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明,平原上火把林立,照耀的上空云层一片通红。
城中仅存战马粗狂呼吸声,场中一片沉寂。
两军对垒,相互摆开阵仗,上万大军平稳铺开。
盔甲整齐,军容整肃,金鼓齐鸣,大有一言不合就全军冲锋的架势。
一股令人颤抖气势倾轧而下,令魏延三军兵马感到无比窒息。
太史慈一身银盔银甲,披挂出马,手持一杆通体银色长枪,雕弓长箭,跨鞍勒马,威风凛凛。
魏延见一将纵马而出,来人目光灼灼,眸有雷霆,斜眼睥睨:
豹头狻目,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料想此人便是太史慈。
暗道不愧是能力战孙坚的猛将,当真生的雄壮。
太史慈长枪一展,怒目而视,冲着对方高声喊道;
“我乃东莱太史慈,魏延区区无名小卒,可敢斗上一斗?”
魏延被对方嘲笑为无名之辈,当场大为恼火。
虽为对方说的是实话,可他同样身为一方将领,当着上万人如此蔑视,当即持刀狂奔而出,怒骂道:
“安敢小觑我等,吾以诚相待,而公见欺如是,岂吾所望哉!上将魏延前来挑战!”
北方呼啸,平原上人群拥挤,火把如草芥般密集,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太史慈、魏延二将争锋,金戈声阵阵,两匹战马转马灯般厮杀,争斗正酣。
太史慈枪出如龙,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身披莹莹生辉的苍白铠甲,手持一杆白色长枪,枪尖反射凛冽的月光发出森寒的杀意。
宛如飓风般凶猛,攻防一体,毫无破绽。
魏延脸色一沉,丝毫不敢大意,目光森寒,双手挥舞着大刀,径直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太史慈一击横扫千军,大开大合,顺势化解对方杀招。
太史慈面色凝重,刚一接触就感觉对方不同寻常,虎口发麻,兵刃差点握不住。
魏延也感到不是很好受,心中一凝,大为震撼,当下越发谨慎。
其刀法沉重,膂力甚强,刀势凛冽,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快劈快削,招式之间无踪迹可寻。
太史慈招式连绵不绝,一道道寒芒闪烁,凌厉至极。
且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
双方一时间不分轩轾,各擅胜场,难分上下,旗鼓相当。
转眼间二将就交手了二十来招,双方将士屏气凝神,震惊不已,纷纷拍手叫好,喝彩声连连。
场中情况突变,魏延忽然大喝一声,一招“百丈飞瀑”顺势而出,刀锋从半空中直泻下来,刀走斜势,力量浑厚,击退了迎面刺来的银枪。
他双手握紧刀杆,右手朝后一拉,刀刃下压,哐当一声,架在太史慈枪柄上,两人开始力气较量。
太史慈枪法娴熟,招式拘泥不化,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一勾一挑,轻轻巧巧,源源倾泻。
双手突然一松,把魏延气力卸去,令其失去着力点,身形朝前往倾斜,露出一大破绽。
太史慈右手接住下落长枪,单手握紧,眼中闪现出一抹寒光。
陡然间使出一招百鸟朝凤,枪头向前奋力一戳,使枪头顺地前滑向上腾空而起,直取魏延面门。
魏延反应极其迅速,眼见闪烁寒芒的枪尖逼近,脑袋急忙倾斜,堪堪躲过杀招。
随即双手握紧战刀,陡然自下而上斜撩而上,仿佛是要把对方手臂齐齐砍下来。
太史慈目光敏茹,行动矫捷,长枪朝下倾轧而来,只听当的一声清响,兵刃碰撞,魏延的兵刃不得寸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刀柄被对方死死压制住了。
“驾!”
二人默契的收回武器,驾马分离,相隔数十米远,提刀驻马,怒目而视。
魏延心中升腾起豪情万丈,好似棋逢对手般喜悦不已,
大喊道;“哈哈哈,好武艺,再接我一招!”
说着,便再次提刀纵马而出,太史慈也不遑多让,枪尖一横,同样疾驰而去。
太史慈长枪自左向右横扫,明显是左横扫招式,一枪朝魏延腹部扫去。
魏延则是一记撩刀,刀刃由下向前上为撩,震开了太史慈长枪。
接着手掌一翻,武器在前臂间反撩内旋,刀沿身体左侧撩出,同时正撩而出,朝对方胸膛劈去。
太史慈一招未曾得手,反被对方欺身而上,反手直取其防守空荡之处。
招式在瞬间变化了数次,先是一击横拨枪,枪尖不断颤抖,锋芒毕露,招式变化极快,让人防不胜防。
施展连贯招式,先是点拨枪,又是斜面盖枪。接下来是铁牛耕地,下刺枪,双手使枪,枪头向左前下点刺。
转为回身扣枪,由西南向东南下方横扫,双手配合全身发力,持枪抖劲。
魏延被打的有点蒙,一时间忙于招架,节节败退,很快就险象环生,疲于奔命。
忽然,魏延找到一处机会,趁着对方换招之际,猛然发力,双手握紧刀柄,手臂上肌肉突起,显然是蓄力一击。
只见刀光纵横,刀影闪动,中锋直进。
一招丁步点刀十分精妙,刀锋先左后右挽出一朵花,震荡开斜砍刀势。
“咔嚓!”
在众人收敛气息,提心吊胆之际,只听闻一声清脆声音。
所有目光齐齐望向呆愣愣的魏延,一柄银枪已经抵在他胸口处。
太史慈仰天大笑,单手一拉,舞出一个极好看的枪影,流畅的收回了长枪,随后纵马而去,直直奔向不远处的任县。
魏延还处于恍惚之中,手中提着半截武器,呆愣愣的望着那断裂处,脚下是化为无数碎片的刀面。
场外观战的程昱轻笑一声,深知此事已成,便不再关注,对着身后大军一招手,
“回军任县,今夜抵达城池,不可掉队!”
上万大军似蝗虫般迅速移动,半路遇见了姗姗来迟的黄邵,二将合兵一处,径直返回城池。
临城,武临如期接到了各方情报,暗道波才性命不保,同时为打服魏延而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