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舟喜欢她,却不一定会想和她结婚,她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夜沉舟的意思?
这样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回荡,回王府的路上更是有着不安。
比她先到楚贤王府的,是宫里传出来的喜报。
屋内的人听了喜报,都怔愣了好一会儿。
福祥再次问道:“真,真的吗?”
随着来报着的再三肯定,表示就是闻三小姐点头应下的,福祥哎呦个不停。
夜沉舟也不似从前,嫌弃福祥吵了。
他眼睛闪烁着烁烁亮光。
“本王就知道,这伤挨得值!”
毕竟闻止鸢这人,都被他留在身边这么多日,日日相伴已是叫他求之不得。
“大难不死,真的有后福!”
福祥激动地在床边来回踱步,“王爷说的是,王爷这剑伤挨得好,挨得妙啊!”
夜沉舟语气里完全没有受伤后的后怕,语气里甚至还透露出了傻气。
“早知道这样就能叫她感动地承下大婚之事,这两箭,本王早挨了就是。”
福祥傻乐中,还不忘连声复合夜沉舟的白痴发言。
“王爷说的是,王爷说的是啊!”
已经赶回府,并且到了屋外,前脚才准备推门进来的闻止鸢。
听到了里面的言论,她收回了推门的手。
瞥见守在门边的两名护卫憋笑到发抖难自抑的样子。
虽然夜沉舟还不是她的人。
但是怎么就开始因为夜沉舟的丢脸行为而觉得没脸见人呢?
冬月十九,闻止鸢在诚阳侯府出嫁。
被嫌弃和被排挤的诚阳侯府,自从闻止鸢和夜沉舟的婚事定下后。
原本都避之不及的人们,再次热情的拥了上来,可叫闻侯长脸了。
闺房里,明氏强忍着眼泪,“你回到我们的身边都不足一年,就要嫁人。”
“这王爷怎的就不能再等等呢?”
闻老夫人闻言,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注意祸从口出。
明氏止住了抱怨的声音,跟她聊起了别的。
“我们给你添了一百七十二台的嫁妆,待会儿会随着接亲的队伍绕城一圈。”
“你是爹娘唯一的女儿,定是要给你撑足了颜面。”
楚氏也在屋内,由衷地艳羡,“三妹妹是真的好福气,遥想当年,嫂嫂嫁给你大哥时,是三十六台的嫁妆。”
随着梳妆打扮完毕,随着喜人的提醒,盖头盖上,就要出门去了。
按照习俗,新嫁娘要出门,应让家中兄弟背出去。
闻止鸢没有拒绝这由衷祝愿的习俗。
冯根生将才十一岁的身板子,背闻止鸢是有些费劲。
但是红翘和红梢也不是吃白饭的,一人一边的使力和帮扶。
到底是叫冯根生顺利且平稳地把人给送上了花轿。
明氏注意到了闻学昭和闻学启那不太好看的脸色。
边舍不得地哭,边带着些许责怪的口吻道:“但凡你们两个稍微有一点儿做哥哥的样儿。”
“都不至于叫一个小孩儿冒尖。”
楚氏闻言,亦是站在门口瞧着送亲的队伍走远,附和着明氏。
“止鸢嫁了也好,总好过在这院中,总挨欺负。”
闻学启和闻学昭是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楚贤王府,借着醉意遁回新房的夜沉舟,正要挑盖头,被闻止鸢伸手抓住了秤杆。
“等一下!”
闻止鸢的声音脆响,没有丁点儿属于新嫁娘的娇羞和柔若。
“我还是不放心,再跟你确认一遍。”
“跟你大婚之后,你真的不会拘束着我,允许我管理着铺子,家中交给福公公和手底下的人管理,是真的吗?”
夜沉舟对她的不信任非常生气。
“当然是真的!”
“你想怎样,本王歃血为书,给你写份承诺书?”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怎的也跟他设想的不一样!
谁家的新嫁娘,都拜堂成亲了还在疑神疑鬼的!
察觉到夜沉舟的情绪不对,闻止鸢默默撤回手。
“那倒是也没有这个必要。”
“好了好了,没事了,掀盖头吧。”
夜沉舟见她变脸如此快,都被气笑,掀开了盖头,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
闻止鸢疑惑瞧着他,“王爷,还有合卺酒没喝呢。”
夜沉舟忍不住扫她一眼,故意道:“喝什么合卺酒,看你的样子,也没想着真心与我大婚。”
闻止鸢面色尴个个尬。
说起来,整个大婚的流程,她除了试穿嫁服外,就没有参与过其他的事。
甚至在昨日,她还和准新郎,在叁生堂见了个面。
而她因为患者多得很,都没理会他,导致他负气离开。
想到这里,闻止鸢是有些愧疚的,觉得因为自己的事业,忽略了夜沉舟的感受。
她起身,拿起桌案上的合卺酒,靠近夜沉舟,都贴了上去,温声哄着。
“什么时候置气都行,今夜你跟我置气,还不完成这些流程,要是以后我们因此不和睦恩爱可怎么办?”
夜沉舟从来不信这些。
他伸出手,结果合卺酒,和闻止鸢完成了交杯酒。
流程结束后,闻止鸢拉着夜沉舟起身,按照明氏和楚氏教的。
伸手解着夜沉舟的衣扣,光是接个扣子,都教夜沉舟下意识紧张地忘了将才的不快。
“你…你不要那么快,我们再说说话。”
闻止鸢闻言,纳闷抬头,“什么快?我就是脱你的外衣而已,你里面还穿着底衣呢。”
“多大的人了,害什么臊。”
这个时候,理应是男人的主场才对。
夜沉舟见闻止鸢面上一派处变不惊的模样,感觉自己的男人的身份被质疑了。
“我没害臊。”
闻止鸢低垂着脑袋,解着盘扣数量有些多的喜服。
太过认真,根本没注意到夜沉舟渐渐深不见底的漆眸中,已经开始了喧嚣的欲望。
“足足十六颗盘扣,怎么做了这么多盘扣,下次宫里做衣服,可得叮嘱,不要搞这么多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外袍敞开的夜沉舟横腰抱起。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哑,脑袋故意朝着怀中的人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有什么话,我们床上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