张扬,你哪里来的自信?还是说你就是觉得别人应该为了你的愚蠢白白付出时间和精力。”
空气一度陷入沉寂,蒋航似乎真是气急了。
他转身一脚直接踹断了梅花桩,哗啦一下把小侯爷都吓了一跳。
当即他也忘记了自己刚刚被人一脚踹下跪,猛的一下站起来和沈曼排排站。
“明明忙得要死,为什么还要替你两个废物在这里浪费时间。”
“......”
“一个个的能不能都有点自知之明,该躲地窖的躲地窖,该看死书就看死书去!”
哇哦...沈曼本来觉得自己该有点反应的,毕竟被人当面叫废物了嘛。
但不知怎么的,看蒋航这般她心里只有一个反应。
可怜孩子...怕是压力有点太大了。
她自己很明白,人家说的是事实。
小侯爷无法无天惯了,那是因为他背后有自己小舅舅和大舅舅买单。
沈曼么...高低也是沾了小侯爷和訾浩然的光。
要不然她连百力丸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一出。
所以比起恼怒,她更多的还是心虚。
到了小侯爷这边,旁人要是如此待他,他多少也要恼羞成怒一把。
可对方是蒋航,高低也是自己熟悉的人。
且人家不过十四岁,瞧着就很小。
这就是年少熟人的好处。
面对小的,年纪稍长的那个大孩子不好真生气,显得肚量很小。
这就导致了一个画面,年长些的沈曼和小侯爷用一个词来形容,那根本就是...无所适从。
无所适从就算了,两人还想着这是不是要安慰一下。
要不然捅到‘家长’那边去,双方会很不好看。
“那个...你还好吗?”
蒋航不语,只是又踹断了一个梅花桩。
破坏力真大!和笑笑有得一拼。
小侯爷和沈曼互视一眼,各自脑袋都是懵逼状态。
没见过谁在他们面前这般发脾气!
小侯爷自是不用说了,他自家,舅舅家,哪个不是他的主场地。
他舅舅们就是他最大的保护伞。
沈曼这边,虽说出身底层,但多少也是被尽量呵护着的。
故意伤害和辱骂或许是有的,但是发脾气这个还真是没太见着。
哪怕有人有些情绪问题,那最多也就是段觅觅在她面前哭上一哭。
首先...恶意辱骂和伤害和发脾气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两人好巧不巧,面对恶意伤害的处理已经是相当成熟,毕竟多多少少都算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生。
但面对年下的发脾气么,还真没多少经验。
眼下他们清晰的认知到蒋航这些话绝不是故意伤害,他是气恼了,把一些事实往重了说罢了。
忽地沈曼想起她背包里还有点吃的,之前和茗娘在甜品店的时候称的软糖还在。
早前释灵期在外面瞎逛嚯嚯掉一点,但应该还有剩。
她赶紧搜刮一番寻到了两颗,“要吃点软糖么!”
蒋航瞧着她表情是有些茫然的,估摸是第一次碰到沈曼这种人。
他眨眨眼睛,背过身去开始深呼吸,胸口不断起伏,真就气得不轻。
沈曼拱拱小侯爷,把糖递给他,“你去!”
小侯爷接过那糖面容紧皱,“咱不能真把人家当小孩子哄。”
“管这么多...你去就是了。”
小侯爷去了,他将手一摊,蒋航眼睛挪开,瞧着更生气了。
两人有点蔫吧,小侯爷寻思着以前别人是怎么哄他的。
“这般,你若是不愿意,我去和小舅舅说。”
蒋航没好气,只是沉默不语。
沈曼是觉得这人该是不善言辞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搬球的那个情节里被沈曼给拿捏住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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