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枳越想越觉得奇怪。
阎屹洲说:“或许,他在守着那间公司,等待某个人去找他?”
这话说出来,秦枳脑海中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可她又快速甩开这个想法,只因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算了。
还是先等等,看阎屹洲的调查结果再说。
重新把妈妈的公司开起来,不是着急就能成的事,她已经等了四年,不急于这一时。
阎家老宅。
姜茶茶求了阎振海好一会儿,阎振海才答应让她陪着下棋。
在轻轻松松赢了她几盘之后,阎振海再也没有兴趣下棋,起身就要离开棋牌室。
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在吐槽:“茶茶啊茶茶,你陪我也下过不少次棋了,这棋艺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姜茶茶心中不悦,可脸上还是表现的十分恭谦:“爷爷,那是因为您太厉害了,我怎么都赢不了您。”
阎振海呵呵的干笑两声:“你呀,就这张嘴会哄人!”
言下之意是,除了会说好听的一无是处。
从前他觉得姜茶茶在身边也挺好的,无聊时还能说话解解闷。
可自打之前跟秦枳那丫头接触之后,姜茶茶再陪在身边说些讨好的话,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
阎振海不由念叨着:“这屹洲应该前两天就从国外回来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个消息?”
管家在一旁开口说道:“老爷,少爷才回来两天,公司事情太多,一时抽不开身,先前就打来电话向您问好,您正跟姜小姐下棋,我就没打搅您。”
“公司事情不是有林奇么,哪有那么多事让屹洲亲自处理?我看啊,肯定是被秦枳牵绊住了,都不回来看爷爷了!”
姜茶茶这话说完,阎振海便不悦的哼了一声。
她以为成功挑拨阎振海与秦枳对立,谁知阎振海将胳膊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冷声说道:“你呀,格局还是太小了,屹洲是我精心栽培的,他是什么性格我还能不清楚?况且,秦枳也不可能管着不让他来。”
“爷爷,我就随口一说,您怎么还生了?”
“随口一说?茶茶,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活了一把年纪会看不出来?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不介意你跟屹洲走的近,毕竟你们还曾是同学关系,当年,他本就心思敏感,孤身一人来到国外,身边有个熟悉的人不至于太孤单,仅此而已。”
“爷爷……”
“我曾多次说过,屹洲的联姻对象,必须是与阎家门当户对的,你早就该明白,你进不了阎家的门。”
姜茶茶站在原地,死死地抓着衣角,可面对阎振海的时候,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对了,就算是女孩子,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你总陪在我身边也不是个事儿,是时候回到你爸妈身边,帮他们分担一些了。”
“爷爷,我……”
阎振海不再给姜茶茶说话的机会,压了压手,便被管家搀扶着回屋午休去了。
姜茶茶发现正有几双眼睛看着这边,转眸去看时,那些佣人的目光又迅速转到一边。
这些人都巴不得她早点离开。
分明就是只土鸡,非要装什么金凤凰,整天趾高气扬,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千金大小姐了。
这下好了,阎老爷子直接撵人。
她就算脸皮再厚,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看什么看,不想干了是吗!”
佣人们全都低头不语。
姜茶茶再不济也算是老爷子的客人,是身为佣人的她们招惹不起的。
这时。
管家的声音骤然响起。
“姜小姐好大的威风,您现在可不是原来的身份了,劝你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啊对了,您的个人物品是您自己收拾呢,还是我找人帮您收拾呢?”
“狗眼看人低!”
姜茶茶咒骂一声,怒然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用力关上门。
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被愤怒与不甘包围着。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姜茶茶看到是那通神秘的电话后,随手接听。
不等她说话,电话中便传来那道分不清那女的声音:“过去这么久了,我让你做的事情这么还没有做?”
“这不能怪我,阎屹洲和秦枳在国外呆了将近两个月,我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你最好快一点。”
姜茶茶想着自己如今的遭遇,说道:“我倒是想快点找机会对付秦枳,可不知道那死老头今天抽什么风,竟突然撵我走,我要是离开这里回到我爸妈身边,就很难有机会对付她了。”
电话中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这件事交给我。”
“好,那我等你消息,还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姜茶茶挂断电话。
虽说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与他接触几次后,只觉得他神通广大。
不单单对她家的事情了如指掌,还对秦枳的事情很是清楚,刚刚听他话锋,似乎也能左右阎老爷子的决定?
不管是真是假,她现在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不过最让姜茶茶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个人会针对秦枳呢?
他到底跟秦枳有什么深仇大恨?
晚上。
白秀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每一道菜都堪比专业水准。
阎屹洲进了门,秦枳连忙起身来到跟前,将拖鞋递给他,又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挂起来。
动作一气呵成。
像是早已做习惯了似的。
其实经过昨晚之后,秦枳在面对阎屹洲时的心境已经渐渐发生了转变。
她不再将两人的关系看成是交易。
更多的感受是家人。
此刻的阎屹洲对她来说,是与梁雅静一样重要的人。
“这是什么?”
秦枳疑惑的看着阎屹洲手里的购物袋。
“安睡裤。”
“……”
“昨晚你一整晚没睡好,我特地查了一下,说是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会弄脏床单,也能睡个好觉了。”
秦枳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阎屹洲,你知道的太多了!”
白秀芬看到这一幕,眼底掩不住笑意。
见秦枳实在不好意思,白秀芬便开口打圆场:“先生,您还是快点洗手用餐吧,太太刚刚肚子都咕咕叫了。”
“下次饿了就吃,不要等我知道吗?”
“嗯。”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枳故意趁着阎屹洲去洗澡的时候穿好安全裤,然后一股脑钻进被窝。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避开阎屹洲,不至于太过尴尬。
可她低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的好奇心。
阎屹洲从浴室出来,撩起被子上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子撩的比平时高,故意去看秦枳穿上安全裤是什么样子。
“阎屹洲!”
秦枳立刻伸手压住被子,羞恼的看着他。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尽管她反应已经够快了,可还是被阎屹洲看了去。
他一脸好奇的念叨着:“原来是这样的,是不是跟婴儿的纸尿裤差不……唔……”
不等他说完,秦枳倏然起身捂住他的唇。
“阎屹洲你太过分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明天搬回去住!”
“好了,不逗你了。”
两人躺下后,阎屹洲从背后抱住秦枳,声音温柔至极:“真生气了?我觉得很可爱才说的,老婆不气,乖哦~”
“……”
阎屹洲这是在跟她撒娇么?
而且这家伙叫老婆越来越顺口了。
秦枳并不是真生阎屹洲的气,就是有点社死而已。
她随即转过身,紧紧的搂住阎屹洲,哪怕什么也不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阎屹洲有种想要亲吻她的冲动。
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枳枳,不然我们去领证吧?”
秦枳有些惊讶。
其实阎屹洲说过不止一次类似的话,秦枳都没有太动容,可自打她无名指被套上戒指之后,再听到这些时,就会莫名有种憧憬。
她搂着阎屹洲腰身的力道又紧了紧,脑袋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好呀。”
阎屹洲很是激动。
他将秦枳从怀里拉出来,看着那双剪水眸子,迫切地确认道:“真的么?”
“真的,不过……我想等公司重新经营之后,可以吗?”
阎屹洲有些失落。
可这是秦枳的愿望,他自然会满足她。
“好,我等你,我们一起努力。”
“嗯嗯!”
阎屹洲原本想着公司事情处理差不多就去看望阎振海的,可赶上秦枳生理期,本就身体不舒服,舍不得她再去应付长辈。
期间管家也给阎屹洲打过两通电话,都被他以工作为由拒绝了。
五天后。
阎屹洲终于拿到了调查结果,只是这个结果有些出人意料。
他等不及下班,放下手头工作,立马来到秦枳的办公室。
见他风风火火进门,又神神秘秘的连忙将办公室门关严实,秦枳略微诧异。
“发生什么事了?”秦枳问。
阎屹洲来到办公桌跟前,表情认真又严肃:“枳枳,四年前购买知雅的人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