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的震动如远古巨兽的心跳,在通道内嗡嗡作响。江浅和陆震山躲在一处凸起的岩石后方,暂时避开石门开启前的动荡。陆震山警惕地握着铁棍,眼睛不时瞥向石门方向,而江浅则小心翼翼地从背包中取出那双缠足绣鞋,铺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
昏暗的幽蓝矿石光芒下,绣鞋静静躺在那里,仿佛承载着无数岁月的秘密。鞋面的丝绸虽历经时光侵蚀,却依然保留着几分华贵,其上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金丝银线交织出的羽毛纹路,在微光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飞。鞋头处镶嵌的珍珠虽已黯淡无光,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这绣工,绝非寻常人家能拥有。”江浅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拂过鞋面上的花纹,触感细腻而柔软,“你看这针脚,每一针都极为细密,而且这图案的设计,融合了苏绣的细腻和湘绣的豪放,能绣出这样鞋子的人,必定是顶尖的绣娘。”
陆震山凑近了些,军靴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碎石,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可这双鞋为什么会被锁在那么重要的盒子里?还藏着微缩胶卷,总不会只是因为做工精美吧?”
江浅没有立刻回答,她翻转绣鞋,仔细观察鞋底。鞋底的布料已经有些磨损,但依然能看出是用上好的棉布制成。她用指甲轻轻刮擦鞋底边缘,突然发现有一处的缝线略显粗糙,与整体的精致工艺格格不入。“这里不对劲。”她眼睛一亮,“老陆,把匕首给我。”
陆震山将匕首递过去,眼神中充满好奇。江浅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尖挑开那处粗糙的缝线,随着线头被慢慢抽出,鞋底的夹层竟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她深吸一口气,顺着缝隙轻轻撕开,一块泛黄的丝绸帕子掉了出来。
“这是...”陆震山弯腰捡起帕子,上面用朱砂绘制着一个眼睛图腾,正是他们在各处发现的神秘符号。帕子边缘绣着一行小字,由于年代久远,部分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守钟”二字。
“守钟!”江浅的声音中带着惊喜,“看来这双绣鞋的主人,和守钟人有着密切的关系。也许是某位女性守钟人,或者是守钟人的亲属。”她的目光落在帕子的材质上,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丝绸,表面泛着微微的蓝光,与通道内的幽蓝矿石似乎有着某种呼应。
陆震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我爸的日记里提到过,守钟人的传承不仅仅是血脉,还有信物。这双绣鞋,还有这块帕子,会不会就是信物之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仿佛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江浅再次拿起绣鞋,仔细观察鞋帮内侧的暗格。暗格打开后残留的痕迹显示,微缩胶卷原本被固定得十分牢固,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你看这个暗格的结构,”她指着暗格边缘的细小卡槽,“这些卡槽的形状和排列方式,和我们在仪器上看到的某些符号很相似。也许这双绣鞋不仅仅是个容器,还是解开某些秘密的钥匙。”
陆震山蹲下身,将帕子上的眼睛图腾与石门上的图案进行对比:“如果这真是信物,那它说不定能帮助我们稳定石门的能量。现在石门的震动太剧烈了,再这样下去,还没等我们进去,通道就会崩塌。”他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转头看向石门方向,那里的光芒愈发耀眼,震动也越来越强烈。
江浅咬了咬嘴唇,眼神坚定:“试试吧。我们把帕子放在仪器上,看看会不会有反应。至于绣鞋,我总觉得它还有其他秘密没被发现。”她将绣鞋重新收好,小心地放回背包,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仪器,陆震山将朱砂帕子平铺在仪器顶部。奇迹般地,仪器的嗡鸣声突然减弱,石门的震动也变得有规律起来。“有用!”陆震山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光芒。
江浅却没有放松警惕,她盯着仪器上因为帕子的放置而亮起的新符号,陷入沉思:“但这只是暂时的。这些符号我们还没解读过,不知道会不会带来其他变化。老陆,你父亲的日记里有没有提到过类似的情况?”
陆震山快速翻阅日记,突然停在某一页:“这里!1954年6月,我爸写道,‘他们说守钟人的信物能调和星渊之力,但使用不当会引发更大的灾难’。我们得小心,不能让情况失控。”
此时,石门的缝隙中透出的光芒已经变成柔和的蓝色,通道内的温度也逐渐稳定下来。江浅和陆震山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双缠足绣鞋所隐藏的秘密,或许将成为他们解开钟楼之谜、阻止灾难发生的关键。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依然是未知的挑战和谜团,他们只能握紧手中的线索,继续勇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