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卧室。
微微半开的窗子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暧昧的低,喘经久不歇。
一脸邪气的男人狠狠握住她的腰肢。
“你说楼下的沈寒年能听到你这么浪、荡的叫声吗?”
左望舒眉心舒展,挑眉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一脚踹开男人。
她穿起衣服,走到男人跟前。
男人刚要把她抱进怀里,左望舒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记住,你只是我的一条狗。”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
瑰色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但却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想起左望舒那些手段,猛的打了个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道歉认错。
“主人,我错了!”
“主人,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说着就去抓左望舒的衣角。
左望舒冷冷瞥了他一眼,他的手就那样僵硬在半空中,不敢往前。
“滚!”
男人听到这话,顿时心如死灰,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可触及到左望舒的眼神,默默的把话吞了回去。
左望舒面热心冷,宠他时,能把他推到天堂,但一旦被她厌弃,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刚刚是他太得意,以为能从一众人中选中他回国陪她,他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没想到,他和其他男人都一样。
不过是她消遣时的玩物而已。
左望舒没有心,她眼里只有利益,男人只不过是她获取利益的登云梯而已。
他下了楼,视线在沈寒年身上停留了一秒。
堂堂沈氏继承人,和他一样不过是左望舒的玩,物,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沈寒年瞥了他一眼,没有多想。
毕竟左望舒是导师,她手下男学生很多,他们时常来跟左望舒请教问题。
沈寒年进了卧室。
窗子大开,吹散了里面甜腻的味道。
左望舒穿着家居服,正在写研究文献,见沈寒年来了,她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看向他。
“阿年,你怎么来了?”
沈寒年面对左望舒,总是有些心虚。
毕竟刚刚才答应钱纭,股权赠予的事要等到五个月后。
是他对左左食言。
“左左,后天晚上有个拍卖会,你有没有时间?”
后天晚上的拍卖会有个压轴的珍宝,挺适合左左。
“阿年约我,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得空出时间啊!”
左望舒走到沈寒年跟前,清冷的目光带着温柔。
沈寒年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莫名的想到了姜云宁。
姜云宁以前也是这样看他。
左望舒察觉到他心不在焉,走到他身后,指尖落在他太阳穴,慢慢按了起来。
“阿年,最近你幸苦了。”
“我看你眼底乌青,肯定好久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事情忙完了,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左望舒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沈寒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左望舒听到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动作停了下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对沈寒年很了解,从刚刚进门就看出他眼底对自己的愧疚。
想来是股权赠予的事。
男人的愧疚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要趁机从沈寒年这里获得最大的利益。
左望舒出了卧室,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事情办的如何?”
“嗯,让我们的人配合钱纭,把消息全部散发出去。”
“让研究所那边做好准备……”
……
姜云宁站在姜家门口。
佣人见到她突然回来愣了愣,连忙就要进去通禀,姜云宁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或许是姜云宁目光太锐利,佣人被吓的一愣神。
就在愣神的瞬间,姜云宁已经走到了客厅门口。
里面的嬉笑声,透过门窗落在姜云宁耳朵里。
“云慈,我的乖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让妈妈看看。”
“这么多年过去了,云慈愈发漂亮,出落的楚楚动人,比姜云宁那个白眼狼还漂亮,怪不得沈寒年喜欢你。”
姜云慈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她跟在左望舒身边,自然知道沈寒年喜欢的人是谁。
她不过是借了左望舒的光而已。
不过不重要,只要姜母姜父认为沈寒年喜欢的人是她就够了。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这么多年你都在国外,想死妈妈了。”
“都怪姜云宁,如果不是她,我们又何必分开这么久,快要十年了,你被她逼的背井离乡,结今她当了沈太太,一点也不想着你,念着你……”
姜父,姜母的声音尽数落进姜云宁耳朵里。
姜云宁眸光沉沉看着里面紧紧相拥的一家三口。
如今,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她一直疼爱的妹妹,变成了压榨她的刽子手。
屋里的三个人,利用她,欺骗她,啃食她的骨血。
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眼底的痛苦逐渐淡去,眸光冰冷。
她要让所有欺辱她的人,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姜父,姜母,姜云慈,沈寒年……
她一个都不会落下。
姜云慈被姜母抱在怀里,察觉到有人盯着,抬眼就撞见姜云宁冰冷的眸光中。
不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姜云慈吓了一跳。
她连忙从姜母怀里跳出来,“姐……姐?”
姜母和姜父这才注意到门外的姜云宁,神色慌乱了一瞬,立马镇静下来。
姜母扫了下人几眼,阴阳怪气道:“你们怎么干活的?”
“我们姜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吗?”
“下次再有畜生进来,直接轰出去。”
上次姜云宁砸坏她古董的事还历历在目。
姜母对她意见很大。
赔钱货的玩意,当初就该直接一口价卖了。
姜云宁没理会姜母,视线落在姜云慈身上。
她走了进去,笑着道:“云慈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体好些了吗?”
“怎么回来也不跟姐姐说?”
姜家三人相视一眼,面色愈发凝重,心里直打鼓。
姜云宁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她越平静,他们越害怕。
姜母见她咄咄逼人,一个劲步走上去,拽开她,把姜云慈护在身后。
“姜云宁,大家都撕破脸了,你装什么装?”
上一次姜云宁逼迫他们给姜云慈打视频时,他们就意识到事情败露。
姜云宁这个白眼狼居然知道了真相。
但那又如何,无论过程如何,结果不都一样吗?
这么多年云慈背井离乡都是因为她。
他们只不过跟她要点钱,给云慈点保障而已。
他们有什么错!
“我们给你吃,给你喝,还出钱给你上学,给了你一个好家世,让你嫁给沈寒年,你如今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们姜家的功劳。”
“我们现在花你点钱怎么了?”
姜母看不惯姜云宁这副清高的惺惺作态。
三个养女就姜云宁是来讨账的。
姜云宁没理会姜母,视线一直落在姜云慈身上。
姜云慈被她盯的很不爽。
她在国外不能回家都是因为姜云宁,一开始,姜云宁对她还算不错,给钱也大方,可最近几年愈发吝啬。
在她看来,姜云宁根本没把她当亲妹妹。
如果不是后面她靠自己的努力进了左望舒的研究所,得到了报酬,她早就饿死在伦敦了。
在她看来姜云宁这个姐姐,还不如左望舒。
而且左望舒和沈寒年两情相悦,姜云宁就是一个不被爱的小三。
她迟早有一天会被沈寒年厌弃。
在姜云宁和左望舒之间,她早就已经站队左望舒。
一想到姜云宁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马上就要被沈寒年扫地出门,她顿时底气十足,看向姜云宁,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屑。
“你是个大忙人,我怎么敢劳烦你。”
姜云慈扫了一眼她的腹部,眉心微微一拧。
沈寒年不喜欢她,但还是让她怀了孕,这个肚子让她很不爽。
姜云宁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凭什么孕育沈家的子嗣。
姜云慈此刻全然忘了,她和姜云宁一样都是从孤儿院收养的,姜云宁是野种,难道她就不是了吗?
姜云宁察觉到她眼底的怨恨,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心里仅剩的最后一丝亲情,全部化为灰烬。
她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几页纸,“正好,你们不想认我这个女儿,我也不想当你们姜家的人。”
“这是这些年你们花在我身上的钱,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数。”
姜云宁说着把纸张递了过去。
姜母一把夺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
大到学费,小到衣服的费用,整整写满了两页纸。
她看了一眼最后的合计,一共是四十三万。
姜母嗤笑了一声,“姜云宁,你真是心机深沉,就连买衣服这样的钱都记着。”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
姜云宁无视姜母的冷嘲热讽。
一个人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姜云宁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姜母讨厌她,所以她记着这些开支,她说自己心机深沉,恶心。
如果这件事换作姜云慈,姜母就会夸她有孝心,知恩图报。
同样一件事,放在不同人身上就是不同的效果。
她收敛起思绪,淡淡的问:“你们看一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姜云宁,你想跟我们断绝关系?”
“呵,行啊,只要你拿出四百三十万,从今以后你和我们姜家就再也没有关系。”
姜云慈回来了,而且还进了沈氏,和沈寒年关系不错,他们有了新的依靠,姜云宁这个不得沈寒年宠爱的人,自然会被他们放弃。
不过,四十三万就想买断这份感情,做梦!
“四百三十万,你们确定?”
姜云慈察觉到姜云宁有些不对劲。
她太平静了,刚要说话,姜母就说道:“当然。”
“只要你给我们四百三十万,我们恩怨两清,一刀两断。”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们姜家人。”
他们有云慈就够了。
姜父一直没说话,默认也是一种赞同。
姜云慈本来还想制止,但一想到沈寒年和左望舒的关系,就歇了心思。
姜云宁迟早要被厌弃。
姜家不能受她牵连。
“姐,你又何必呢?难道爸妈对你不好吗?”姜云慈惺惺作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姜云宁没理会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行啊,四百三十万,买我的自由。”
“合同一式两份,签字!”
姜云宁以前懦弱,处处受姜母姜父的钳制,是因为她在意姜云慈,他们用姜云慈拿捏她。
现在她没了软肋,还怕什么?
姜云慈拿起文件扫了几眼,对着姜母和姜父摇了摇头。
这份合同没有一处坑,近乎完美。
四百三十万,一刀两断。
姜父黑着脸签了字,砰!笔砸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字签完了,钱呢!”
这个碍眼的讨债鬼,他一刻也不想看见。
“别急啊,你们再看看这个!”
姜云宁拿回合同,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又重新拿出一沓纸。
纸张沉甸甸的,一看就有几十页。
姜母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夺过纸张看了起来。
她越看,脸色越黑,直到后面,她拿起纸张使劲砸向姜云宁。
姜云宁速度很快,在她砸过来的瞬间,立马起身,她撞向姜云慈,姜云慈摔在沙发上,纸张全部砸在她身上。
锋利的页面划破她的脸颊,浮出些许的血迹。
姜母怒火汹涌,指着姜云宁的鼻尖破口大骂。
“畜生,你这个白眼狼!”
“当年是你把云慈推进海里,你是罪魁祸首,害云慈得了重病,在国外治疗这么久,让你出点医药费怎么了?”
“你有必要记着每一笔钱吗?”
“你……你……”
拿姜母的钱,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而且那个天文数字……
假的,一定是姜云宁做假。
短短十年的时间,姜云宁怎么可能给她们拿了八千万。
姜云宁一个家庭主妇,她靠什么赚钱。
姜父黑着脸捡起地上的纸张,一眼看到了最后的合计。
八千六百七十二万。
每一笔金额都标注着打款的时间,往来记录。
“我知道你们会抵赖,所以我刚刚去银行,把这些年的转账流水全部打印出来。”
“白纸黑字,还有银行的公章。”
“除去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四百三十万,你们还欠我八千二百四十万。”
四百三十万被她咬的很重。
姜家花在她身上只用了四十三万,是他们不要脸多了十倍。
“对了,一个月前,我还给你们拿了三个亿。”
“所以,你们一共需要向我支付三亿八千二百四十万。”
“这是我的卡号。”
“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