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泉水送别我从济南出发,列车一路向东。窗外山丘渐平,田野与厂房交织,炊烟与晨光并行。没多久,一座既古老又炽热的城市跃然眼前——淄博。
在很多人眼里,淄博是一座“突然火了”的城市,是烧烤与蘸料的江湖。但我知道,这火不是凭空而来,它燃烧的,是齐鲁大地几千年未曾熄灭的真性情。
火能暖身,也能炼人。于是,我来淄博,看一看这座城市如何在炊烟里重燃希望,如何在炉火中锻造真诚。
一、齐文化博物馆:千年火种,薪火相传
我第一站来到的是齐文化博物馆。
走入其中,迎面便是一尊青铜战车,沉静威严,仿佛仍听得见马蹄铿锵。我循着展览,踏进一个横贯千年的时空。
展厅中提及周代分封,“姜太公封于营丘”,建立了齐国的根基。那时的齐,不只善战,更以商立国,重才用人,风气开放。
我站在一个复原的古炉前,听讲解员讲“管仲改革”“稷下学宫”,那些火一样的思想,在这片土地上碰撞出文明的光。
讲解员笑说:“咱淄博人从古到今,都讲个‘实在’,说干就干。”
我在手边的本子上写下:
“淄博的火,
不是一时之热,
是千年不熄的薪火,
代代生长在骨子里的‘干’与‘实’。”
二、古村周村:商贾旧道,烟火犹存
我搭公交去了周村古商城。
下车那刻,恍若穿越。青石板街道两旁,是雕梁画栋的铺面老宅,招牌沿用百年字号,街头巷尾飘着芝麻糖与炒货香气。
一位老茶馆老板告诉我:“这条街,清代就成规模了,那时南来北往的商队都要歇脚。”
我在茶馆坐下,喝着炭火煮的罐罐茶,看窗外游客拍照、孩童追逐,忽然有种错觉:时间好像没有走远。
这城市懂得保存历史,也懂得赋予它新的意义。
一位本地画师在墙边支起画架,描摹眼前的街景。他说:“咱这地方,老得透亮,新得有劲。”
我写下:
“淄博的街,
不是为了怀旧,
而是让人知道,
老东西,也能活得有声有色。”
三、夜幕烧烤:一把炭火的城市温度
傍晚时分,我终于来到人们口中的“灵魂地标”——淄博烧烤一条街。
炭火明亮,肉串滋滋作响,蘸料小碟排成一列,圆饼热气腾腾。食客围坐,小饼夹肉,蘸上酱汁,一口咬下,是烟火味,更是人情味。
我找了家人气最旺的小摊坐下,对面是一群刚下班的厂区年轻人。
“你不是本地人吧?”一个男孩笑着问我。
“来旅行的。”我答。
“那你得试试这个蘸料,蒜泥多一点才地道。”他把小碟推给我。
我们就这样边吃边聊。他们说淄博曾有段时间冷清,“厂子关过,人也散过”,但就是这一两年,大家又找回了希望。
“人能聚起来了,城就不怕。”一个女孩说。
我点头,感受到这城市的脉搏,正在火中跳动。
我写下:
“淄博的烧烤,
不是网红打卡,
而是一座城市对生活不服输的回答。”
四、陶琉之光:火中见形,土中藏心
第二天清晨,我拜访了淄博陶瓷琉璃博物馆。
展厅光影流转,各式陶罐、琉璃瓶在灯下熠熠生辉。讲解员介绍:“咱淄博的陶琉,从唐宋传承至今,是用火与土讲故事的技艺。”
我参观了现场演示,一位匠人正在拉胚。火光映在他脸上,满是汗水与专注。他说:“火不能急,急了就裂。土不能薄,薄了易断。”
那一瞬,我忽然理解了这城市的性格:耐得住寂寞,熬得起高温,沉得住气。
我走近一只半成品的青釉壶,发现壶底刻着一个小字:“念”。
我问:“这是啥意思?”
匠人笑:“是念旧,是念人,是念火。”
我写下:
“淄博的瓷,
有温度也有分寸,
烧成的,不止是器物,
更是一代人对土地的执念。”
五、走出高温之城:留下一点赤诚
离开淄博的早晨,天微凉,我在车站买了一杯豆浆、一张烧饼,边走边吃。
站在候车厅望向远处,炊烟升起,人来人往,这城市不像那些高楼城市那样光鲜,却有着火炉一样的本质——直白、热情、不躲闪。
火不是一切,但能照亮前行;炊烟不是浪漫,但能填饱人心。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地图页上写下:
“第253章,淄博,记。
火是这城的灵魂,
炊烟是这城的脉络,
真性情,是最好的城市名片。”
下一站,是潍坊。
那是一座被风筝托举的城市,我想知道,风起的时候,人的心会不会也随之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