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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的挫败并未动摇曹操的决心,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他深知时间拖得越久,刘晔整合荆襄、消化“安南鼎”技术带来的力量就越强,西凉、汉中等地的变数也越大。翌日,曹军改变了策略。

庞大的水师舰队出现在汉水下游!虽然江东水师主力覆灭,但曹操收编了部分荆州水军残部,加上征调的民船,数量依然可观。船队并未直接冲击襄阳水门,而是在弓弩射程之外游弋,配合北岸的步骑,形成了巨大的钳形攻势,意图封锁襄阳水路,切断补给,同时分散守军兵力。

“曹孟德这是要困死我们!”庞统看着江面密密麻麻的船只,眼中精光闪烁,“甘宁那小子在江夏被张辽缠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咱们的水军力量不足,硬拼是找死。孔明,你那‘山河护佑阵’能罩到江面上吗?”

诸葛亮凝望着雾气渐起的江面,缓缓道:“水势流动,地脉不稳,阵法之力延伸至江面效果大减,且消耗剧增,非长久之计。不过……这雾气,倒是天助我也。”他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元直,还记得周瑜在鄱阳练的‘水鬼营’和‘断江’战术么?”

庞统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拍手怪笑:“妙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想……火攻?可曹军战船分散,又有防备,火油罐难以奏效啊。”

“分散?那就让他们聚起来。”诸葛亮羽扇轻点江面,“传令:命水寨所有走舸、艨艟,满载引火之物,多张旗帜,擂鼓呐喊,佯装大规模出击,直扑曹军水师左翼!”

命令下达。襄阳水寨闸门大开,数十艘中小型战船鼓噪而出,气势汹汹地冲向曹军水师左翼。曹军水师将领见状,一边命令弓弩手准备,一边下意识地向中军旗舰靠拢,同时调动右翼船只试图包抄这支“不知死活”的荆州水军。

就在曹军舰队因调动而略显集中的时刻,诸葛亮眼中厉色一闪:“放!”

早已潜伏在汉水南岸芦苇荡深处的数十条特制快船,在经验丰富的老水兵操控下,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这些船吃水极浅,速度奇快,船头装有尖锐的铁锥。它们的目标,并非曹军战船本身,而是江面!

噗!噗!噗!

快船精准地撞向江面下早已由周泰、蒋钦(被俘前)勘探标记好的几处关键位置——那里水下暗藏着巨大的礁石或沉木!船头的铁锥狠狠撞上,船体瞬间碎裂,但船内满载的、混合了猛火油和硫磺等物的粘稠膏体,瞬间倾泻入冰冷的江水!

几乎在同一时刻,襄阳城头仅存的几架超远程“神机火鸢”被点燃引信,发出刺耳的尖啸,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愤怒的火鸟,划破长空,精准地射向那些膏体漂浮扩散的水域!

轰!轰!轰!

猛火油遇水不灭,反而在水面上剧烈燃烧起来!硫磺助燃,浓烟滚滚!江面上瞬间腾起数片巨大的、熊熊燃烧的火海!火势借着水流和风势,迅速向靠拢过来的曹军战船蔓延!曹军水师大乱!船只为了躲避火焰,互相碰撞、挤压,阵型彻底崩溃。一些船只被火焰吞噬,士兵惨叫着跳入冰冷的江中,旋即被火焰和浓烟吞没。

“放箭!射杀那些快船!”曹军水师将领目眦欲裂,嘶声怒吼。岸上的曹军弓弩手也拼命向江中倾泻箭雨。

然而,更大的危机降临!

就在曹军注意力完全被江面大火和混乱吸引时,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精神力通过玉玺的微弱联系,全力沟通坐镇江陵的荀彧以及汉水之下的禹鼎(镇水鼎)。

“文若先生,助我!镇水鼎,起!”

远在江陵密室中的荀彧,魂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透明了几分。他盘膝而坐,双手虚按在悬浮的玉玺和散发着玄黄光芒的镇水鼎上,将自身魂力与玉玺之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鼎中。汉水之下,一股磅礴而古老的意志被唤醒!

呜——!

低沉的、仿佛来自洪荒的嗡鸣声从汉水深处响起。原本只是薄雾的江面,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弥漫、升腾!转瞬之间,整个汉水流域,从襄阳到下游数十里,都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重白雾笼罩!雾气粘稠湿冷,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感,正是“山河护佑阵”被催发到极致,结合禹鼎操控水汽所形成的“雾锁连营”!

浓雾之中,火光变得朦胧扭曲,喊杀声、惨叫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近在咫尺。曹军彻底失去了方向感,船只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岸上的步骑也陷入恐慌,弓弩手完全失去了目标。而熟悉地形的襄阳守军,则依靠预先设定的哨音和微弱灯光指引,用弓弩和标枪,对陷入混乱的曹军展开了冷酷的猎杀。

夏侯惇率领一支骑兵试图从浅滩强行登陆支援水军,结果在浓雾中一头撞进了诸葛亮预设的另外一处“惊门”杀阵,被绊马索、陷坑和神出鬼没的伏兵杀得损失惨重,夏侯惇本人也中了一箭,狼狈退回北岸。

曹操站在高坡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水师在火与雾的炼狱中挣扎、覆灭,岸上部队也陷入混乱,气得浑身发抖,一剑劈断了身前的栏杆:“诸葛村夫!安敢如此!传令!收兵!收兵!” 他知道,这诡异的浓雾绝非天象,必是刘晔那玉玺和妖鼎作祟!此战,他又败了一阵,而且败得如此憋屈!

汉水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才渐渐熄灭,浓雾也在次日清晨慢慢散去。江面上漂浮着焦黑的船骸和无数尸体,景象惨不忍睹。襄阳城再次挺过了狂风暴雨,但诸葛亮回到府中时,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庞统连忙扶住他:“孔明,你……”

“无妨,心力消耗过度。”诸葛亮摆摆手,眼中忧虑更深,“文若先生那边……传来的魂力波动,极其微弱了。这‘山河护佑’与‘雾锁连营’,对玉玺和他魂体的消耗,远超预估。江陵那边,恐怕……” 他望向东南方向,那里是荆襄的心脏,也是维系着荀彧和整个大阵的枢纽。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