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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听后,狐疑地打量着这一行人。这群人是胡人,怎么可能来自沧浯国呢?然而,他们的沧浯语却比自己还要纯正,这让男子陷入了犹豫。围观的人们见男子能够与这些“金发妖怪”交谈,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但仍保持着警惕。只要稍有异动,他们便会拿起盐和木棍驱赶来人。
“哦,我的朋友们来自纳地奥,也就是沧浯人口中的胡人。”胡为见对方仍不信任,急忙补充道,“我在舟航生活了十多年,所以我是舟航人。”
“原来是这样啊……”男子这才释然,转身示意士兵将围观的平民驱散。
“你们来到我阪昌城是为了做什么?是贸易吗?”男子连声问道。
“嗯。”胡为连连点头。
“如果是来做贸易的话……”男子说话吞吐,目光闪烁不定,让萨尔鲁等人感到疑惑,不知他有何意图。
“大人,若是有什么条件,请直言。”胡为以为对方有所要求,连忙提醒道。
“好吧。我们伊吹国从未与沧浯国以外的国家做过交易,作为城主,我也不确定我国主是否会允许……”男子嘴上如此说,眼角却不停地扫视着萨尔鲁一行人,脸上带着一丝威胁之意: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就别想离开这里。
维本克见状,从口袋中掏出一片金叶子,迅速塞进男子手中。
“不错。我代表伊吹国欢迎你们来到阪昌城。”男子见到金叶子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萨尔鲁刚松了一口气,对方却又开口道:“这片金叶子只能保证你们在阪昌城内交易,其他地方我概不负责。另外,北方的松井国你们不得前往。如果你们胆敢与松井国交易,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这番威胁之语,男子转身离去。
“松井国?离这里很近吗?”萨尔鲁在男子走后向胡为询问。他所知的亚细亚大陆上的国家都十分庞大,为何到了这里却截然不同?这里不是溪渊或者硫翌国吗?怎么又冒出了松井和伊吹?
胡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只听说过沧浯北方有游牧部族,以及溪渊和硫翌国,但从没听过伊吹和松井。
“想那么多做什么。先进城看看吧,只要能赚钱,管这些小事干什么。”维本克见事情已了结,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催促道。
踏入城中,一条满是泥泞的街道映入眼帘,两旁尽是低矮的木屋。行人看到萨尔鲁一行人后,匆忙躲进房内,用力关紧木门。这种反应让萨尔鲁等人倍感无奈——他们明明只是来做生意的,却被当作恶鬼一般对待。
“萨尔鲁,你看……”昂克鲁原本打算进城寻欢作乐,但眼前这些敌意满满的民众让他兴致全无。
“再往前看看吧。”萨尔鲁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连个能交谈的人都找不到。还好托里今天身体不适,带着水手回船上去了。
“萨尔鲁,我们还是出海吧。这里别说交易,连个能交流的人都没有。”维本克看着这些一见到他们便慌乱躲避的阪昌人,忍不住抱怨。
“到这里什么也没做成,白白浪费了一枚金叶子,真是可惜。”利沃夫感慨道。
“还能怎么办?你自己看看,这样的情况还能做交易吗?”维本克无奈地指着紧闭大门的街道,虽然这个城池不大,走到尽头不过五十多户人家,但他并不嫌弃这里的破败贫穷,只是需要有人愿意与他们交流才行。
“好吧,走,换个城市看看吧。”萨尔鲁也明白眼前的这种情况,不要说交易,就连补充食物和水都困难重重。
……
“我们要往北走,还是南下?”昂克鲁问道。港口的那个男人曾警告他们,若北上去松井国交易,阪昌会对他们不客气。
“北上!就去松井!”维本克气呼呼地喊道,觉得自己又没在这里交易,凭什么要受这些土人的限制。
“那就北上吧。”萨尔鲁查看了自己的海图,虽然觉得南下可能陆地,但也只能是可能,现在别人已经告诉自己北上还有松井,那为什么不去,再说南方说不定全是大海了。现在看起来北边的地形可能有辽阔的陆地,即便松井国不愿交易,他们也可以继续向上探索。
“北上就北上。”昂克鲁并非怕事之人,既然漂泊海上,大不了不靠港。他不信阪昌的城主敢在海上与他们交战。
……
三日后,再次看到城镇时,萨尔鲁一行人的心态已大不相同。经历了阪昌城的事情后,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看到陆地就会兴奋不已。这一次,每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码头。如同阪昌一样,码头上的士兵拿着长枪,平民撒着盐,不停地驱赶他们。直到城里出现一个懂沧浯话的人,士兵才驱散平民,允许他们进城。城中的居民见到萨尔鲁等人,纷纷紧闭大门,透过门缝偷偷观察。
“现在怎么办?”维本克无奈地问。
“出海,继续北上吧。”利沃夫建议道。这里不行,只能北上寻找一个愿意接纳他们的地方。
“如果继续北上,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怎么办?船上的食物快用完了,怎么办?”昂克鲁反对继续北上。
“这样下去,别说赚钱了,我们的生存都会成问题。”维本克支持直接返回沧浯。这里的人都把他们当成鬼怪,如何能进行贸易?
“我觉得,继续北上应该还有机会。”胡为已经从本城的城主那里得知,这里是松井国,隶属于硫翌的一个小国。北上可以抵达硫翌的首都,那里的贵族大多懂沧浯语。也许在那里,人们知道胡人,会主动与他们交流。
“萨尔鲁,你决定怎么做?”昂克鲁见众人分成两派,转头看向萨尔鲁寻求最终决定。
“我想继续北上。正如胡为所说,到硫翌首都附近,那些贵族知道胡人,我们不至于无法补充食物和水。此外,我也想完善地图,回到纳地奥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萨尔鲁思索片刻,觉得有些不甘心,于是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