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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上贡 > 第122章 心有芥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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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路知行挽着薛宴辞的手接女儿放学,今天是叶嘉念在天津读书的最后一天。

下午六点,章淮津带着四百多页的文件以及两个32G的优盘来了,算是把这六个人查了个底朝天。

晚七点,吃过晚饭,路知行接到大哥薛启洲的电话,又牵着薛宴辞一起到书房听了一个小时,算是把另外两个人的底细也搞明白了。

“薛宴辞,你怎么会拍到别人出轨,住酒店吃饭的视频?”

“我劝你别好奇。”

“说来听听。”章淮津的好奇心顶了天。

薛宴辞放下手里的酒杯,“知行,你告诉他。”

“每去到一个新地方,我和宴辞都有拍照、拍视频的习惯。等到我们退休了,老了,再一起回头看看我们都走过哪些路,到过哪些地方。”

章淮津冲薛宴辞翻了个白眼,“你们俩就可劲儿地伤害我吧,走了,去上海了。”

“去上海做什么?”薛宴辞看了章淮津一眼,“直接回厦门呗。”

原本已经起身穿好西装外套的章淮津又坐下了,“戴伟住院了,得过去看看。”

“什么病?”

“脑里长个瘤,怕是不行了。”

薛宴辞笑得开心,“真不得了,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土皇帝,竟也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了。”

“薛宴辞,你是有多恨他。”章淮津这话问的很直接。就好像当年让戴家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计划他没参与过一样。

薛宴辞收起笑容,深表歉意,“不好意思,伤害到你老丈人了。”

“别,我就是想听个八卦。”章淮津笑得也挺开心的。

“土皇帝在外面有个情妇,有个儿子,小时候举报我二哥在学校卖早点。找过几个混混揍了我二哥一顿,然后我和大哥去寻仇,那坏小子拎着啤酒瓶就朝我头上砸,大哥帮我挡了一下,骨折了。”

“这你都知道?”章淮津神情严肃,板着脸,“那俩人呢?别关键时刻出来坏我好事,我这马上就要把戴家收口袋里了。”

章淮津说的没错,对戴家的审判,已经接近尾声了。接下来该忙今年十二月,西部招投标的事了。

“放心,你那故去的丈母娘早在二十年前就将那母子俩送缅甸去了,活没活着都另说。”

章淮津掐了手里的烟,“太狠了吧。”

“土皇帝配电诈园的疯批蛇蝎女,多带感。”

“薛宴辞,我看你也挺疯的。”章淮津吐槽一句。

关于对戴家的惩恶扬善,总体计划是薛宴辞制定的,而且制定的非常详细,每一步都极其残忍。路知行从未见过薛宴辞有那么多折磨人的方式。

那个时候,薛宴辞还曾无数次不动声色地教导过赵易楠和章淮津该怎么去实施她的方案。有些过于血腥,过于残暴的事,路知行当场听了都觉得反胃,可薛宴辞总能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酒去谋划这些事。

薛宴辞疯不疯,路知行拿不准。但她对戴家,真的挺过头的。以至于那段时间,薛宴辞只要单独和叶嘉念在一起,路知行都害怕到要命。

“章章,你想想。你丈母娘多疯,你老丈人多疯,生出你媳妇个疯上加疯的,都没入得了你的眼,你就死盯着我不放,证明我一点儿都不疯。”

路知行明白,薛宴辞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她和章淮津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终于熬到凌晨一点,薛宴辞终于主动提出要睡觉了。

可只睡了二十分钟,她就醒了,唤身旁人一句,“路老师。”

“嗯,我在。”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路知行。”

“我一直都喜欢你、爱你,从二十二岁到我死去。”

薛宴辞咬他一口,起床摔门下楼去了。

路知行拎着毯子赶下楼,发现门厅储物柜上的车钥匙不在了,赶紧朝地下车库跑去。

还好,赶上了。

路知行拿备用钥匙解锁车门,刚坐进副驾驶,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好。薛宴辞就将车开出地库了,速度太快了。

从半北藕榭出门向东三百米就是红绿灯。凌晨两点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可是有监控。

“好姑娘,想去哪,我来开。”

“好姑娘,前面都是监控,我来开,等到没监控了,你再来好不好。”

路知行知道薛宴辞,明白薛宴辞,能劝住她的,只有两家人的名望,这是能困住她的枷锁,也是能让她清醒的良药。

三个路口后,薛宴辞猛地将车停在路边,从驾驶座出来站在冷风口里吸烟。路知行哄着将她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才敢再带着她上路。

路知行带着薛宴辞从市区出来,到十一经路,过了卫国道才又将车交给薛宴辞来开。

津汉公路从河东区到空港经济区没有红绿灯,四车道,还算安全。

路知行每天都要盯着薛宴辞三辆车的油箱,不多不少,每辆车都只有八十公里,开个来回,也就罢了。

若是哄不好,就在空港经济区加油,再开去东丽湖。那里虽有住宅,但是人很少,路灯也少,总是黑漆漆的一片。

薛宴辞不喜欢在黑暗里开车,路知行就抱着她,看她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路知行反反复复给薛宴辞讲自己与她相爱的那些日子。讲二十岁的恋爱,二十六岁的婚姻,一遍又一遍。

有时薛宴辞会在路知行怀里哭到喘不上气,有时也会疯狂咬他的肩膀,有时只沉默地坐着发呆。

路知行在不同的地方向她告白,向她求婚,求她原谅自己。只是薛宴辞嘴里再也没有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好姑娘,我们回去吗?”

薛宴辞摇摇头,朝路知行右侧肩膀咬一口。

“那我们去琴房,好不好?”

薛宴辞没说话,这是默认可以了。

自从出了两年前的事,路知行就将工作室换了地方,如今放在河西区梅江中心大厦28层顶楼。他带她到琴房,弹琴给她听,鼓励她要不要试一试。

薛宴辞只摇摇头,要路知行唱歌给她听。

路知行又带薛宴辞到排练室,唱自己写给她的歌,唱小星星给她听。就这么折腾到早晨七点半,薛宴辞窝在排练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路知行发消息给晴姐,麻烦她转告叶嘉念,爸爸妈妈在加班,一时回不去,要她乖乖吃早饭,认真练琴。办完这些事,路知行抱薛宴辞回办公室,放在沙发上,盖好毯子,抱着她,等她睡到自然醒。

八点半薛宴辞还没醒。路知行发消息给明安,通知大家下午再来上班。

十一点薛宴辞醒了,吵着要喝水。路知行出门去倒水,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他办公室。书柜里摆着一家三口的合照,也摆着前几天在中电集团自己与他拍的合照。

在这一刻,薛宴辞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疯了。

路知行刚出办公室门,就碰到中午要出差提前来办公室取电脑的同事,他们指指他的肩膀,他扭头看看,才发现洇出了血迹。

不是什么大事。

这大概已经是路知行右侧肩膀上第八个、还是第九个洇出血的咬痕了。

他记不清了,反正从他再次向薛宴辞求婚成功后的当晚至今日,她一天都没落下,每晚都在重复三句话:过来,解开,跪下。

这还不包括薛宴辞每晚半夜醒来同路知行闹脾气,咬过的次数。

自厦门回天津后,薛宴辞的精神状态差到极致。只有白天在工作的时候,在陪女儿的时候,靠着喝酒,吸烟才能保持清醒。只要到了晚上,尤其是半夜睡醒之后必然会情绪失控,会将路知行的肩膀握紧,会全身发抖,会发疯般的咬过一口又一口。

“痛不痛?”

“一点点,不妨事。”路知行将沙发上的人再次拥入怀里,“宴辞,你今天睡了五个小时,很棒。”

薛宴辞靠在路知行心口,想了半天,呢喃一句,“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路知行轻声答一句。自己的姑娘,自己的公主,自己的爱人终于清醒过来了。她会将头埋在自己怀里,会将下巴抵在自己胸口,会说想回家。

“知行,我不太记得昨晚的事了。”

“你啊,说想要弹琴,在家又怕吵到姑娘,我就带你来工作室了。没弹两首,就睡着了。”

“我抱你,你说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咬我一口,又睡着了。”

这已经是薛宴辞第五次半夜开车出门了,前四次路知行都会赶在她醒之前将她放回床上。薛宴辞并不会多问,多想。唯独这次,折腾到天亮,没时间赶回去才在外面睡着。

到家之后薛宴辞还要继续睡觉,路知行拉她在园子里闲逛,在客厅玩游戏,拼乐高,跟她谈工作。

叶嘉念结束马术课回来,路知行又派女儿缠着薛宴辞,直至晚上十点,才肯放她去睡。

路知行困极了,抱着怀里的人也不敢睡得太沉。薛宴辞只要在他怀里动一下,路知行都要立刻睁眼看看她是醒了还是睡着。

或许是白天太累了,薛宴辞第二天早晨五点才醒,足有七个小时。

路知行想着,算是有一个好开始了。

自这天过后,薛宴辞再也没有半夜出过门,也没有半夜站在卧室窗前抽过烟。即使只睡三四个小时,醒了也是抱着路知行说几句家常话,聊聊叶嘉念。偶尔也会咬他几口,但再也没有渗出过血迹。

在天津半北藕榭最后一个晚上,路知行将薛宴辞背对着自己抱在怀里,试探着抚过腰,又一寸一寸向上移去。

他亲吻她的耳廓,顺势将她压在身下。

十指交握,路知行是高兴的、喜悦的,只到最后,薛宴辞推推他的肩膀,他便停住了。

“对不起,宴辞,我太着急了。”

路知行将薛宴辞放回怀里,没多久,她就又睡着了。

薛宴辞还是心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