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深置若罔闻。
此刻的他,像一头尝到
了极致甘美的饕餐,只想再次沉溺。
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带着一种近乎撒娇般的执拗,吻得更深,手臂收得更紧,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渴求。
叶溪浅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和他不容置疑的坚持,无奈地轻叹一声。
抬手捧住他的脸,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妥协道:“好吧。”
在裴云深带着惊喜和不解的注视下。
她微微用力,将他推倒在柔软的锦被之上。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翻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覆了上来。
“那…….我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有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裴云深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更亮的光芒。
他没有丝毫反抗,反而极其顺从地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完全陷落在她的身下。
他仰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餍足而信任的笑意,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他像献祭般,彻底敞开了自己。
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予她,心甘情愿地由她施为。
空气仿佛凝固,又被一种无声的、灼热的气流搅动。
叶溪浅的阴影完全笼罩了裴云深。
她垂落的发丝像柔滑的帘幕,扫过他发烫的颈侧和锁骨。
带来一阵细密的、令人心悸的痒。
她并未急于动作,只是这样俯视着他,目光沉静如水。
深处却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幽暗潮汐。
那是一种绝对的掌控与无声的宣告。
裴云深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深长而压抑,胸膛在丝滑的寝衣下微微起伏。
他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清晰地感受着她压在他小腹上的重量,传递着惊人的热度和柔软。
他像被钉在祭台上的猎物,心甘情愿,只为供奉眼前的神只。
叶溪浅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像初春的溪水,开始在他身上流淌。
它们先是描摹他紧绷的下颌线。
感受到他吞咽的动作,然后缓缓滑下,掠过滚动的喉结,在锁骨凹陷处流连片刻。
她的动作极慢,带着一种近乎折磨人的耐心。
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一小簇火苗,在他皮肤下燎原。
裴云深的喘息陡然粗重。
他闭上眼,又猛地睁开,贪婪地捕捉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的唇微微抿着,专注而沉静。
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暗夜中捕猎的猫科动物,牢牢锁住身下的猎物。
她的手掌终于覆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着那擂鼓般的心跳。
掌心下的肌肉坚硬而灼热。
随着她掌根的微微下压,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身体本能地想弓起,却被她更用力地压制住。
“别动。”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沙哑。
像羽毛搔刮过心尖,奇异地安抚了他躁动的本能。
却又点燃了更深处的渴望。
他立刻放松下来,只是胸膛的起伏更加剧烈,像困在网中的猛兽,温顺地等待裁决。
叶溪浅的目光落在那里,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占有欲。
她没有立刻触碰那赤裸的皮肤。
而是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心口。
裴云深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弦。
她柔软的唇,终于落了下来。
不是急切的吻,而是一个烙印般的轻触,印在他心脏上方剧烈搏动的皮肤上。
那触感湿润、柔软,却带着惊人的电流,瞬间穿透他的四肢百骸。
裴云深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丝滑的锦被,指节泛白。
叶溪浅抬起头,看着他瞬间失神的眼睛和因情动而染上绯红的脸颊。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孤度。
那笑容里没有羞涩,只有一种全然掌控局势的、 慵懒的餍足。
她的手掌终于完全贴上了他赤裸的胸膛,感受着皮肤下奔涌的热血和急促的心跳。
她的指尖带着魔力,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燎原之火。
她开始缓慢地、有力地抚过他的肌理。
感受着每一块肌肉在她手下绷紧、放松、再绷紧。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探索的意味,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
裴云深完全沉溺了。
他仰望着她,视线被汗水和她垂落的发丝模糊。
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像坠入星河。
他心甘情愿地在她手下颤抖、融化,任由她引领着这场风暴。
每一次她的指尖划过敏感之处,每一次她的重量微微移动。
都让他更深地陷落,更深地渴望。
他敞开的姿态,是一种无声的献祭,也是一种极致的邀请。
邀请她继续这场由她主导的、令人室息的沉沦。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那里面翻涌着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信任、渴望和一种被彻底征服后的迷醉。
空气里弥漫着锦缎的微香、肌肤的热度和她发间若有似无的幽香。
混合成一种催情的、令人眩晕的气息。
整个空间仿佛只剩下他们。
只剩下她指尖下他滚烫的皮肤,和她俯视时那充满绝对力量的眼眸。
在每一次缓慢的触碰、每一次压抑的喘息、每一次目光的交汇中。
无声地累积、攀升,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蜜糖,将两人紧紧包裹。
阳光从窗棂的一角,慢慢爬满了整个房间。
待到日头高悬,已近午时。
两人才终于从那张承载了太多激烈与温存的床榻上起身。
然而,裴云深的“黏人”并未因情事的结束而停止。
他如同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童,寸步不肯离开叶溪浅。
她起身更衣, 他便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仿佛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她坐在妆台前梳理长发,他便从身后拥住她。
下颌搁在她肩上,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她走到窗边透气,他也立刻跟过去。
手臂自然地环上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
叶溪浅走到哪里,他便如同影子般跟到哪里。
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的患得患失和深入骨髓的依恋。
他不再言语,只是用这种无声的、密不透风的肢体接触,一遍遍地确认她的存在。
仿佛要将这五年缺失的陪伴和安全感,在一天之内全部补回来。
叶溪浅起初有些无奈。
但看着他眼中那份小心翼翼又无比执拗的依恋。
最终也只能化作无声的纵容,任由他像块巨大的、温热的膏药般黏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