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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天地间,一片万籁寂静,小径两旁的风灯,微微亮着光,园中的景致,在夜色里模糊不清。

栖云院和紫薇院离得不远,两人同路。

谢蕴施施然地往前走着,笑着对谢芫道:“秋夜寒凉,三妹妹等了小半夜,回去后,可得吩咐婆子煮些姜茶祛寒。”

谢芫淡淡道:“有劳二姐姐挂心,还未恭喜二姐姐寻得良医,只是,祖母说的也没错,鬼市龙蛇混杂,二姐姐一个大家闺秀还是少去,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言可畏,损了二姐姐的名声,就不好了。”

谢蕴嫣然一笑,不疾不徐道:“多谢三妹妹提醒,都是侯府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犯了错,闯了祸,都难独善其身,为了三妹妹的名声,我也不能行差踏错。”

今夜的事,也算给了她一个教训。

谢芫比赵氏更难缠,既已盯上她了,日后行事,得更加谨慎小心。

谢芫没想到,谢蕴竟反过来威胁她,清冷的眉眼,在月色下,越发冷寒。

“二姐姐行事,都这么有恃无恐吗?”

谢蕴笑起来,那张明艳的脸庞,在月色下,格外动人,说出来的话,却很气人。

“我这性子,都是母亲一日一日宠出来的,母亲用心良苦,倒叫三妹妹受气了。”

谢芫冷笑:“二姐姐真是伶牙俐齿,只不过,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能有什么用?”

谢蕴眨眨眼:“怎么没用?至少,这一刻,我心情舒畅,只要我高兴,便是天大的用处。”

一股郁气充斥在心间,谢芫攥紧手指:“二姐姐看着也不像如此短视的人。”

夜色深沉,藏着看不见的暗涌。

“短视吗?我不觉得,”谢蕴歪着头笑,“见过恶鬼,谁还能再纯良地做个活菩萨?为了不值得的人,委曲求全,那得多傻啊,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谢芫眸色深深。

谢蕴看着她:“三妹妹觉得我说的不对吗?难道合该一个人,为了别的人,赔上一切吗?”

谢芫眸色微凝,总觉得谢蕴这话,意有所指,可转念想到她之前要去冲喜的事,便也了然。

谢蕴这样的性子,能忍得住气,她还要高看她几分。

这就是个不管不顾的蠢货。

“二姐姐说的是。”

谢蕴笑得更灿烂了:“那样的人,多自私,多卑鄙啊,你看,人心诡谲,没什么是值得的,当然是自己高兴最重要了,人啊,得为自己而活。”

谢芫也笑了,笑意微冷:“二姐姐通透,我便拭目以待。”

看她还能高兴多久!

正好到了分叉口,谢芫要带着人往另一边去,谢蕴悠悠一笑:“夜色漆黑,三妹妹小心脚下的路,千万得瞧仔细了,别跌了摔了。”

......

翌日。

谢蕴照样睡到日上三竿,先去松鹤院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睡得不好,精神就有些不济,谢蕴撒娇卖痴,哄她得开怀后,才转道去松风院。

青梧见她过来,迎上去,说道:“大小姐在查二公子溺毙的事情。”

谢蕴并不意外:“让她查。”

青梧想了想,纠结道:“以大小姐的能耐,很难瞒过夫人,可要为她遮掩一二?”

“不必。”谢蕴道,“总得有个人替我们走在明处,吸引赵氏的注意力。”

她本来就是要给赵氏找些糟心事,谢萦要查谢昱溺毙的真相,正好给赵氏添堵,免得谢芫又把心思放她身上。

书房里,谢晏正在练字。

谢蕴走过去,歪头一瞧:“阿兄的字越来越有风骨,神形具备。”

谢晏收了笔:“少来这一套。”

有张嬷嬷敲打,昨夜那些丫鬟婆子,全都闭紧口风,就连私下里,也不敢议论,但谢晏已经从青梧口中得知了。

谢蕴笑眯眯道:“阿兄的字,是真的好。”

谢晏见她装傻,直接点明了:“以后夜里少出去,三妹妹能堵你一次,就能堵你第二次,祖母这次不计较,下次可就未必了。”

还有一点,孤男寡女,深夜共处,对阿蕴不好。

谢蕴从善如流:“知道啦,我以后白日去见慕王。”

不知为何,谢晏突然觉得堵心。

虽然知道是为了正事,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大概,全天下的兄长,都看不惯,和自家妹妹走得近的男子吧。

哪怕,那男子文韬武略,位高权重。

谢晏道:“不是说,过几日神医就上门吗?到时候解了毒,有什么事,我去与慕王谈。”

谢蕴没瞧出他的异样,笑容乖巧道:“听阿兄的。”

说着,把诏狱的事情,都告诉谢晏:“赵氏进门的事没那么简单,既然,钱氏和赵括都宁死不说,我打算查一下,当年祖母都属意哪些人家。”

谢晏眉头微微皱起:“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些人家家风不错,没闹出什么事,赵氏进门前后,那些姑娘陆续都嫁了,嫁得也都很不错。”

谢蕴忍不住深思:“那就很奇怪了,当年,应该还发生了什么事,但被压下来了。”

“既是被压下来,瞒得密不透风,事情就不会小,要是知道有人在查,恐惹来祸患。”

“阿兄说的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阿兄放心,我不会胡来的,先瞧个热闹再说。”

“嗯?”

“贪墨案要结案了,赵家要完了,现在撬不开他们的嘴,不代表以后也撬不开啊。”谢蕴狡黠一笑,“不是还有钱氏母子吗?”

......

正如谢蕴说的那样,两日后,闹得沸沸扬扬的贪墨案,终于结案了。

那些官员砍了一批又一批,刑场上的鲜血流了一地又一地,抄家流放的,反而算得上是福大命大。

赵括就没那个命,人头落地不说,赵家也被抄了,但钱氏母子逃过一劫,只是,赵家子弟终身不可科举。

看着府中的财物一箱一箱被抬出来,钱氏差点没哭死过去,一大家子搬去了城西。

赵括是犯了事被砍头的,只能匆匆葬了,连丧事都不敢办。

赵氏得知后,上门想要上柱香,结果被打了出来。

钱氏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引得周围的百姓瞧了好大一场热闹。

赵氏狼狈万分地回了侯府,当日,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