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枳正想说,让阎屹洲帮忙把手机拿过来,她准备找个外卖平台买一下。
可浴室外面的阎屹洲率先急切道:“枳枳,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哎……”
秦枳想叫住他,门外已然没了一点动静。
秦枳惊讶于阎屹洲的行动力。
约莫半小时后,门外终于有了声音。
秦枳先是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然后便是购物袋摩擦音,再然后耳边想起了敲门声。
“枳枳,我可以进去吗?”
秦枳这会儿坐在马桶上,多少还是有点小羞耻的,她踌躇着说:“门没锁,你把东西送进来吧。”
浴室门随后被推开。
原想着阎屹洲把东西从门缝里放在门边就好的,可这家伙居然就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更加让秦枳震惊的是,他手里竟然提着满满一大包的姨妈巾!
并且是加大购物袋!
目测里面的姨妈巾起码有几十包。
“你这是买了多少啊?”
“不知道你平时习惯用什么牌子,就麻烦售货员帮忙推荐一下,她说这些都是销量很好的品牌,里面有日用、夜用,还有普通款和加长款,还有抑菌和……”
“我知道了,你放在这里就好,我会自己慢慢选的!”
阎屹洲还欲再说什么,秦枳已经红着脸立刻将其打断。
这会她还坐在马桶上面呢。
突然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阎屹洲也看出她害羞,嘴角不由勾了下。
知道女生生理期会不舒服,他便也没有留在这里逗她。
“那你自己慢慢选,要是不舒服了记得跟我说。”
说完,阎屹洲便出了门。
还细心的帮忙把门子关严实。
秦枳打开购物袋一看,彻底傻了眼。
怪不得这么大的袋子,里面竟然装着不同牌子、不同使用阶段的各种姨妈巾。
几乎都是她平时没听过的牌子。
阎屹洲这么精明的男人,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也是极容易被忽悠的。
他竟然买了一堆的杂牌姨妈巾!
秦枳翻了一会儿才勉强翻到一包熟悉的牌子。
走出浴室时,阎屹洲竟然正襟危坐在床边。
明显是在等她。
见她出来,还十分紧张的问她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
秦枳讷讷的说着。
她甚至有点不敢与阎屹洲对视。
哪怕他的眼神再正常不过,秦枳也会有种他看着自己笑的感觉。
而她脑子里一产生这样的感觉,就会联想到自己坐在马桶上被阎屹洲看光光的糗态。
秦枳视线瞥见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还装着黑乎乎的液体,正往外冒着热气。
她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红糖水。”
“……”
秦枳一脸震惊。
“我特地在网上查了一下,说是这种时候,可以喝点红糖水。”
秦枳有点哭笑不得。
虽说姨妈期喝红糖水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毕竟是阎屹洲特意查的,秦枳还是被他的细心感动到。
也没有刻意为他科普这些事情。
他关心她,肯为她做这些事,就已经非常难得,不知比大多数男生好了多少倍。
“趁热喝,喝完早点休息。”
“嗯。”
被子掀开的一瞬,秦枳看到被自己弄脏的床单,俏脸倏地一红。
阎屹洲也突然意识到。
方才忙着给秦枳买东西,回来后又给她冲红糖水,竟然忘记换床单了。
“忘记换掉了。”
秦枳红着脸说:“你不嫌弃吗?”
阎屹洲对这个问题很是莫名其妙,他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为什么要嫌弃?况且,所有关于枳枳的事情,我都不会嫌弃!”
秦枳再一次被阎屹洲感动到。
她愈发觉得,阎屹洲就像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男生。
前提是,不要触及到他的逆鳞。
“太晚了,先睡吧,床单明天再换。”
“嗯嗯。”
秦枳才躺下,身边的阎屹洲便开始搓手,好一会儿后,将搓热的手放在她腹部。
秦枳因阎屹洲的举动感到惊讶。
“这样会不会舒服点?”
“嗯。”
秦枳害怕再把床单弄脏,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
一整晚还跑了好几次洗手间。
每一次她返回被窝的时候,阎屹洲都会用那双温热的大掌给她捂肚子。
清晨。
秦枳在腹部隐隐的痛感中苏醒。
忍着腹部的不适来到洗手间洗漱。
突然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回想起昨晚阎屹洲单膝跪地的画面,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秦枳抚摸着钻戒,嘴角不自觉勾起来。
洗漱后下楼,发现阎屹洲已经准备了一桌营养餐。
竟然全都是针对生理期的膳食。
连她都不曾对自己这么细心过。
秦枳感觉幸福的同时,又有些心疼:“不然还是请个阿姨吧。”
“枳枳不爱吃我做的饭吗?”
“我想你多休息一会儿,不想你这么辛苦。”
“我不觉得辛苦,况且……我想多点时间跟你独处,不想被人打扰。”
“阎屹洲,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
“说心里话也叫会撩?那你有被我撩到么?”
“吃饭!”秦枳红着脸。
吃过饭后,阎屹洲察觉秦枳气色不是很好,唇色也相较平时淡了些许,疼惜的说道:“今天你在家里休息。”
“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以前你身边没有我,可你现在有我了,我不允许你不舒服还去工作。”
真是霸道又温柔。
秦枳也确实不太舒服,这样就算去工作,只怕也没什么效率,索性就答应阎屹洲在家里休息。
待会儿要是好些,在家里写写方案也是可以的。
阎屹洲走后,秦枳看着满屋子的糖果陷入沉思。
还有那么大一座蛋糕塔,以及那么精致漂亮的一个糖人,扔了怪可惜的。
秦枳连忙在网上为糖人定制了一个巨型展示柜,至于蛋糕,就只能想办法处理掉了。
这座蛋糕塔只有顶端的位置切下两小块,因为体型比较庞大,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缺失。
秦枳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处理这座蛋糕塔时,门铃突然响起来。
“您好阎太太,我叫白秀芬,是阎先生雇佣的家政师,来整理房间的。”
秦枳打开门便见到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多岁,身穿家政公司工作服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女人态度十分恭敬温和。
而她那句阎太太,直接让秦枳愣了一下。
“呃……你进来吧。”
白秀芬工作素养很强,手头麻利,每一处都整理的十分规矩。
眼见着凌乱的客厅,没一会儿功夫就收拾的井井有条。
秦枳以前偶尔会在视频软件上刷到关于整理收纳的视频,当时看着只觉得很解压。
亲眼看到白秀芬整理房间的时候,不由感叹,还真是行行出状元。
“阎太太,您看这蛋糕该怎么处理?”
白秀芬将糖果全都装进自带的折叠收纳箱里,规整的放到一边,尔后瞅着面前的巨大蛋糕问秦枳。
秦枳有些犯难。
这么大的蛋糕不便宜,也就昨晚她跟阎屹洲没人吃了一小块而已,要是扔了实在可惜。
见她犹豫不决,白秀芬随即说道:“不如把蛋糕用一次性保鲜盒分装一下,然后送到阎先生的公司里面,让员工们都品尝一下,一来这么贵的东西不至于浪费,二来还能拉进老板与员工之间的距离,营造融洽的工作氛围?”
这钱活该她赚,不愧是顶尖的家政师。
秦枳连忙应允。
“阎太太,你稍等一下,我打电话让人送来一些保鲜盒与精致点的收纳袋,还有,您这边糖太多了,要不要也分装一下一并带去公司?”
“可以。”
秦枳是爱吃糖不假,可这么多的糖要吃到猴年马月去?
听到白秀芬的建议后连连答应。
白秀芬手脚很是麻利,就连分装蛋糕的过程也相当解压,没一会儿功夫就全都分装好。
秦枳提前给阎屹洲打了招呼,林奇也一早被指派过来取东西。
看着东西被全部拉走,客厅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秦枳顿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白秀芬闲不住,整理完客厅后,又立马上楼,直奔卧室而去。
秦枳意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换掉床单,连忙跑上楼时,白秀芬已经在更换床单了。
看着秦枳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白秀芬笑着说道:“一看太太跟先生就是新婚燕尔,这有什么的,哪个女人不得经历这些?没什么可害羞的,您去楼下休息就好,这里我来整理!”
白秀芬的话像是一记炸雷在秦枳脑海中炸响。
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女生初次一般都会出血的。
可她对会所那次毫无印象。
仔细回想了下,也完全不记得当天她掀开被子离开时,有没有见到血迹。
联想阎屹洲那么多次的克制,秦枳不免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跟阎屹洲做过了。
秦枳来到客厅。
腰酸的厉害,准备歪在贵妃榻上晒会太阳,休息一下。
突然想起知雅网页上那窜没有打通的电话号码,拿起手机又尝试着拨打了几次。
在秦枳即将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竟然接听了,导致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好。”
电话中传来一道清冽的男人声音,听不出年纪,语气里带着客套与疏离。
“您好,我在知雅的官网上看到这通电话,想咨询一下,这间公司是否有出售的打算?”
“没有。”
对方只回了简短的两个字,便将电话挂断。
秦枳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要是能知道当年买了知雅的人是谁就好了,这样她还能找机会与对方见面谈,很多事情电话谈并不方便。
中午。
秦枳正品尝着白秀芬做的午餐时接到阎屹洲电话,问她是否满意白秀芬。
秦枳自然是满意的。
还故意逗阎屹洲,明明说不想找阿姨的,结果自己又悄咪咪的找了。
“因为我突然想到除早餐之外,家里面还有很多潜在的工作,这些工作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少了琐碎的家务事,有助于促进夫妻感情。”
“……”
秦枳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佯装生气的说:“阎屹洲你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啊,居然跟人家说我是阎太太,我们还没结婚呢!”
电话里是阎屹洲的低笑声。
“早晚是我老婆,别忘了是你主动让我把戒指戴在无名指的,不许抵赖!”
秦枳无话可说。
她转移话题道:“阎屹洲,你能帮我查一下四年前是谁买走了知雅吗?”
“其实回国后我就已经在查了,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做的很隐秘,不过枳枳开了口,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嗯嗯!”秦枳接着分析道:“我今天电话联系上了那个人,对方说公司不卖,可我觉得很奇怪,他既然不愿被人知道是他收购了知雅,又为什么故意留下联系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