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口都还在流脓没结痂,出什么门。”
大胡子已经因为知晓内情,此刻不知该如何,只能求助着看向夜沉舟。
实话实说,大胡子怕王爷,更怕未来的王妃。
毕竟看王爷好像,也得听王妃管。
夜沉舟被管了七日,都乖乖听了,这一次难得硬气一回。
“今天这个门,必须要出!”
他看着闻止鸢,不由分说,“你跟我一起去!”
闻止鸢是想要拒绝,但是架不住忽然叛逆了的夜沉舟执意要如此。
上了马车,她板着一张脸,却还要时刻把注意力落在夜沉舟的身上。
马夫的技术再好,也保不齐有些许颠簸摇晃的情况,她实在是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马车行驶起来没多久就停下,夜沉舟开口。
“下去吧。”
闻止鸢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
才撩开帘子,站在马车上,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门头前,站着她熟悉的面庞。
而再抬头,那幢她喜欢不已的楼宇上已经挂上了匾额。
“叁…叁生堂?”
“叁生堂!”
结合先前的事,她瞬间明白过来些什么,在众人的期待和她惊喜的目光下。
她几乎是瞬间钻进了马车里,“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对比于她惊喜到呼吸都有些不平稳的模样,夜沉舟稳如老狗。
“嗯,喜欢吗?”
可他搭在膝上的手指,没有什么规律地敲动着的动作,也在表现着他期待闻止鸢惊喜的表现。
“当然喜欢!我上次就说过我很喜欢!”
夜沉舟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准备好了的话,就见她再次溜出了马车,下了马车就往里面冲。
对比于上次来,这次里面都挂上了灯笼也挂上了字画摆好了摆件。
几乎是能够想到的细节,都被尽善尽美地处理妥当。
安灵儿跟着进了大堂,非常羡慕地道:“当我知道这些都是楚贤王给你准备的惊喜时,可是把我给羡慕坏了!”
“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没看清楚,你知道那个匾额上的字,是谁写的吗?”
闻止鸢侧头看了她一眼,一副引以为荣,春意萌动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陛下?”虽然尾音带着疑惑,但是却已然有了定料。
安灵儿眼睛一亮,“你猜得真准!”
闻止鸢笑了笑,“不是猜的,是从你那双提到匾额上的字时,脸上露出的春意猜到的。”
如此直白的话,硬是叫安灵儿羞红了整张脸。
在医馆里瞧得差不多了,跟特地来见证她收获这份惊喜的人们道了声感谢。
“等我过段时间抽出空了,会整理一下准备开张,到时候再请你们过来捧场!”
上了马车,夜沉舟还在里面等着。
闻止鸢倒是也没客气,“地契和屋契文书,是填了我的名字吗?”
这和夜沉舟设想的不一样,“是你的名字。”
顿了顿,似有不甘心,“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闻止鸢眨巴着眼睛,似明白了夜沉舟的意思一般,扬起阳光满满的笑意。
“谢谢王爷的赏赐!”
这也不是夜沉舟想要的,与他设想的,有点不一样。
话本子上、戏台上,一般这种情况下,如此大的惊喜,姑娘们不都已经激动地拥抱和……
马车已经启动,闻止鸢沉浸在喜悦中。
“学医就是好,没想到医治了太后,我能直接得到一栋医馆!”
这跟直接得到了一栋医院有什么区别!
从今天起,她就是院长!
翻身农奴把歌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夜沉舟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她的欢喜,而这份欢喜,他仅仅只是个赠与者。
夜沉舟出门了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宫。
太后更是当天下午,就把闻止鸢给召进宫了。
这开口,就是一件事。
挟恩逼婚。
“沉舟为你不惜挡箭,难不成这样都不能打动你那颗铁石心肠吗?”
面对太后的责问,闻止鸢抿了抿唇,“太后,这婚事当初是王爷先提的退婚。”
“他分明是不想娶臣女,这强扭的瓜,不甜。”
太后闻言一声轻嗤,“当初是当初。”
“本宫就不信你真的是个榆木脑袋,连沉舟喜欢你都看不出来!”
“……”
她的确是看出来了,但是先前也是真的身在局中不清明。
如果不是那奋不顾身地挡在她身前的行为,她或许真的,会永恒地认为。
设定的规则打不破,男二注定是爱女主的。
眼下身边发生的事,都有了变化。
男主和男二不仅没生隔阂,反而越发地和睦兄友弟恭。
闻昭昭也还没来得及去伤害闻昭昭,就先和命定的夫婿双双殒命。
而她,扛着原主这般的炮灰设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活过了恶毒女配。
一切都能改。
想清楚明白这些,闻止鸢垂着首,“那…全凭太后做主了。”
太后不傻,但是太后诧异。
甚至都反应了好一会儿,似有些不确定一般,“什…什么意思?”
闻止鸢闭了闭眼,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
“太后您想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吧!”
太后不确定,“安排婚期?大婚?”
闻止鸢点头,模样乖巧,“谢太后操心。”
太后蹭的一下站起身,“快,让钦天监现在就算日子,适大婚的好日子!”
担心钦天监耽误事,还不忘叮嘱,“选最近的日子,再快本宫也可以安排妥当,快去!”
闻止鸢都还没离开慈宁宫,钦天监的好日子就测出来了。
“今年的冬月十九,好日子!”
孙公公无比的激动,拖着墨迹还未干的帖子,就递了过去。
他是伺候太后多年的人,知道太后眼下最在意的,就是大龄未婚还不曾开过荤的楚贤王了。
这样的男人,再不娶妻生子,实在是担心会出问题啊!
太后不满,“怎么是冬月的,那岂不是还要再等上两三个月?”
孙公公这边说着时间充足好准备完全与妥当的话,把太后给说服了。
“那成,传本宫的旨意,让礼部即刻去办。”
当事人坐在殿内,清醒的脑子是慢慢变懵的。
她好像,单方面的,就把自己和夜沉舟的事给定下来了。
夜沉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