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你……你真的原谅茜舞了?”
程渺渺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说道:“柏深哥,你只需要清楚一点就够了。”
她说的意味深长,“那就是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我能有今天,全是茜舞的功劳。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她?”
覃柏深有些急切地坐直了身子,上半身微微向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她,“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茜舞的功劳?”
“难道……这五年,茜舞一直知道你在Y国?这不可能!如果她知道,她不会瞒着大家的!她明知道大家都在找你!”
程渺渺在心里喟叹了一声。
真是叫人羡慕啊,他们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他还是那么的信任程茜舞。
这样挺好的,他越是信任程茜舞,等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他就会越痛苦,程茜舞带给他的伤害就会越深,越难忘!
程渺渺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我在Y国。”
更不知道她还活着。
“那你为什么说这一切都是茜舞的功劳?你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程渺渺笑了笑,“柏深哥,你不需要明白啊,这是我和茜舞的事。为了报答她,所以我才给了她这么一个大饼,让她当我的电影女主。”
覃柏深总觉得她这是在说反话,可是那电影确实是顶配。
不管是编剧还是拍摄团队还是投资,各方面都是顶配,这是造不了假的,茜舞在接这部戏之前他就已经让圈内的朋友帮忙查过了,方方面面都没有问题。
就是因为这样,覃柏深才越发觉得困惑。
他怀疑,可事实又摆在眼前,饶是他对娱乐圈并不是十分了解都知道这电影是大制作,主角表现得好,十有八九是可以拿奖的。
“那你为什么回了北城却没有和大家相认?”
程渺渺现在的态度和在北城时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非常配合。
她轻叹了一声,“我不是说了吗?我回到北城,看到你们都生活得好好的,没有因为少了一个我有所不同,大家都很幸福,很快乐。”
“那我怎么忍心破坏这份幸福和快乐呢?我的存在……”她苦笑了一下,“不见得是多少人喜欢的,可能没有了我反而更好。”
“反正这几年大家都以为我出事了,那不如就这样吧!”
“不是这样的!”覃柏深声音有些急切,“大家心里还是挂念着你的,只是这几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大家都有些灰心了而已。”
再怎么样生活也总要继续不是吗?
“这些都不重要了,目前大家的生活都很好,安稳,幸福,我们就不要去破坏了行吗?”
“柏深哥,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我不想再因为我大家的生活又起什么波澜,我不想再折腾什么,去证明什么了。”
“我现在有两个孩子,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伤害,为了他们,我可以牺牲一切!我也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这是在间接解释为什么当年她放不下顶罪的事,现在却可以原谅不计较,还主动帮助程茜舞了。
覃柏深不知道一个女人当了母亲之后是不是都一样,当年目前似乎这个理由是最有说服力的。
程渺渺语气眼神都带着一丝乞求,“柏深哥,你会答应我的对吗?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先瞒着,对大家都好,行吗?”
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覃柏深也只是觉得不应该瞒着而已。
可她坚持,加上他自己内心一直以来的愧疚,他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
程渺渺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多谢你,柏深哥!”
覃柏深在五年前就不知道该怎么和程渺渺相处了,现在更是如此。
心中那份激愤,茫然不解褪下之后现在同坐在一张小桌旁,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继续交谈下去!
面对再难的合作,再刁难的生意伙伴,他都能游刃有余,可现在面对她,他却有种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感觉。
直到视线不经意地扫到了不远处玩耍的两个孩子,他才终于找到了话题一样,问:“他们是双胞胎吗?”
“嗯,是双胞胎。”
“你……”覃柏深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担心她不愿意多说,最后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黯然,“怀双胎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赛特公爵对我挺好的,在我怀孕之后我得到了最好的照顾,有一整支团队在照顾我,我其实什么都不用做。”
“所以也没有什么辛苦的。”
提到孩子,程渺渺的话就变得多起来了,滔滔不绝地说着和两个孩子有关的事,脸上的母性光芒让覃柏深无端地觉得有些刺眼。
“你是自愿的吗?”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程渺渺脸上的笑容和幸福的表情僵凝了一下,似乎没听清楚他问什么。
覃柏深幽深的眼眸直视着她,“我问你,为赛特公爵生下两个孩子,你是自愿的吗?”
程渺渺很是诧异地看着他,仿佛他问了一个非常莫名又荒谬的问题。
“柏深哥,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当然是自愿的啊!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一个女人怀孕并且生下孩子的。”
“怀胎十月,但凡有一丁点不愿意,哪怕看守再严密,孕妇都有法子弄死肚子里的孩子的。我很庆幸能遇到赛特公爵,并且为他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她语气郑重其事,“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嫁给赛特公爵,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
“是因为他是公爵吗?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你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年纪,是吗?”覃柏深的语气突然有些尖锐了起来。
程渺渺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平淡了下来,“我知道,柏深哥,你是想说我图的是赛特公爵的身份,所以不顾他的高龄,和他结婚,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是吗?”
覃柏深质问完就有些后悔了,脸上一闪而过了懊悔,“我不是这个意思,渺渺,我……”
程渺渺耸了耸肩,“没关系的柏深哥,我明白,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怀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你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