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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根的提议让伊老师解决了心里的疑难,他便彻底放开了自我,尽情的沉浸在了这些美妙的音符里。

一个热爱音乐的老父亲亲手教自己的乖女儿唱歌,估计每个老父亲想到这场面都会热泪盈眶的。

小姑娘的歌声确实不错,可她父亲嘛......。

刘阿姨受不了,利落的把这对父女给赶到胡同口,那里这个时候人少。

宝根没逃成,小姑娘抓他手腕紧紧的——要死一起啊!

斜阳西下,漫天金红。

胡同口传来小姑娘的歌声。

“昨夜雨疏风骤~~~。”

“红藕香残玉簟~~~。”

宝根没料到身后居然还会传来喝彩声。

这都快七点,怎么还有人来拜访伊老师?

来人是音乐协会的人,姓罗。

“伊同志,”罗同志呵呵直乐,“我就说你肯定是故意藏拙了!”

“《采蘑菇》那么朗朗上口,怎么交的第二首就是胡来了。”

“幸亏我今天心血来潮亲自过来了一趟,否则啊,肯定要被你骗了!”

傍晚夕阳下,伊夏老师的脸看不出来有些发红。

“是罗干事啊,这个,我之前已经说了,那个《采蘑菇》大概是我一朋友写的!”

“哎,怎么又提这个?”

罗干事也有些没好气起来——这些文化人的毛病真多。

“那你告诉我这人是谁?我把这歌印教材上,总得有个人名吧?”

伊夏踌躇了起来,帮那个朋友起个什么笔名好呢?

“叔,您那姓韩的朋友叫啥啊?”

宝根小声的嘀咕。

伊夏也压低了声音:“那个叔叔叫韩岛,但我也不能肯定就是他啊。”

“那您谐音一下,就用他的名,后头再加一后缀,什么君啊、子啊的。反正到时候笔名还回去后,要头疼的不是您。”

伊夏深深的看了这小孩一眼。

——此子提议深得吾心,但小小年纪就如此......断不可......。

——不过如今风头有些不对,那些带封建糟粕气息的君、子什么的都不能用,嗯,有了!

“他就让我对外说一笔名,叫......岛郎。”

宝根正在偷吃零食,听到伊老师说出的笔名,差点没把零食末喷梅子的脸上。

“行吧。”

罗干事掏出笔和小本子,认真的记下。

“我记下了,那刚才这词曲......?”

伊夏急忙摆摆手。

“我另外的朋友做的,与主流不太合拍,不太好公开啊。”

罗干事闻言有些惋惜,但他看了看天色,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那两首曲子改好的第二版有了没?”

“哦,在我书桌上,我马上去......。”

“我去!”

宝根立即自告奋勇飞一般的跑回了伊家。

伊夏修改的两首曲子确实是放在桌子上的,但那些“岛郎”作品也在桌子上。

宝根还是个孩子,在这方面犯点错也属于正常不是。

所以他拿回来的是另外两份稿子。

他还直接塞给了罗干事,又对伊老师说:“红兵好像有点不对劲,阿姨喊您马上回家呢!”

伊夏最宝贝的就是女儿和儿子,他匆忙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梅子跑了回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路灯下看稿子的罗干事双眼越来越亮。

“好你个伊夏,好你个岛郎!这两首童谣简直绝了啊!”

.....

景川小学二年级甲乙丙丁四个班,按照原本的规划,最优秀的文艺生、体育苗子都要进试验班的。

可到了最后,当实验班的教学大纲落实下来一部分后,校方又改了主意。

体育苗子最后都去了乙班,而四五个文艺生都来了丁班。

因为按照实验班的教学计划,这些学生肯定是跟不上进度的。

宫爱珍组建的丁班小乐队一共五个人。

她是当之无愧的主唱,还有一个琵琶男生和一个二胡男生,都是家学渊源出来的。

剩下的两个女生都是舞蹈生,但也懂点乐器,从父母单位借了手风琴和口琴过来加入了乐队。

丁班的教室与其他班都不在一处,是个单独的会议室平房。

与主教学楼隔着近二十米和一排高大的杨树。

五四开学之前教纲还在修订,二年级乙丙丁三个班的课都不多,这让丁班可以每天拿出一半的时间来“背诗词”。

四十三个丁班学生都在跟着宫爱珍学唱歌,尽管很多字都不认识,并不妨碍他们靠着音乐记下这些发音。

“滚滚长江东逝水~~~白发~~~秋月春风~~~。”

“~~~不知天上宫阙~~千里共婵娟~~。”

八九岁孩子的肺活量还是有限,传到教学楼的声音近乎不可闻。

每次练歌的时候,宝根都会派人到教学楼一楼待着,万一歌声大了便会立即回报。

江媛就在一边看着宝根这帮人在闹腾,暗暗分析着每个学生的心态品行和爱好。

至于这些诗词歌曲的来历,她并没有过问。

只不过每次办公室的老师看到她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写教纲、修订学生资料,都会开玩笑说还的教丁班最舒服。

其他班的老师都快忙死了,概因他们是实验学校,如果今天的教案做不出来,明天就没内容给学生上——他们不用外头的课本。

老师们都忙得两脚带风。

谁都没顾得上问江媛一句:你们丁班诗词背得怎么样呢?

因为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去讨论,每个年级的食补名额谁能抢得过试验班?

要知道二年级甲班那些八九岁的小天才们,已经上报了他们要背的诗词目录。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石灰吟》、《如梦令》和《登高》。

都是初中才需要掌握的诗词。

其他两个班在得知这个目录后当即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石灰吟》还好说,但《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是八句五言,《登高》是八句的律诗,而《如梦令》最难,是词牌,很容易中间掉句子。

江媛听着她们说起这个就带着微笑。

——没想到,这个月的食补居然还很有可能被自己班上的那些孩子给拿到手。

“说起来,才三天的功夫,班上每个人都已经能唱全李商隐的《无题》和李清照的《一剪梅》了吧。”

丁班这回准备上报要背的诗词也是四首,但难度奇高。

李商隐八句律诗《无题》是最简单的,然后是李清照的《一剪梅》,接着是杨慎的《临江仙》和苏轼的《水调歌头》。

比起甲班,难度增加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媛不动声色的摇头。

“张同学似乎还有后手......,这孩子着实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