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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绣囊自个儿揣兜里,别再乱送人了。”

杨舒芬摸索着将自家闺女拉拽起来,一边安抚一边将桂花牵领回家。

担心闺女确定自己真见了邪,往后会被影响精神。

有些邪祟它本身没有伤人的能耐,只能让人产生恐惧,从而造成精神伤害。

所以对待这种邪祟,你只要不怕它,它就啥也不是。

于是开玩笑地糊弄道:

“估计是你眼花了,纸人咋可能跑动。”

“肯定是你薅蒲公英薅得眼花了。”

“要是真瞧见了活纸人,那可太好了,立马冲过去朝那活纸人撒泡尿,活纸人就能化成一地银子。”

“噗,”惊魂半定的谢桂花听见这冷笑话,有些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

“咋可能有这种好事儿。”

不过经老娘这么一说,谢桂花也有点动摇自己是真的看见了,还是说就是眼花了。

确实这蒲公英也是白的,还是乱飘的。

“不信你就试试呗,万一真得了一滩银子,你妈我就啥也不干了,天天躺着等吃大鱼大肉。”

谢桂花虽说并没有啥心情跟老娘说笑,奈何老娘的难得幽默,惹得她憋不住的老是嗤嗤地笑。

“妈等下去问刘刚借车,明儿一早你蹬车去上班,顺道拉上妈一起去镇上。”

“妈去问你大哥要钱,给你买辆二六杠,要是钱还有富余,再给你买两个挂包挂在后座两边儿,方便你存放东西。”

“这护身符可一定要贴身带着,别再随意给旁人了。”

早前闹的误会,本来想说的解释话也不必再说。

这下松口支持她继续去卫生站上班,还主动说解决骑车的问题,还贴心地要再装两挂包。

谢桂花心里一顿顿窝心,心结也自然地解了。

能不能从建国兜里掏出来钱,杨舒芬也说不上有十足把握,毕竟一家子都是铁公鸡。

不过,七成把握还是有的。

至于为啥要亲自去镇上给闺女置办自行车,其实这才只是顺路。

肉目半盲,灵目还清楚着。

刚才出去接应闺女时,她就一直在掐挂。

明明积善业可抵恶业,这些天给村里人看病抓药,理论上眼里的浊也该抵了个七七八八。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那便一定是又有其他业因。

接连掐了三卦。

头一回掐到噬嗑时,还以为是自个儿会有血光之灾。

但接二连三掐中的都是噬嗑。

何校灭耳,何即“荷”,意负荷、背负。

内卦为震,意威严,引申征服、镇压。

涣其血,去逖出,意大规模的血腥。

简而言之,一笔浓重的杀孽,因自己而生。

……

国营榨油厂外头,凌尘子下里巴人的笑着凑到保安室门外。

张嘴就笑盈盈地跟保安打听道:

“老哥,厂里有猫吗?”

“有啊,干啥。”保安面无表情。

“嘿嘿,厂里猫多不,咱想弄只回去养养。”凌尘子继续笑盈盈。

“嘁,厂里的猫是看仓库捉老鼠的,别地儿要去!”保安粗鲁驱逐,

“两块钱一只卖不?”

凌尘子一摸出两钢镚儿,保安的脸色一下就变成大晴天:

“嘿,早说嘛,拿去吧拿去吧!”

凌尘子连着十天到处找野猫。

但野猫哪里是他能逮着的,身段灵活得很。

头几天到处扑不着,退而求其次,就到处厂地跟人打听着买。

几天下来,经费花出去了快一百块钱,猫已凑够近四十只。

上回施展困魂阵禁术,还是上回,得是五年前的事儿了。

五年前风气宽松一些,那会儿只要是个人,不管这人是啥公司身份,都在大大小小地投机倒把。

因此有钱人也多。

有些人死的突然,家眷接受不了,就会请他这种老道赶在头七之前来使困魂阵,瞧瞧能不能叫死人说出几句遗言。

所谓身死道消,再说了,想要困住亡魂,得在死的刹那就施阵缚困。

头七,别说身子已凉透,魂儿也早散得只剩一口了。

用麻袋拎着最后买回来的一只猫,凌尘子嘚着轻盈脚步,大步流星的自由出入镇府大院。

扭头进到角落处的铁皮车棚,里头已摆了满地都是猫。

猫这玩意儿不像狗,一有点儿动静就咋呼乱叫。

猫是极机警的动物,除非危险逼近脸前,才会发出警告的叫声,平时都是安静地警惕着。

凌尘子一进车棚,车棚里就此起彼伏地响起尖锐嘶鸣。

一个个地瞪着圆溜的眼珠子,朝着凌尘子张着嘶鸣的嘴。

瞪的凌尘子心烦,也吵得他厌恶不已。

借着这股厌恶劲儿,这些猫会如何死也在他脑子里飘了个五花八门。

死的越惨烈,怨气就越浓烈。

“嘿嘿嘿。”

凌尘子感觉某种怪癖乐趣,正在得到满足。

“你干嘛呢。”

忽然间,身后传来平静但清晰的问询声,把凌尘子给吓了一跳。

一扭头,诶,居然是那个姓杨的臭老太婆。

杨舒芬本来打算先去给闺女买自行车。

去镇供销社的半道上,拐着麻袋的凌尘子,恰好从她脸前走过。

杨舒芬的视力虽模模糊糊,却能隐隐察觉他这人身上的邪气。

于是就跟着过来了。

只瞧了车棚里头一眼,再结合三连噬嗑,大抵也能推算出来这躲在暗地里使坏的凌尘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跟踪我?”凌尘子有些不可思议。

质疑跟踪,也是下意识的同道相贬。

总不能以为她是凭能耐一路靠掐卦找过来的。

掐挂寻人找的这么准,那不是一般道行能做到的。

“搞这么多猫做啥子?”

杨舒芬开腔问询间,一旦自身干涉其中,视力的模糊果然消失了一半。

“你管我呢。”凌尘子瞪着眼儿,就跟杨舒芬是他的仇人似的。

“把猫放了。”杨舒芬冷静说道。

“……”凌尘子觉得好笑:

“猫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是我的东西,你算老几?居然来管我?”

“那我出钱跟你买,”杨舒芬伸手进兜:

“别给脸不要脸,不然,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凌尘子不知她兜里装的是什么,是钱,还是……

摸不透对方道行,但罗盘碎裂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一旦猜疑,为免自身被毁。

最优解就是率先摧毁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