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的烛火映着桑皮纸上的蒸汽火车图样，齿轮与轨道的线条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嬴政俯身盯着图纸上的车厢，指尖沿着车厢边缘划了一圈，忽然抬头，眼中闪着亮：“阿母，这车厢若是改一改，用来运兵岂不是再方便不过？”
这话一出，满室的议论声瞬间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图纸上，随即又转向彼此，眼里都泛起了相同的兴奋。
蒙恬第一个跨步上前，大手按在图纸的轨道上，声音里带着急切：“陛下说得对！末将刚才看图纸就琢磨这事了！您看这车厢，一节能装三十石粮，若是换成士兵，一节装二十人不成问题，十节就是两百人，一列火车能运两千人！上次北击匈奴，调五千骑兵从咸阳到边境，走驰道要十天，要是走轨道，蒸汽火车日夜不停，三天就能到！”
“三天？”萧何猛地翻手中的账簿，指尖在页上飞快滑动，“微臣算过，骑兵日行百里，还得歇马；蒸汽火车按公输先生说的，日行三百里，不用歇脚。五千兵走轨道，两列火车就够了，比以前省七成时间！粮草还能跟着车厢一起运，不用单独派马车护送，连护卫的兵力都省了！”
嬴扶苏捧着《孙子兵法》，凑到图纸旁，指着轨道延伸的方向：“父皇，蒙将军，若是把轨道修到边境的要塞，比如九原郡、雁门郡，一旦外敌来犯，咱们的援兵当天就能出发，粮草和兵器也能跟着走，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等援兵到了，外敌早就抢完跑了。”
赵姬看着众人瞬间沸腾的模样，忍不住笑：“你们倒是比我还急，我刚画出运货的样子，你们就先想到运兵了。”
嬴阴曼抱着玄钺的脖颈，凑到图纸前，小眉头皱着：“蒙将军，那车厢里能装兵器吗？士兵的长枪、弓箭要是放在里面，会不会磕坏？还有要是有伤员，能在车厢里治伤吗？”
蒙恬蹲下身，耐心地跟她解释：“阴曼公主问得好！咱们可以把车厢分成两截，一截装士兵和短兵器，一截专门放长枪、弓箭，再留个小隔间给医官放药箱。要是有伤员，还能在车厢里铺软垫，比在马背上颠簸好多了。”
吕雉也走上前，指着车厢的侧面：“臣妇倒觉得，车厢两侧可以开些小窗，既能通风，又能让士兵观察外面的情况。要是遇到突袭，士兵还能从窗口往外射箭，不用停车就能反击。”
“这个主意妙！”公输般拍着大腿，拿起炭条在车厢旁画了个小窗，“再在窗口装个活动的木栏，平时能挡风雨，战时拉开就能射箭。车厢门也得改，改成推拉门，士兵上下车快，不用像现在这样挤着开门。”
韩非捋着胡须，目光落在轨道的标注上：“陛下，若是要运兵，轨道的质量得再提一提。边境多风沙，轨道要是被沙子埋了，火车就走不了。得让将作监在轨道旁加防风沙的矮墙，每隔十里设个维护站，专门清理轨道上的杂物。”
“韩丞相考虑周全。”嬴政点头，又看向赵姬，“阿母，这火车运兵的法子，还得麻烦你再细化细化图纸，比如车厢怎么分区域，轨道在边境怎么防沙，都得标清楚。”
赵姬刚要开口，怀里的猫小统忽然“喵”了一声，绿眼珠盯着图纸，机械音在她脑中响起：“系统补充：运兵车厢建议采用双层结构，下层装兵器、粮草，上层坐士兵，空间利用率提升50%；轨道防风沙可采用‘凹槽式’设计，轨道嵌入路基凹槽，沙子不易堆积，维护成本降低30%。”
赵姬笑着把这话转达给众人：“我刚想到了个主意，车厢做双层的，下层装东西，上层坐人，能多装不少；轨道做成凹槽式的，沙子不容易埋，边境维护起来也省事。”
“双层车厢？”公输般眼睛都直了，“这法子好！俺之前怎么没想到？下层装粮草兵器，上层坐人，互不耽误，一列火车能运三千人，还带足了补给！”
蒙恬更是激动，拽着旁边的副将：“你听见没？双层车厢！凹槽轨道！将来咱们在九原郡修条轨道，外敌再敢来，咱们的兵当天就能到，让他们连边都摸不着！”
嬴高凑到嬴阴曼身边，小声说：“姐姐，要是火车运兵，咱们是不是能跟着去边境看玄钺打仗？玄钺戴着铁爪套，肯定能抓死好多敌人！”
嬴阴曼瞪他一眼：“别胡闹！运兵是去打仗，不是去玩的！不过……要是祖母同意，咱们可以跟着去看看轨道怎么修，也能学些本事。”
小翠捧着图纸，在一旁小声跟赵姬说：“主子，奴婢刚才记了，双层车厢、凹槽轨道、车窗木栏，还有维护站，这些都得加到图纸里。待会儿公输先生抄图的时候，奴婢帮着核对，保证一个细节都不差。”
“好。”赵姬点头，又对韩非道，“韩非，你安排一下，回咸阳后，让将作监先做两节运兵车厢的模型，再铺一段凹槽轨道试试，看看防风沙的效果。蒙恬，你让军中派些老兵去帮忙，他们懂边境的情况，知道轨道该修在哪些地方最方便。”
“臣遵旨！”韩非和蒙恬同时躬身应道，语气里满是干劲。
萧何又翻了翻账簿，抬头道：“陛下，太后，修边境轨道的人力和粮草，臣得提前核算。九原郡到咸阳的轨道，全程一千两百里，按每里五十人算，得六万人力，还得调三万石粮过去。不过要是用蒸汽压路机夯路基，人力能省三成，粮草也能少调些。”
“那就用蒸汽压路机。”嬴政拍板，“公输先生，你回咸阳后先把压路机的样机做出来，优先给边境修路用。”
“臣明白！”公输般搓着手，眼睛都快黏在图纸上了，“俺现在就想回工坊，把火车头的模型先做出来，试试齿轮咬合顺不顺！”
嬴扶苏忽然开口：“父皇，祖母，若是轨道能运兵，也能运百姓吧？比如边境的百姓遇到灾荒，能坐火车快速转移到内地，比以前靠马车逃难安全多了。”
“扶苏说得对！”赵姬赞许地看着他，“这轨道不光是运兵、运货的，更是救百姓的。将来天下的轨道连起来，不管是打仗、经商，还是百姓逃难、探亲，都能用上，这才是真正的‘通天下’。”
吕雉也点头：“臣妇之前在沛县，见百姓逃荒要走半个月，路上饿死不少。要是有火车，三天就能到临淄、咸阳这些富庶地方，能活多少人啊。”
蒙恬听到这话，语气也软了下来：“末将只想着打仗，倒忘了百姓。将来轨道修好了，边境要是闹灾，咱们的兵能护着百姓坐火车转移，既保了兵，也保了民。”
嬴政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朗声大笑：“好！好！今天这张图纸，不仅画出了运输的路，更画出了大秦的兵道、民生道！阿母，等回了咸阳，朕要亲自盯着这件事，让蒸汽火车和轨道，早日修遍大秦的每一个角落！”
驿馆的烛火跳动着，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小翠小心翼翼地把图纸卷好，蒙恬和公输般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轨道修到九原郡的细节；萧何和韩非核对人力粮草的清单；嬴扶苏和嬴阴曼围着图纸，琢磨着车厢里的隔间怎么分；吕雉则在一旁，帮小翠整理记录的细节。
玄钺不知何时走进了驿馆，趴在赵姬脚边，三只小老虎蜷在它怀里，绿宝石似的眼睛盯着图纸，仿佛也在期待着那列能运兵、运货、运百姓的“铁家伙”早日出现。
赵姬摸了摸玄钺的头，又看了眼怀里的猫小统，轻声道：“看来这蒸汽火车，比咱们想的还重要。”
猫小统甩了甩尾巴，绿眼珠映着烛火：“检测到全员积极性98%，项目推进概率95%。宿主兑换的图纸，已成为大秦新的战略核心。”
“那就好。”赵姬笑着点头，抬头看向众人，“时候不早了，大家先歇息。”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