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姥姥凝视着沉默不语的千年树妖,以比喻阐述道:“倘若将自身力量比作一团能量,你的能量中混杂了过多人族男子的阳气。此举短期内或许能令你修为精进迅猛,然而长此以往,你将终生无望突破更高境界。”她继而阐明一个核心观点:任何强者的力量根基,皆源于自身苦修所得,唯有纯粹的力量本源,方能支撑其行稳致远。
听闻自身修炼已然误入歧途,自诞生灵智起便独自摸索、从未受教的千年树妖,此刻最关切的是如何弥补此缺陷。她注视着气息清净纯粹、来自异界的青衫树妖姥姥,询问道:“那么,你又是如何解决此问题的?”
“清心静神,彻底梳理并精炼自身力量。”树妖姥姥直视对方,简洁回答。言毕,她心念微动,一道青色光点自体内涌出,径直飞向千年树妖:“此乃我现今改良后的修炼法门,你可尝试修习。”
青色光点融入千年树妖体内,一部远比她当前所学更为深奥玄妙的功法,清晰呈现在其识海之中。
树妖姥姥接着描述自身现状:“我如今的生活平和而简单。在我所处的世界,有数千名开启灵智的树妖族人。我建立了一处村落,与族人们安居其中。每日观初生灵智的族人嬉戏成长,这般恬淡安稳,方是我心之所向。”她话锋一转,反问道:“那么,你所追求的生活又是何种模样?是否仍要继续这般惶惶不可终日?”
千年树妖面露无奈:“我无法效仿。此界实力凌驾于我之上的妖魔比比皆是。若我选择避世隐居,迟早会被其他妖魔视为异类,群起而攻之。”她虽对树妖姥姥描绘的生活心生一丝向往,却深知此界弱肉强食的残酷现实。
“这两位,”树妖姥姥指向身旁同伴,介绍道,“乃与我同属一个势力的成员,彼此以‘群员’相称。这位是孙悟空,乃一方中千世界的妖族族长,其实力境界高我一阶。”她又指向一旁:“那位正在静修的是灰太狼,为孙悟空群员麾下,狼族族长,实力同样高我一阶。”
得知眼前两妖修为均远胜于己,千年树妖恭敬行礼:“小妖见过孙悟空大人、灰太狼大人。”妖魔世界等级森严,强者为尊,她丝毫不敢怠慢。
孙悟空态度随和:“无妨。我等此行任务是为助此界清除异界来客,恰逢与你相遇。这几日便暂借兰若寺落脚,望千年树妖莫要介怀。”他言下之意,既是同族,若顺手之劳能助其解决些麻烦,他亦不吝出手。何况异界来敌尚未现身,他的“猴掌山”神通正可借此机会小试锋芒。
千年树妖闻言欣然:“三位贵客愿屈尊驾临小妖这兰若寺,实乃小妖荣幸。”她巴不得这两位脾性尚佳的妖族强者多停留些时日,正好请教诸多修炼上的疑难。
“千年树妖客气了。”孙悟空含笑回应。话音未落,他似有所感,蓦然抬头望向兰若寺外。在他的感知中,有两道气息正朝此地迅速接近:一道气息微弱,属于凡俗之人;另一道气息的主人,实力按聊天群标准划分已达三阶,虽属普通三阶水准,但其力量本源中蕴含着一股至强至阳的特质,令孙悟空本能地感到不适。
与此同时,兰若寺外十余里处,一道凌厉剑光划破天际疾驰。剑光之中载有两人:一名身着书生服饰的普通人,另一名则是神情肃穆、身着道袍的中年大汉。
瞬息之后,剑光收敛,落于地面。中年道士燕赤霞环顾四周,确认此地确系荒芜人烟。其感知范围内,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正于周遭弥漫。此情此景,印证了昨日寻至他处的书生所言非虚——此地确为鬼蜮盘踞之所,潜藏着一尊千年树妖。
“道长,在下并未虚言吧?此地确有千年树妖肆虐,方圆五十里内人迹罕至,正可让道长放手施为,降妖除魔便在今日。”那自称宁采臣的书生,落地后稍稳眩晕之感,随即含笑言道。他本非此界之人,乃是另一世界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众生。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本应终结其短暂生命,然命运弄人,他并未消亡,反而穿越至此。
甫一降临此界,得知此身名为“宁采臣”时,他便心生疑虑。直至前日亲见妖魔横行,侥幸逃生,终确知自身穿越至一个妖鬼横行的世界——一个存在兰若寺、千年树妖及其麾下艳名远播之女鬼聂小倩的世界。依据前世记忆,此间宁采臣本应因收租投宿兰若寺,得遇高人燕赤霞,复被女鬼聂小倩引诱。然其不解风情,反令女鬼倾心。最终燕赤霞诛灭树妖,宁采臣则助聂小倩轮回转世。
然自他魂穿而来,一切既定轨迹皆已改写。如今,他便是此间主角宁采臣,亦是洞悉未来的穿越者。因此,当确认身份后,他即刻寻访燕赤霞,力邀这位修为高深的道长前往兰若寺铲除千年树妖。
至于他自身,则对传说中的聂小倩满怀好奇。既已穿越至此熟知之世,他自忖不妨顺水推舟,与那女鬼谱写一段感人至深的人鬼情缘。念及不久便可与女鬼相恋,乃至成婚,宁采臣顿感斗志昂扬,满怀期冀地望向燕赤霞。能否与聂小倩双宿双飞,全系于道长今日能否成功斩杀树妖。
“书生宽心,”燕赤霞见眼前书生殷切相望,误以为其亲眷曾遭树妖毒手,故对即将到来的除妖之举心怀感激,遂朗声道,“贫道既知此獠为祸一方,今日定当诛灭此千年树妖,以靖妖氛!”于他而言,区区树妖何足为惧?其身后所负长剑,赫然正是传说中的神兵——轩辕剑。此剑之下,不知伏诛多少妖魔亡魂。为保方圆百里黎民安宁,燕赤霞已决意全力施为,断不容树妖有丝毫遁逃之机。
“在下谨代饱受树妖荼毒之苦的百姓,先行谢过道长今日大恩!”宁采臣含笑致谢。他深知道门中人素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此点正可为其所用。眼前这道长燕赤霞,便成了他借以扫除障碍的利刃。待树妖伏诛,他便能安抚那惊惧无依的女鬼聂小倩,成就一段轰轰烈烈的人鬼之恋。
念及此,宁采臣神色忽转肃然,进言道:“道长平日奔波除魔,恐无暇他顾。在下曾闻,此千年树妖数百年来,胁迫诸多女鬼为其爪牙。待道长成功诛杀树妖后,那些可怜女鬼的骨灰,便交由在下寻其故里,助其落叶归根。同为人族,在下定不忍见她们沦为孤魂野鬼,必当竭力寻访其亲眷,令其得以入土为安。”
燕赤霞审视眼前书生,虽凭其敏锐直觉,隐约察觉对方先前言语似有未尽之意,然也未作深想,只当是遇见了一位悲天悯人的君子,便郑重应允:“善!待贫道诛灭树妖,自当继续云游除魔。那些女鬼骨灰的归葬事宜,便有劳书生费心了。”他断然料想不到,这看似义正辞严的书生,心底所图竟是与女鬼们双宿双飞。
“道长放心,在下必当妥善安置这些苦命女子。”宁采臣笑容诚挚,内心却因想到不久便可携一众孤苦女鬼相伴而激动不已。人鬼相恋之奇,远胜凡俗嫁娶,令这初临异界不久的书生兴奋难耐。
“好!此等侠义心肠,方为我辈中人!今日,我燕赤霞必除此千年树妖!”燕赤霞赞许大笑。言罢,再度携起宁采臣,御起剑光,直指兰若寺方向疾驰而去。人妖自古不两立,降妖除魔,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