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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不会做人,那么粗一条大腿都摆到了脸上,不上去一把搂住就算了,还反过来跟大腿拧。”

“胳膊拧得过大腿?”

“人家陈镇长就差一道机缘就能……助力推一把又咋了?”

“不助这一把,反而还害了自个儿!”

听着这理直气壮的话,杨舒芬心下只觉好笑:

“那是条大腿不假,可惜了你这人白生了副眼珠子,那是人腿还是恶鬼的腿都不分了。”

“瞧你这癞皮狗的样子,巴巴地去给恶鬼舔鞋底,还舔得那么高兴乱摇尾巴。”

“还反过来闹不明白,人为啥不喜欢舔鞋底。”

“那我就好心给你解解惑,只有狗才会觉得鞋底舔着咸滋儿有味,人只会拿鞋底去搓磨吐在地上的浓痰,懂了不。”

这一顿毒舌,把凌尘子气得脖子都紫了,画面感十足的比喻,又把他恶心得青了脸。

此间,调职之前来镇府述职的江军,蹬着二八杠来到镇大院。

靠边来到车棚找位子放车时,偶然听见棚子旁边的封闭车棚里,传出对话的动静。

他侧头望向封闭车棚的门口,透过门往里头张望。

车棚里昏暗无光,隔着几米距离,只能瞧见里头漆黑一片。

而杨舒芬还要去给闺女买自行车,身上就揣了从大儿子那儿弄来的二百块钱。

要是买下这只猫,闺女的自行车就不够钱了。

她一边琢磨咋平衡这两件事,一边摸索着往一地装着猫的木笼子靠近。

这举动让凌尘子敏锐地发现了端倪。

摸索?

莫非这老太婆的眼珠子,不管使了?

趁着杨舒芬走向木笼子,很快就掠过自己,背朝着自个儿。

凌尘子试探着将手揣进胸兜。

果然,杨舒芬一点儿都没察觉自己的动作。

哼哼……凌尘子的唇角勾起坏笑的弧度。

一道黑纸画符以两指捏出裤兜。

道上的一怕沾因果,二怕善业不积,恶业缠身。

焚业符,但凡这符对杨舒芬使了,她便将业火缠身,除非她有灭火的能耐,否则……

重则浑浑噩噩。

轻则,她那对眼珠子也将伴随积业消而沦为一对摆设。

就在凌尘子抬手,即将弹指一挥间。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一道整齐的声响从车棚门口处传来。

而与此同时,凌尘子的手上忽然“呼”的一声,他手上的焚业符未使却莫名的无火自燃。

且还在他手上快速化成灰烬,凌尘子赶忙用手摆脱,险险差点使在了自己手上。

杨舒芬闻声转头,瞧见门口处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背后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高又长。

模糊的余光也瞥见凌尘子身旁的地上,隐隐的幽蓝火光快速燃尽,纸灰被秋风扫落叶地吹散。

她这才察觉,凌尘子刚才是想背后对自己使坏?

这般警惕间,那凌尘子也在讶异焚业符咋自个儿火化了。

斜眼敲向门口处的高大身影……

“嗤嗤,”凭轮廓认出高大身影是江军之后,还是杨舒芬先看破了情况:

“还以为你手艺有多高深,原来连一身正气的普通人都能降住你。”

“机关重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江军低沉又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他一边观察二人,一边以余光观察满地木笼子里的猫。

在那团火骤燃骤灭之前,他也看见了那是封建迷信的鬼画符。

“搞封建迷信是要坐牢的。”江军对着凌尘子警告道。

“坐牢”二字,惊得凌尘子心下慌乱。

早几年可不就是真坐过牢,因为跳大神被抓现行,坐了一年多,那滋味儿,绝不想再尝。

一个慌乱,搞不清符咋自个儿化了,更也忘了满地的猫,凌尘子匆匆回避的离开车棚。

杨舒芬把握机会的将木笼子撬拆开,一只只各种花色的猫于受惊中激烈挣扎。

终于钻着逃跑的空子,立马就吓疯了似的钻出去逃跑个飞快。

江军也没多问她这是在干啥,只是在后头默默瞧着。

瞧了一会儿,见她只是在将猫放走,于是也上去搭把手拆笼子。

直到最后一个笼子被打开,里头的几只猫迅速窜逃。

此间,杨舒芬的眼前倏然清明,视力比起正常时已恢复了约莫一半。

这因自身而生的血孽,至此算是化解了。

眼前只剩一只模样黑不溜秋、眼神凶神恶煞,实则性情温顺的猫缩在里头。

杨舒芬只好伸手去将它揪着脖子皮给拽出来。

结果被拽出来之后也不知道跑,就这么趴在地上,还因为杨舒芬揪她的脖子皮而发出咕噜咕噜声。

“怕是个缺魂少魄的傻子猫。”

揪着来到车棚门口,却还是不跑,杨舒芬这才瞧清,这不是黑猫,而是个浑身黑乎乎、烧焦般的丑焦猫。

眼神凶的紧,性子却强烈反差的温顺。

“傻猫,没人护着怕是活不下去,咱带你回家,你帮咱守门儿。”

“模样这么丑,叫你俊俊吧。”杨舒芬对着俊俊自言自语。

江军抬手瞧了一眼腕表,现在是晌午十一点出头。

“杨婶儿,您是自个儿走过来的?”

“需不需要送您回村?”

杨舒芬摆摆手:

“我是来镇上给闺女买自行车的,”顿了顿,杨舒芬细瞧了一眼他的腿,他站着时身子倒是能站得笔直,只是走动起来便一下高一下矮:

“腿咋样了?”

“好多了,”江军也低头瞧了一眼:

“如您所说,疼痛一天比一天轻一些,现在就还有些虚透骨子的酸疼。”

“看来封建迷信的东西,也得宁可信其有。”

……

卫生站,住院楼里。

谢桂花一天到晚都是打扫不完的卫生,忙得脚不沾地。

防治小组拢共有十几个青年志愿工,正儿八经的医生就只有组长和副组长。

“我找旁人来负责病房卫生,桂花你跟我过来,跟我一起去配药室。”

副组长的年岁才刚二十五,正儿八经的中专医士学历。

可能是因着年岁相仿,且桂花的模样也生得板正,对谢桂花相当关照。

带她去配药室,她能在配药室瞧见各种中西药物。

这了解药物的机会可不多,光是药物说明书就够谢桂花背好几个月了。

累,但是很高兴。

更高兴的是,老娘终于给她买了自行车,往后可以自个儿蹬车上下班,也能跟防治组同事一起蹬车下乡工作。

晚上吃饭时,知远眼瞅着大哥和小妹都逐渐有了前途。

他心里开始急了。

“妈,我也要进拖拉机厂,您帮我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名额。”

“暂时没听见风声,耐心点儿,别毛毛躁躁的。”杨舒芬这般安抚他。

但青年人的躁动哪里是言语能安抚的。

老娘这边没法子,他就自个儿琢磨。

诶,想到那个假舅舅,他的位子,本来就不属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