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恐怖的流言,如同阴霾笼罩在整个营地上空,让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
多尔衮听到那些愈发荒诞、蛊惑人心的流言后,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犹如熊熊烈焰般难以遏制。
只见他猛地将手中的饭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哐当”一声,饭碗四分五裂,残渣飞溅四处,就如同他此刻那被彻底激怒的心境,破碎而又充满戾气。
“来人!传令下去,”
多尔衮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立即将所有传谣者速速给我抓捕归案!一个都不许放过!”
亲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齐声领命后,迅速四散开来,如狼似虎般冲向人群。一时间,营地中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卫士们如秋风扫落叶般,将那些被怀疑传谣的蒙人一一揪住。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蒙人们的情绪也异常激动。
他们在营地里四处奔逃、挣扎,不愿束手就擒。
亲卫们在抓捕过程中,与蒙人发生了激烈的推搡。
混乱之中,一些蒙人情绪失控,拼死抵抗,而亲卫们为了完成任务,也不得不施加了一定的暴力。
在一片嘈杂与混乱之中,数百名蒙人不幸死去,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营地的一角,惨叫与哭声交织在一起,那惨烈的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或许是这数百条鲜活生命的逝去,让其他蒙人意识到了这股反抗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而无力。
又或许是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渐渐地,蒙人们的抵抗逐渐减弱,流言终于像退潮的海水般,缓缓地被止住了。
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曹化淳,那场未尽兴的“表演”,就如同在这平静的湖面投下了无数颗隐藏的石子,为满蒙联军悄然埋下了无法预测的祸根。
在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这股暗流正涌动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有可能如火山爆发一般,引发一场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不可收拾的可怕后果。
可这后果究竟会到何种程度,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命运的齿轮或许已经开始转动,而那未知的黑暗深渊,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按照事先精心谋划好的计划,多尔衮面色冷峻,目光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朝着蒙人部落下达了进军德胜口堡的命令。
一众蒙人面面相觑,他们虽心中满是对即将面临的未知危机的不安与恐惧,可在这军令的威压之下,敢怒却不敢言。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默默地骑上战马,握紧手中的武器,缓缓地朝着既定的方向出发了。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开来,仿佛是蒙人那无法诉说的愁绪与愤懑。
队伍渐渐前行,不久后,多铎便带着本部旗军赫然出现。
他们作为督战队,紧紧跟在蒙人部落的后面,气势汹汹地进入了通道之中。
而此时的曹化淳,并没有像计划的第一步那样,在通道里提前布置好拉钢丝绳或是埋设地雷这些机关。
只因他心中正盘算着夜晚更加宏大的计划——
再次对敌军发起突袭,偷袭敌营。
他精心设计的排木阵,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这一排排木阵,每一处排木都暗藏玄机,都巧妙地安装着活动门。
这些活动门的所在位置毫无规律,有的在此处,有的在彼处,让整个排木阵看起来蜿蜒曲折,仿佛是一个巨大而神秘的迷宫,充满了变数。
不仅如此,为了进一步提高排木阵的迷惑性,曹化淳还在排木上做了隐秘的标记。
这些标记极为巧妙,只有在排木的后面才能得见其真容,而面对敌人的那一方,无论如何仔细观察,都无法辨认出其中端倪。
当蒙人部落行进至通道,那奇特的排木阵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不由得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这些排木高大而粗壮,横在路中间,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士兵们面露疑惑与忧虑,他们低声交谈着,试图探寻这一路上未曾见过的奇怪景象背后的深意。
队伍中的气氛愈发紧张,终于,有人将这一情况向后传达。
消息一路传来,很快便到了多铎那里。
多铎站在队伍前方,听到这一情况后,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在他的认知里,这一路上并未遭遇真正强大的敌军阻拦,而这些蒙人竟敢莫名止步,他不禁对其产生了怀疑,认为他们是在怯战。
一想到这里,多铎的怒火“噌”地一下便冒了起来。
他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二话不说,率领着身边的亲军,快马加鞭地一路向前冲去。
当多铎冲到排木前,看到那些停滞不前、神情慌乱的蒙人时,他更是气愤到了极点。
只见他口中怒骂着,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朝着近处的十几名蒙人接连砍去。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他那无法遏制的愤怒,仿佛要将这莫名的“怯战”之怒一并宣泄出来。
蒙人见状,吓得纷纷避让,一时间,通道前一片混乱。
待砍杀完这些人后,多铎仍怒气未消。
他带着一身的血腥气,转身迅速向后方赶去,准备将这一情况原原本本地汇报给多尔衮,只待多尔衮的下一步指示……
多尔衮的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铅灰色,那愤怒的情绪仿佛能从他的双眸中喷涌而出。
五万多蒙人不明不白地死去,本就让他如鲠在喉,窝了一肚子火,如今这新出现的状况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居然被明军用排木给封住了前进的通道。
在他看来,这仿佛是命运在故意捉弄他,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每一件事都让他感到无比的不顺利,如同被重重迷雾笼罩,找不到一丝头绪。
多尔衮的目光紧紧盯着多铎,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怒意,大声质问道:
“明军用这排木挡住了路,那能否用火油将其焚烧?
这定是一种有效的应对之法!”
多铎听闻,微微抬起头,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应道:
“十四哥,此举恐怕不可行啊。
那排木上面覆盖着一层河塘泥,想要将其用火油焚烧,并非易事,恐怕难以成功啊。”
多尔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紧紧盯着多铎,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别的可能,
“为何不可?
难道这河塘泥就如此顽强,能让火油都无法发挥作用?”
多铎连忙解释道:
“十四哥有所不知,这火油在燃烧之时,需直接触及排木,方能发挥效用。
可这排木之上,那河塘泥厚厚地覆盖着一层,火油无法直接触及排木,即便引燃了河塘泥。
那也只是徒劳,无法真正将排木点燃,也就无法破除眼前的障碍啊。”
多尔衮听后,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而消退,反而在心底隐隐涌起一股怒意。
他深知此刻的困境,仿佛前进的道路被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所阻拦,而他却找不到有效的破解之法,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