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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知书达理,不是随便谁都能配得上的。”

她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你一个普通士兵,既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也没有光明的未来前途,凭哪一点娶我女儿?”

“我劝你现在就断了这个念头,早点回你的部队去。从今以后,也别再和小雪来往!”

她一字一句,说得毫不留情。

话音刚落,朱红色的大门‘哐当’一声猛地关上,那力道之大,几乎连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差点撞到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丁垚的鼻子。

他仍旧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如同被钉在原地,僵直不动。

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只剩下一抹苍白。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深深刺入他的心脏,刺得他疼痛难忍,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他早就知道,自己与赵月之间存在不小的距离,家庭背景、成长环境乃至未来的种种可能都不在一个层次。

他也想过这次上门必定不会轻松,或赵还会遭到反对和拒绝。

但他没想到,竟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还未开口,就被拒之门外。

屋内传来赵月压抑又委屈的声音,她的语气夹杂着哭腔:“妈!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开门呀!我要出去找他!丁垚!你别走!”

她的喊声透着着急,甚至还带着一点歇斯底里的哀求。

紧接着是徐母冷冷的斥责声:“你在胡闹什么!给我坐下好好反省,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这般!”

她显然还在努力压制怒火,可话语中仍掩饰不住的怒意。

听到赵月那一声呼唤自己的名字,丁垚的心仿佛猛然跳了一下,原本平静的胸口顿时激起波澜。

拳头紧紧攥起,骨节分明,甚至隐隐泛白。

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也不觉疼。

“走?我怎么能走?”

他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

他曾答应过赵月,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多少阻拦,他都要正正当当地赢取她父母的认可,给他们看真正的自己。

他也曾在服役期间向营长做出郑重承诺:退伍后,一定照顾好赵月,不负此生。

如果他现在就这样低头离开,灰头土脸地回到部队,不就像个失败者一样?

他还算什么男人?

想通这一点,他抬头挺胸,站姿笔直得像是岗哨中的战士,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外。

夜未至深,灯火未灭,他知道这场考验才刚刚开始。

但他愿意付出全部耐心和坚定等下去,哪怕只有一天能够感动他们也好。

时间慢慢地流淌着,夕阳悄然落下山头,天空逐渐褪去了暖色调的光晕,夜幕也在无声中慢慢降下帷布,星辰一点点浮现。

他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仿佛一尊毫无生命气息的石雕。

风穿过他的衣角,他却如同毫不知觉般站着,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他身上。

到了晚饭的时间,屋内逐渐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厨房热气腾腾的模样可以想见。

但站在门前的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门口那扇门紧紧关闭着,没有半点开启的迹象。

夜晚愈发深沉,夜风开始呼啸起来,夹杂着些赵寒意,吹得人浑身冰凉刺骨。

丁垚自清晨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一点食物也没有进肚。

胃部传来一阵又一阵强烈的空虚感,那种饥饿简直令他前胸贴紧后背,仿佛下一刻就能晕厥过去。

但他咬着牙关苦苦撑着,从未挪动半步。

就在这时,天边不知何时聚起了阴云,随即,豆大的细雨稀稀落落地洒了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头顶上。

秋日里的这场雨带着彻骨的寒意与湿润,很快就把他的衣服完全打湿了。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不断滴下,脸上满是水痕,眼前也开始模糊,视线变得不清。

他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

身躯仍如之前一样站得笔直,风雨无阻,脚步更未有哪怕一点点迟疑和退却的意思。

这一切,都是为了赵月。

屋内,赵月被困在房间里,眼泪几乎已经流干,眼圈红肿得令人揪心。

她用力捶打着门板,嘴里哭诉着请求开门的话音沙哑而又无助。

无论她如何哀求,外面始终静寂如常,任由泪水流尽,母亲徐母都未曾有一丝怜悯之意。

“你再闹一次看看?我现在就打电话到部队去,让你那个姓周的马上滚蛋!”

门外,徐母恶狠狠地说出这番话,言语中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听到这句话,赵月慢慢停止了哭泣般的吵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抽泣的声音也随之小了赵多。

她的内心真正泛起恐惧,如果自己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是不是真的会让丁垚遭遇难以想象的麻烦?

过了也不知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安静地停靠在门前的路上。

接着,徐父拿着伞缓缓从车内走了下来,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冒着大雨站立着的丁垚——全身湿透,模样有些狼狈不堪,可那一身傲然挺拔的姿态却如一杆冰冷坚硬的长枪,令人无法忽视。

眉头不由自主皱起,他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

“你就是丁垚?”

话语里带着几分试探与审视,语气平稳但极具压迫感。

看到来人应该是赵月的父亲,丁垚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姿态,郑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顺着帽檐滴下的雨水仍在不停地落下。

“伯父您好,我就是丁垚!”

声音因为天气寒冷与饥饿显得略微沙哑,却仍旧坚定有力,一字一句透着不可撼动的决心。

徐父站在门边,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的青年,只见他身上那套军装早已被雨水浸得贴身,一滴滴水珠不断顺着衣角滑落。

他的嘴唇紧闭,似乎带着某种倔强的坚持,而那双眼睛,在夜色中依然透出明亮的光芒。

那一刻,徐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仅仅只是在观察这个人。

“进来吧。”

片刻之后,徐父才轻声说了句,声音并不大,却带着几分难以抗拒的力量。

他说完便转身拿起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家门,金属门锁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哒”,随后大门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