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黄金都是行走的通货,在进来之前去金饰店里买了点首饰放在背包里。
赌局上突然进来了两个陌生面孔,出手还这么阔绰大方,霎那间,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开始变了味。
仿佛掉进了狼窝一样,被盯上了。
陆祈年虽然还没搞懂她进来的用意,当看到那群人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她的时候,眼睛半眯了起来,眼眸底下透露出来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
他下意识的地把温念挡在身后,那群人才慢慢地收回视线。
小卖部的老板见到金子两眼发光,马上把那群人通通都赶到外面去,‘Go out .Go out .Go out .’
‘why?’
‘the game is about to start. we should place our bets.’
双方起了冲突,吵吵闹闹的,老板给了一些钱某个人,让他拿去分账,“去去去、一群穷鬼。”
……..
老板把人赶走之后,直接关起了门。
‘to what do I owe the pleasure of your visit, gentlemen?’他是个亚洲面孔,长的胖胖的,笑起来还满脸油光的。
“找你买点东西。”
“哟…….会说中文,”小卖部老板打量了一下两位年轻人的穿着打扮,更像是游客,不确定的问:“中国人?”
“对,别人介绍来的,听说你这边能听风。”
胖老板拿过菜篮子的金戒指,在灯光下检查了一下品质,确定是真的之后,“风有东南西北,不知是想听哪一路?”
温念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我想找个影子,这是半幅画。”
这张照片是陆祈年散发消息出去的那一张。
“要全彩的,什么价?”
全彩的意思就是需要知道全部的信息。
陆祈年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两人说的黑话,知道她应该是来这买信息的。
老板的眼神飞快地瞥了一眼那张照片,直接就是摆了摆手,’ I don’t know.’
“门口在那边,二位请回吧。”
她的神情微敛,刚想开口说话,陆祈年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条金条扔进那破菜篮子里,“要是不够,我还可以添。”
对于他来说,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那就不算事。
“这个不是弄添不添滴事,”胖老板一口渝城口音的普通话,心里虽然不舍得那根金铲铲的金条,但小命要紧,还是把它退还了回去。
“你们要找的这货,太红了,沾手怕烫。”
“最近有好多人来问过吗?”温念把金戒指留下给他。
桌面上有一本台历,胖老板拿起红笔在一个数字上打了个勾,“楞个跟你讲,这块儿都是有鹰看着滴,楞个想要保命就莫要问咯。”
“晓得咯。”
………
下半场的球赛一开始,小卖部就恢复正常营业,刚刚那群人又围在了电视机前。
温念和陆祈年是从后门出去的,“刚刚那胖老板说了,这被人看管起来了,虞麋大概率是不会出现了。”
“我们先撤出去。”
刚刚在人前露了财,这会儿估计已经被盯上了,陆祈年拿出手机通知龙五,准备撤退。
“等一下。”
“来都来了,我们上去房子里看一眼。”
陆祈年拗不过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两人绕了几圈后,走进了一条逼仄的巷子里,这边都是一些握手楼,挨得特别近,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常年保持着潮湿,下水道里传来吱吱的叫声。
突然,她的脚步就陡然顿住了,毛茸茸的软体动物从她的身边经过,陆祈年快速地拿起木棍把一只像猫一样大的老鼠给赶跑了。
只见它顺着电线杆一路往上窜进了别人家的窗户里。
陆祈年刚想说,看你这又虫又怕老鼠的样子,还敢来闯什么贫民窟啊。
可看到她滞愣的样子,想到上一次在糖果厂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空洞,心里泛起一阵心疼,扯了扯唇说:“好了,已经被我赶跑了,没事了。”
“嗯。”
小时候被关小黑屋后产生的心理阴影,长大后已经努力地一点点克服了。
温念眨了眨眼睛,“陆祈年,我不怕。”
像是告诉他,也像是在跟自己说。
“嗯。”
……..
阴暗潮湿的巷子一直走到尽头,会看到一座废弃的矿场,虞麋的秘密基地就建在矿场里面,她作为一名黑客,把入口设置的很隐秘,一般人很难进的去。
“可算是到了。”
“确定就在这儿?”陆祈年看到四周的废料堆,就像是一座座石头和泥土堆砌的荒坟。
“这矿场里面应该住着不少流浪汉,我让龙五带人进去。”
“他们进不去。”
“???”
“虞麋设置了很多机关,想要进去并没有那么容易。”温念从背包里拿出刚才在小卖部里买的香烟和槟榔,以及一些泡面等等。
“待会儿进去后,就把这些给他们。”
矿场已经丢弃多年,早已经被改造成筑巢,斑驳的墙壁上还留着残缺的标语,沿着地上的铁轨一直向前走。
碰见的第一个流浪汉,不知道是已经多久没有洗过澡的大叔,身上的衣服都能长出藓了。
温念举着Gopro往里走,陆祈年就在后面善后给流浪汉分发一些食物。
“汪、汪。”矿场里突然有一道狗叫的回响声。
“奇怪,这里面怎么会突然会有狗叫声的?”
温念说完后,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他,黑沉沉的眸里有一瞬滞愣,“你还好吗?”
陆祈年的眼皮微抬,看到她眼里的担忧,故作轻松地说:“没事。”
“陆祈年。”温念掀起眸子盯着他,眼里还氤氲着水气。
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在泰国的那一晚上,他们几个难得聚在一起,晚上还喝了不少酒。
温念还是无意中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雷…..雷医生,你别光说治唐馨月了,说说我哥的病,他怎么样了?”白逸喝得有点多,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陆祈年朝着他扔了一颗花生,“你才有病。”
雷楚枫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杯壁,“还是老样子。”
“你是不是医术不精啊,怎么这么多年还是治不好?”
“他那是心病,不是说治就能治的。”
“哥,”白逸哭丧着脸,“你不会是没得救了吧?”
陆祈年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才没得救了。”
白逸喝醉了,借着酒意把平时不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碰到狗就起应激反应,过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