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泰山余韵未歇,我便从山下启程,踏上前往泉水之都的旅程。列车穿行于鲁中大地,山峦渐退,河渠渐多,我知道,济南到了。
济南,一座名字里就有“济水”与“南方”的城市,一座被泉眼点缀、被湖水环抱的城市。她不高调,却在不言中抚慰人心;她不争抢,却以润物之姿滋养万象。
我此行,不只是为看泉,更想看看,在这水润之地,人们如何用柔软的心,撑起一座城市的灵魂。
一、趵突泉畔:水自深处来,心向静中走
走入趵突泉公园,是清晨八点。
我早来,是想看看泉水最清澈的时刻。阳光斜洒在泉池表面,泉眼三处,自水底猛烈喷涌,犹如脉搏跳动,一圈圈涟漪扩散在清澈池面。
我蹲在池边,看着鱼儿穿梭其间,忽然觉得,这不是水,是会呼吸的生命。
一位晨练的老人见我看得入神,笑着搭话:“这是趵突泉,济南七十二名泉之首,它不是光有水,是有灵气的。”
我问:“灵气从何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李清照纪念馆:“你看,那位词人当年就是喝着这水长大的。她写‘莫道不销魂’,其实销魂的,是这里的水。”
我恍然。
是的,趵突泉不只是自然奇观,更是文化根脉。水与人,早已交融,无法分离。
我写下:
“济南之泉,
不以汹涌显势,
却在涓涓不息中,
润透千年风骨。”
二、大明湖畔:泉水汇聚之地,烟雨人间画卷
离开趵突泉,我顺着小巷漫步至大明湖。
湖面宽广如镜,微波轻荡,倒映着岸边垂柳和红墙碧瓦。几艘画舫悠悠游弋,湖心亭在烟水之中若隐若现。
我登上一座小桥,遇见一位摄影爱好者,正举着长焦镜头捕捉晨雾中的鸬鹚。他说:“大明湖其实是泉水汇聚之湖,七十二泉最终都会来这里。”
我一惊:“所以这湖,不是靠天降雨?”
他点头:“全是泉水,天然之湖。”
我走到湖边一间茶馆,在露台上坐下,点了一壶泉水泡的绿茶。茶香清冽,入口微苦,却回甘绵长。望着湖光山色,我忽然想起一句老话:“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在济南,大明湖不争,不语,不夺,却把千百泉眼的心意,都收于一湖。
我写下:
“济南之湖,
不是洪水猛兽,
是诸泉之心,
安静流淌成情。”
三、芙蓉街上:石板巷里的人间烟火
若说泉湖为济南之魂,那芙蓉街便是这座城市的血脉。
午后时分,我来到这条古老的街巷,脚下是历经岁月的青石板,两旁是泉眼改造的小吃店、老字号、文创铺。
热气蒸腾,人声鼎沸,小巷中满是炒酸奶、把子肉、豆腐脑的香味。我随意点了一份炸灌肠坐下,对面是一对在附近上班的夫妻。
我们聊起济南,他们说:“在外地工作了几年,还是喜欢回济南。这里有水有味,活得安稳。”
我问:“是什么让你们舍不得?”
男人笑着指指身后:“你看那口泉——黑虎泉,小时候就在这儿玩水,现在带孩子也来这儿玩。”
我回头看去,那泉清如玻璃,水声潺潺,流入街边水槽中,有人正在取水,有孩子在洗手。
在这一刻,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泉城人”。
他们不是看泉、玩泉,而是与泉共生。
我写下:
“济南之人,
不必咏叹泉之美,
他们早将泉水,
活进了日子的每一口呼吸里。”
四、泉水人家:一院一泉的世代传承
我特意拜访了一户典型的“泉水人家”,朋友介绍下,我得以走进他们的四合院。
院中一株老槐树下,泉水从地缝涌出,汇入一方小池,池边有青砖搭成的洗衣台,还有一口老井与泉相连。主人是位七旬老人,姓王。
他说:“这泉水,是我爷爷那辈就有的。小时候每天都用它煮饭、洗衣服、泡茶,现在我孙子也喝这水。”
我问:“您怎么知道泉水还在流?”
他笑着揭开石盖,只听水声汩汩,清澈见底。“泉水不息,就是家不断。”他说。
我望着这一池泉水,仿佛看见一个家族在这院中成长、延续、归来。
济南之泉,不只是自然现象,而是家谱的一笔,是血脉的延长。
我写下:
“济南之泉,
不是城市的点缀,
是家的核心,
是时间也带不走的根。”
五、夜色泉城:光影下的心之柔软
济南的夜晚,最让我动容。
我在宽厚里街区漫步,石板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墙上的灯笼随风微晃。街头艺人弹着吉他唱老歌,泉水在暗渠中潺潺穿行。
我坐在一处泉边,听着水声与远处人声交织,忽然有种错觉:这不是一座现代都市,而是一首被低吟了千年的诗。
一对老夫妻经过,手牵手,各自拎着一瓶泉水。我起身致意,老人笑着说:“晚上水最清最凉,拿回家煮茶。”
我问:“天天来?”
他点头:“泉水养人,养心。”
那一刻,我觉得,济南不只是泉水之城,更是让人愿意慢下来的城市。
我写下:
“济南的夜,
无须霓虹喧哗,
只凭一盏泉边灯火,
便能唤醒人心最柔软的部分。”
泉水落入地图:下一个城市,火热与烟火共舞
离开济南的清晨,我在一口泉边洗了把脸,冰凉泉水划过额头,像是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次抚慰。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地图上,郑重写下:
“第252章,济南,记。
泉水之都,文脉之根,
她不是潮流之地,
却是让人想回、愿住、能静的地方。”
下一站,是淄博。
我听说,那是一座正在“爆火”的城市,但火背后的人,烟火里的魂,我更想亲眼去看看。
愿泉水送我,赴一场热辣烫心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