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英冷笑:“你还敢威胁本宫?你毁容了,还指望静王喜欢你?本宫再赔偿静王几个美人儿,到时候静王的心里还有你什么事?”
呵。
谢清杳冷笑一声。
这是把元阙当成只爱美人的酒囊饭袋了?
“你还敢笑?”万乐英咬牙,转身看向容妃,“姐姐,我知道你早就看贵妃不顺眼了,你先来教训这贱丫头。”
容妃干笑几声,不停地往后退:“不不不…”
万乐英暗自骂了声没用的东西,“你们呢?”她又看向其嫔妃。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是陛下的妃嫔,连一个小小的姑娘都不敢惩罚,要是被皇上知道,肯定看不起你们。”
容妃心底冷笑。
她不认同万乐英的话,要是被皇上知道,谁死的很惨,她们心里都有数。
万乐英捏住谢清杳的下巴,“你们不敢,本宫来。”
谢清杳没挣扎。
两边的嬷嬷力气也送了些。
就在巴掌落下时,谢清杳快速脱身,将两个嬷嬷拉在中间,瞬间,她们的脸被打上了巴掌印。
指甲很长,划伤了脸。
万乐英:“把她抓住!”
谢清杳没跑。
“算你识…啊!”万乐英正得意,就被人摁住了,她吼道,“本宫可是乐妃!谁敢如此对待!”
容妃等人福身:“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商贵妃牵起谢清杳的手,见她冲自己摇摇头,暗自松了口气,“本宫大意,忘记后宫新来了只乱咬人的狗,忘记去接你了,乖,退到本宫身后去,本宫给你出气。”
“是。”谢清杳福身。
万乐英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内心一阵紧张,但想到谢清杳没事,她强装镇定道。
“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啪!啪!啪!
连续三巴掌,打得万乐英眼冒金星,后宫嫔妃都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商贵妃甩了甩手:“许久没打人,本宫的手都生疏了,流星,流月,你们替本宫打。”
终于,万乐英身边的婢女回过神。
一个偷偷溜去找皇上,另一个则挡在主子面前道:“贵妃娘娘,您凭什么打我家主子?”
贵妃娘娘打人需要理由?
果然是新来的。
曾经的皇后都要礼让贵妃三分,更何况一个刚得宠的妃子?贵妃家大业大,比国库还有钱。
是皇上捧在心尖儿上的人。
啪!流月给了婢女一巴掌,“你也配质问贵妃娘娘?”
裴皇赶到时。
御花园里,一片欢声笑语,嫔妃们已经在和商贵妃喝下午茶了。
万乐英跪在地上,低声抽噎。
她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果然是皇上,她哭着扑上去:“陛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裴皇愣怔,仔细一看,才看清楚:“乐妃?”
“是、是妾身啊。”万乐英喜极而泣,哭道,“贵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妾身,她竟然这样无礼!要是太后娘娘知道一个贵妃在后宫兴风作浪,她老人家一定会生气的!”
商贵妃冷笑一声。
本想跟皇上解释,是万乐英先欺负清杳的。
如今看来,纯属是在浪费时间。
她轻喃一声:“蠢货。”
果然,本来裴皇还挺心疼,听了万乐英的话,脸就垮了下来,谁人不知,皇帝很是痛恨太后的母家?
万家凭着出了一位太后,总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他声音阴沉地反问:“哦?那依照乐妃来看,朕怎么样才能不惹太后生气?”
万乐英仰头:“皇上,您应该严惩贵妃,最好打入冷宫,而且谢清杳以下犯上,配不上静王殿下,您也应该取消她跟静王的亲事…”
啪!
她还没说完。
就挨了皇上一记耳光。
这下,脸直接肿成了猪头。
裴皇冷冷道:“既然你如此喜欢冷宫…来人,传朕旨意,乐妃以下犯上,目中无人,打入冷宫!任何人不得求情!”
万乐英被侍卫拖了下去。
随后,裴皇又温声安抚了贵妃和谢清杳,容妃等人见此,纷纷松了口气。
幸好她们没有帮助万乐英欺负贵妃和谢小姐。
承昭宫。
商贵妃送了好些礼物,她邀请道:“明日,本宫前去灵山寺祈福,你可愿同本宫一起前去?”
“小女愿意。”谢清杳欣然答应。
她也要去寺庙里跟老天爷还个愿了。
半夜。
芳嬷嬷叫醒了太后,“少夫人偷偷入宫了,似乎有急事,正在外面候着。”
“让她来。”万太后披上外衣。
姜嫣快步进来,跪在太后身边,眼泪决堤:“太后娘娘,您快救救万家吧!”
万太后忙问:“万家怎么了?”
姜嫣哽咽道:“贾金也犯罪抄家,是公公去的,静王上任户部尚书,便让侍郎调查万家,就在今晚,侍郎带人围了万家,公公和夫君都被抓走了,婆母花银子都见不到他们一面,只好让小女来求姑姑了!”
“裴元阙!”万太后咬牙,“哀家与你不共戴天!”
芳嬷嬷赶紧给太后顺气,她劝道:“现在天色已晚,也查不出什么,少夫人您先去侧殿休息,等天亮了再说,可好?”
姜嫣福身下去了。
万太后抓住芳嬷嬷的手,吩咐道:“天一亮,你就去找人打听,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确保哀家兄长和外甥的安全!”
然而,芳嬷嬷花重金打点。
都没有任何消息。
万太后喊道:“给哀家把裴元阙叫来!”
芳嬷嬷道:“静王不在府内,好像出去查案了。”
“废物!一群废物!哀家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万太后胸中翻涌着怒火,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她深吸一口气,“去静王府前盯着!只要静王回来,就请进宫!”
那逆孙去忙别的事。
对万家也是个好消息。
她亲自去见一见这侍郎。
翌日清晨,谢清杳随商贵妃的仪仗抵达灵山寺。
寺庙香火缭绕。
她刚下马车,便听见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封锁后山,所有僧人一律不得离开。”
商贵妃察觉不对劲,忙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好像出事了,别乱走,待在本宫身边。”
护卫纷纷围在两人身边。
谢清杳应声。
转身观察四周之际,看到了熟人。
“商姨,是元阙。”
几日不见,他眼下隐约泛着青黑。
商贵妃松了口气,带着谢清杳走上去,“元阙,怎么来这里查案了?”
“商姨?阿杳?”裴元阙似有诧异,“寺里出了事。”
商贵妃诧异:“出什么事了?本宫还想和清杳一起去庙里祈福呢。”
裴元阙神色一肃,低声道:“商姨,此处不太平,近日有少女失踪案牵扯到寺庙。”
“既然来了,那也不能白跑一趟。”商贵妃打断他,”本宫在车里等着,让阿杳跟着你一起去。”
谢清杳想起,前世确实有一个寺庙出了大事,她眸光微闪,努力回忆这起案件。
裴元阙蹙眉:“不可,此案凶险,商姨,您与阿杳还是先行回宫。”
谢清杳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小声道:“让我跟着你嘛,我不会添乱的。”
或许她还能帮上忙。
裴元阙神色柔了下去:“跟紧我。”
她点头,指尖在他掌心悄悄划了一下,惹得他喉结滚动。
商贵妃见状,掩唇轻笑:“行了,你们小两口慢慢商量,本宫先去车上休息了。”
待商贵妃走远,裴元阙才无奈地捏了捏谢清杳的脸颊:“你呀,明知危险,还偏要掺和。”
谢清杳仰头看他,轻哼道:“王爷这是嫌弃我碍事了?”
裴元阙低叹一声,将她往怀里一带,下巴抵在她发顶,嗓音低沉:“我是怕你受伤。”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有你在,我不怕。”
朱墨出了寺庙。
便看到两人相拥,他垂下眸子,心底泛起异样,他道:“回王爷,并未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怀疑,陆大人是静王的人。
把他叫来,就是为了看他们秀恩爱的。
谢清杳欲要离开他的怀抱,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搂得更紧了。
裴元阙道:“分开寻找。”
谢清杳不假思索道:“我们去后山。”
二人悄悄潜入寺庙后山,果然在一处隐蔽的禅院中发现被囚禁的姑娘。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救人时。
暗处突然冲出数名武僧,裴元阙将谢清杳牢牢护在身后。
冷竹持剑警告道:“静王殿下面前,尔等敢造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武僧面露狠意:“我们不想成佛,只想赚银子!”
一瞬间,冷竹被武僧包围。
“跟紧我!”裴元阙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持剑击退武僧。
谢清杳也随机踹一两个僧人。
“小心!”她突然瞥见一名僧人持刀刺向裴元阙后背,想也不想便扑过去挡在他身后。
裴元阙回头,瞳孔骤缩,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反手一剑刺穿那僧人的喉咙。
鲜血溅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衬得他眼底怒意更甚。
“谁准你挡刀的?!”
谢清杳被他吼得一怔,随即委屈地撇嘴:“我担心你嘛……”
裴元阙呼吸一滞,终究是败给她这副模样,“等回去后,再惩罚你。”
谢清杳摊手,救人还要被凶。
冷竹逃离出去,给山下的人信号。
二人则躲在密道中暂避武僧。
昏暗的光线下,裴元阙仔细检查她是否受伤,指尖轻柔地拂过她的手腕、肩膀,确认无碍后才松了口气。
谢清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我没事。”
裴元阙一愣,随即失笑,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谢清杳,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