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他刚发出一个气音,就被堵住了唇。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夏日午后的暴雨,毫无预兆地将人淋得透湿。
秦晔的指尖还悬在琴键上方,池越的手掌已经覆了上来,灼热的感觉从手背一路烧到耳根。
他下意识翻转手腕,十指自然而然地穿过对方的指缝,扣紧了那人的指节。
指腹触到池越指节处薄薄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
黑白琴键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只有相触的皮肤真实得发烫,脉搏在交缠的指节间共振。
池越的唇比他想象中更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碾磨,含吮,每一次触碰都像通了电,刺得秦晔浑身发麻。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燥热从胸口蔓延到四肢,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要命……
秦晔头晕目眩地想,呼吸间全是池越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场高热里,氧气被一点点抽离,却甘之如饴。
在即将窒息的瞬间,他猛地扣住池越的后颈,用力回吻过去。
这个反击急切又莽撞,牙齿磕到对方的唇也顾不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狭小的琴凳上,两人潮热的呼吸交织成一片。
木制结构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却无人分神顾及。
秦晔的手不不自觉摩挲着池越的后颈,掌心下的肌肤烫得惊人。
他无师自通地探出舌尖,描摹着对方唇瓣的轮廓,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拉出一道紧绷的线条。
池越纵容着这份青涩,指尖插入他的发间,引导着这个逐渐深入的吻。
氧气在激烈的交缠中消耗殆尽。
秦晔眼前泛起细碎的光点,手指无意识地在池越颈后收紧,留下几道浅淡的红痕。
察觉到他的不适,池越稍稍退开些许,却在秦晔刚换过气的瞬间又追了上来。
轻柔的啄吻接连落在唇角、鼻尖、眼睑,每一个触碰都带着克制的珍重。
秦晔沉溺在这片温柔里,直到池越的指尖撩开衣摆,灼热的掌心贴上腰际肌肤——
“等……”秦晔条件反射地按住那只手。
池越的动作戛然而止。
分开时两人胸膛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
秦晔的额头抵着池越的,发现对方的睫毛在轻轻颤抖,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他忍不住又凑近,唇瓣若即若离地相贴,像个讨糖的孩子。
池越突然收紧手臂,将他整个人按进怀里。
相贴的胸膛传来同样急促的心跳,灼热的吐息扫过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秦晔把脸埋进池越颈窝,洗衣液的清香混着些许汗水的咸涩萦绕在鼻尖。
他满足地蹭了蹭,感受着池越的下巴轻轻搁在自己发顶,两人的呼吸逐渐同步。
“池老师,”声音闷在衣料里,“要负责的。”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可感:“嗯,负责。”
秦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再来一次?”他哑着嗓子问,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池越的腕骨。
池越向后微仰,牵着两人交握的手将人往沙发带。
秦晔起身时不小心撞上琴凳,发出一声闷响,混着走音的琴声在房间里荡开,却无人理会。
落地窗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秦晔被按进沙发时,余光瞥见玻璃上池越的倒影。
黑色衬衫领口不知何时松开了些,露出一段线条分明的锁骨。
这让他突然想起演出时,池越站在台下的时刻,那个人群中疏离的身影,现在就近在咫尺。
秦晔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电动窗帘缓缓合上,彻底遮去了屋内模糊的影子。
“分心?”池越的拇指抚过他的下唇,声音比平时低哑。
秦晔突然发力,一个利落的翻身调转了两人的位置。
他的膝盖深深陷进沙发靠垫,居高临下地望进池越的眼睛。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盛着的纵容比任何鼓励都更让人疯狂。
月光从被风吹动的窗帘缝隙漏进来,在池越颈侧投下一道银线。
秦晔低头去追那抹光亮,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借着这闪烁的光,秦晔俯身用牙齿咬住池越的领扣。
金属的冰冷触感硌在齿间,池越的手指立即穿入他的发间,微微用力。
头皮传来的刺痛让秦晔松口,转而用鼻尖蹭开碍事的衣料。
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夹杂着些许汗水的咸涩钻入鼻腔。
秦晔痴迷的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这独属于池越的气息深深记在心底。
池越没说话,只是收紧手臂将他压得更近。
……
“池老师。”秦晔撑起身子,在足以对视的距离停下,“我有个更好的提案。”
秦晔牵起池越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掌心:“不如去浴室?”
池越的眼睛在昏暗里亮得惊人。
他几乎没有花时间考虑:“你确定?”
秦晔的回答是直接把人拉起来。
他们跌跌撞撞穿过走廊,肩膀撞到墙上的开关,顶灯突然大亮又立刻被按灭。
黑暗中秦晔的耳环勾到了池越的衣扣,金属碰撞的轻响像某个音符的余韵。
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下来,无人想起要开灯。
施坦威钢琴静静立在客厅,某个被碰过的琴键正在缓缓回弹,发出几乎听不见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