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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我在大乾当破产少爷 > 第324章 形势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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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突兀出现的墨黑色高山,依旧沉默地矗立在天地中央,像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山体表面竟悄然浮现出一道细微的裂纹,如同一道被遗忘的伤疤,在风里静静蛰伏着,无人知晓它何时会彻底裂开。

裂纹起初细如发丝,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只是山石经岁月风化自然裂开的痕迹。

可随着时间悄然推移,它竟在无声无息中缓缓扩张,像有什么东西在山体内部苏醒,正一点点挣开无形的束缚。

裂纹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氤氲着一股腐朽而诡异的气息,与周围的荒芜死寂格格不入,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阴森。

忽地,一道模糊的影子从裂纹中探了出来。

那影子约莫丈许高,浑身覆盖着浓密的绿毛,毛发纠结如乱草,遮去了大半身形,只能隐约瞥见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正木然地望向远方的天际。

它就那么定定地站着,既不移动,也不发出半分声响,仿佛只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又像是在静默打量这片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荒原。

风从它身边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碎石,却吹不散它周身那股令人心悸的死寂。

绿毛在风中微微晃动,偶尔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如同老树盘根般的褶皱,每一道沟壑里都透着一股不属于九域生灵的诡异与森然。

没过多久,那绿毛怪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幽绿的目光微微一动,随即身形如融入水中的墨滴般淡化,悄无声息地缩回裂纹之中。

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闭合,很快恢复如初,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荒原上的幻觉。

高山依旧沉默如太古巨兽,荒原依旧死寂若亘古长夜,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缕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固执地证明着刚才确有什么东西悄然现身过。

与此同时,九域各地的族群仿佛心照不宣般达成了默契,纷纷收敛了对外的活动,转入沉寂。

青龙族的祖地深处,云雾缭绕的山谷中,闭关的洞府一座挨着一座,从须发皆白的长老到崭露头角的年轻弟子,都沉心埋首于修炼,山谷里只回荡着灵力运转时发出的细微嗡鸣,如同一首低调的战歌。

敖广站在族中圣地的祭坛前,望着上空盘旋的青龙虚影,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灵虚圣境的异动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在所有顶尖族群的心头,唯有抓紧每一刻提升实力,才能在未知的变数来临时站稳脚跟。

朱雀族的火山秘境里,火焰灵力比往日强盛了数倍,赤红的焰流在岩缝间奔涌,映得整片秘境如同烧红的熔炉。

朱离坐在翻腾的岩浆池边,周身火焰升腾如莲,正耐心引导着族中子弟淬炼体魄,每一道火焰拂过,都伴随着骨骼碎裂又重铸的闷响。

她偶尔抬眼望向青云域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即又被决绝的坚定取代。

秦文和九儿那边有护宗大阵护持,还有各族暗中照拂,当务之急,是让朱雀族尽快涌现出更多能独当一面的强者,才能在风雨欲来时多一分底气。

万妖岭的深处,狐族的领地同样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胡璃留在流云宗的消息早已传回族中,族内虽有长老面露不解,却也无人出言反对,流云宗与四大族群的渊源日渐深厚,让圣女在此结下善缘,未必不是远见之举。

族中子弟们在长辈的严督下埋头苦修,万妖岭上空翻腾的妖气比往日收敛了许多,却像拉满的弓弦般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紧绷,仿佛随时能射出致命一箭。

金乌世家和紫电宗虽在流云宗吃了暗亏,此刻也暂且压下了心头的怨怼。

金乌老祖将自己关在圣火殿中,周身裹着熊熊燃烧的祖火,试图借这焚天烈焰冲破境界瓶颈;

紫电宗的长老们则齐聚雷池边,池底奔涌的雷霆在他们指尖流转,正凝神推演着雷属性神通的进阶之法,每一道电光炸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鸣。

他们心里清楚,此时再去计较流云宗那点恩怨,无异于因小失大,唯有争分夺秒提升实力,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抢占一席之地,不至于沦为被碾碎的尘埃。

散修聚集的坊市也褪去了往日的喧嚣,曾经人声鼎沸的交易区如今门可罗雀,摊位上的法器蒙着薄尘,连讨价还价的吆喝声都稀疏了。

大多数散修要么寻了隐秘山谷闭关,要么三五成群结队,以灵力交织成护法结界,在结界中埋头苦修。

流云宗与金乌世家的碰撞,让他们彻底明白:乱世之中,实力是唯一的护身符。

没人愿意成为风暴来临时的尘埃,每个人都在与时间赛跑,将所有心神倾注于灵力运转之中。

整个九域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张力之下,昔日的纷争、琐碎的恩怨都被暂时搁置,陷入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平静带着诡异的紧绷,就像…拉到极致的弓弦,表面纹丝不动,内里却积蓄着足以撕裂长空的力量。

无数生灵在暗处磨牙吮血,用修炼的苦功对抗未知的恐惧,用灵力的增长丈量生存的可能。

灵虚圣境的那座山依旧沉默,程玉院长的闭关之地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声音,没人能预判未来的走向。

但九域的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蓄势待发”的气息。

流云宗的聚灵阵中,秦文盘膝而坐,掌心的混沌火焰明明灭灭,将体内灵力淬炼得愈发精纯,火焰吞吐间,连周围的灵气都被灼烧得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九儿坐在对面,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汽,寒冰法则在她指尖流转,凝结出的冰晶折射着聚灵阵的灵光,气息比往日更加凛冽。

九域的压抑感如同一层薄雾,即便在青云域西边的山林深处,也能让敏锐者心头发紧。

“平静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九儿睁开眼,眸中寒芒一闪,随即化为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文缓缓点头,握紧的拳头上火焰骤然炽烈了几分:“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撑起一片天。”

聚灵阵中的灵气被两人的意志牵引,如潮水般翻涌、汇聚,将两道身影托在半空。

他们的呼吸与灵力运转同频,每一次吐纳都带着突破的决心。

在这片小小的结界里,他们与九域千万生灵一同,在风暴来临前,将自己锻造成最锋利的剑。

只是谁也未曾料到,危机的降临会如此猝不及防,快得让人连呼吸都来不及调整。

灵虚圣境的荒原上,巡天队与镇墟队的修士们正踏着晨露按例巡逻,靴底碾过沙砾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忽然,领队的巡天队长眉头猛地一蹙,鼻尖钻进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像是腐肉在烈日下溃烂的腥臭,混着陈年铁锈的涩味,里头还裹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甜腻腥气。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抬头望向那座墨黑色高山,只见山体表面的裂纹不知何时已彻底张开,像一道狰狞的巨口,一股黑中带红、红中泛绿的气体正从裂缝中缓缓渗出,黏稠得如同凝固的绸缎,在风中打着旋儿,悄无声息地向四周扩散。

“不对劲!”镇墟队长低喝一声,额角青筋猛地暴起。

他忽然感到体内灵力像沸腾的开水般躁动起来,一股莫名的暴戾顺着血管直冲头顶,耳边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嘶吼在疯狂叫嚣,催促着他拔出腰间长刀,砍向身边并肩作战的同伴。

“稳住!”巡天队长反应极快,周身灵光骤然爆闪,一面刻满符文的青铜盾牌“哐当”一声挡在身前,符文亮起的光晕在他周围撑开一道屏障,“快布防御阵!这气体有古怪,能乱人心神!”

执法队的修士皆是身经百战之辈,虽被那股暴戾感冲击得气血翻涌,喉头发甜,却依旧咬紧牙关强撑着运转功法。

一时间,各式法器光芒接连亮起,在周身织成一道道光罩,试图隔绝那诡异气体。

可这气体仿佛拥有生命般无孔不入,不过片刻,光罩表面便浮现出点点绿斑,如同苔藓般疯狂蔓延。

光罩内的修士只觉得头脑愈发昏沉,耳边的嘶吼声越来越清晰,理智像是狂风中的残烛,明明灭灭,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撤!快离开这里!”巡天队长当机立断,左手一把抓住险些失控挥剑的队员,右手猛地拍向地面,借反冲之力转身朝着灵虚圣境之外疾冲。

众人再顾不得巡逻任务,拼尽最后一丝清明,循着来时的路狂奔。

身后的诡异气体如同跗骨之蛆,在荒原上缓缓铺开,所过之处,枯黄的野草瞬间蜷缩发黑,连坚硬的碎石缝隙里,都渗出了细密如针的血珠,透着说不出的妖异。

逃出灵虚圣境结界的刹那,执法队众人再也支撑不住,纷纷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袍,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狰狞与疯狂。

巡天队长挣扎着摸出传讯玉简,指尖因脱力而剧烈颤抖,几乎捏不住那冰凉的玉片,好不容易将其攥在掌心捏碎,嘶哑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音炸开:

“紧急通报!灵虚圣境出现诡异气体,能引动修士暴戾,侵蚀神智!请求支援!请求立刻支援!”

这道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穿透云层,直抵仙道院高层耳中,在寂静的议事堂内炸响。

律规司、调解司、监察司三司长老,育才院、典籍院两院掌事,几乎在同一时间动身。

数十道身影裹挟着强横的灵力划破长空,如流星赶月般直奔灵虚圣境边缘。

当他们赶到时,正见那片黑红交织的气体如涨潮般漫至灵虚圣境与青云域的交界处,边缘的草木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枯萎…

枯槁的枝干上竟疯长出妖异的血色花朵,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荧光,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性。

“好强的腐蚀性与魅惑力!”典籍院掌事俯身细看,指尖刚触到一株异化的野草,那草叶便如被烈火灼烧般蜷曲成灰,他脸色骤沉,“这气体不仅能蚀穿肉身,更能污染神魂,勾起生灵心底最原始的恶念!”

“绝不能让它越界!”律规司长老一声沉喝,周身已浮现出丈许大的金色符文,符文流转间带着镇压四方的凛然正气,“诸位,合力布障!”

数十位道源境、法相境强者同时出手,磅礴的灵力在半空汇聚、交融,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透明屏障,如同一面巨大的琉璃墙,将那片诡异气体死死挡在灵虚圣境边缘。

屏障上灵光流转不息,与气体碰撞的地方不断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泛起阵阵刺鼻的白烟,每一寸屏障都在承受着无形的侵蚀。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那些距离灵虚圣境较近的小势力,或是心存侥幸的散修、妖族,此前并未将仙道院的封锁令真正放在心上,依旧在周边区域活动。

当那诡异气体如无声的瘟疫般悄然扩散过来时,他们毫无防备,瞬间便被卷入其中。

起初,只是眼神泛起赤红,呼吸变得粗重如擂鼓;紧接着,理智便如被狂风撕碎的纸鸢,彻底消散无踪。

他们挥舞着武器扑向身边的同伴,无论是人族修士还是妖族生灵,此刻都成了被恶念驱使的狂暴野兽,互相撕咬、砍杀。

鲜血染红了龟裂的大地,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腐朽气。

有修士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臂,亲手将同门钉死在自己的剑下,随即发出绝望的嘶吼;

有妖族父子在血泊中反目,利爪撕开昔日亲人的胸膛,尖牙啃噬着温热的血肉,喉咙里滚出非人的咆哮,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本能。

那场面,俨然成了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