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萧远山气得笑了起来,“我看,不是他没这个能耐,而是你苏琉璃,被儿女私情蒙蔽了双眼。”
“掌门师兄说得对!”
另一位长老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李泽和李浩天,我六扇门两条人命,都与那陈烽火脱不了干系。”
“此等狂徒,若不严惩,我六扇门的威严何在?”
“请掌门下令,将陈烽火就地斩杀,为李泽和李浩天报仇!”
“请掌门下令!”
大厅内,群情激愤。
苏琉璃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知道,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所有人都认定,是陈烽火杀了人。
而她,是在包庇自己的未婚夫。
萧远山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眼中闪过痛心,但很快就被决绝所取代。
“传我命令。”
他声音如雷,响彻大厅,“即刻派出天罡地煞,将罪人陈烽火,格杀勿论!”
“师傅,不要!”
苏琉璃惊呼出声。
她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决绝:“师傅,弟子以性命担保,此事定有蹊跷!”
“请师傅给弟子一点时间,弟子必将真凶查出!”
“够了!”
萧远山大袖一挥,怒不可遏,“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苏琉璃抬起头。
那张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惨然的苦笑。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烽火,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死。
这关乎的不是感情,而是......
那个神秘女子。
这件事必然另有隐情,在没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陈烽火还不能死。
她缓缓站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锵”的一声插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
“师傅,各位长老。”
“今日,若有人要杀陈烽火,”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就请,先从我苏琉璃的尸体上,踏过去!”
满堂皆寂!
所有人都被苏琉璃这决绝的姿态给镇住了。
萧远山的身体气得发抖。
他指着苏琉璃,双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
“好!好......好一个我的好徒儿!”
“来人!”
“苏琉璃违抗师命,顶撞长老,公然包庇六扇门之敌,罪无可赦!”
“即刻起,剥夺其一切职务,押入思过崖,禁闭反省!”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几乎是吼着下达了命令。
随即,他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疲惫地挥了挥手:“对外宣称,无双战神苏琉璃,偶有所感,即日起闭关修炼。”
......
与此同时,东海市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馆内。
奚盼翠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看着坐在对面的丁妙妙,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
“丁小姐,我开的价码,你应该很清楚。”
奚盼翠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只要你帮我,把陈烽火的动向,悄悄地告诉我,那笔钱,足够你在东海买一套江景别墅,再买一辆你喜欢的跑车,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丁妙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砰”地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看着奚盼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你觉得,我丁妙妙是那种为了钱,会出卖兄弟的人吗?”
奚盼翠脸上的笑容一僵。
丁妙妙冷笑一声:
“收起你那套吧,我跟烽火是过命的交情。”
“别说一套别墅,就算你把整个东海市送给我,我也不会出卖他。”
说完,她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奚盼翠连忙叫住了她。
出乎丁妙妙的意料,奚盼翠的脸上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丁小姐,别误会,我刚才只是在试探你。”
“试探我?”丁妙妙皱起了眉头。
“没错。”
奚盼翠站起身,走到丁妙妙身边,凑到她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地说道:
“如果连他最好的朋友都能被轻易收买,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奚盼翠去追了,不是吗?”
丁妙妙愣住了。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妖娆妩媚、风情万种的女人,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你想倒追烽火?”
丁妙妙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奚盼翠冲她抛了个媚眼,默认了下来。
这本来就是她接近丁妙妙的最好借口。
丁妙妙看着她,又想了想陈烽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啊你,有眼光。”
她重新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奚盼翠:
“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我们家烽火,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想捂热他,难着呢。”
“越是难啃的骨头,啃下来才越有成就感。”奚盼翠的红唇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丁妙妙看着她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暗暗为陈烽火捏了把汗。
一边是冰山战神未婚妻,一边是妖精尤物主动倒追......
烽火啊烽火,你这桃花运,是捅了马蜂窝了吧?
从宋研家那栋破旧的居民楼里出来,陈烽火坐进红姑一直等候在楼下的奥迪车里。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将那片压抑破败的老城区远远甩在身后。
陈烽火靠在后座,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在那个狭小房间里发生的一幕。
宋研那含着泪水、笨拙的吻,带着咸涩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他的唇上。
还有她颤抖着解开衣扣时,那一片雪白滑腻的香肩......
说不动心,是假的。
五年前,在他最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般躺在病床上时,是这个善良的女孩,像一束微光,照进了他晦暗的世界。
那份懵懂的情愫,早已在岁月的尘埃下悄然生根。
只是,造化弄人。
再次相见,她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他。
刚才,他只要稍稍松口,或是流露出一点欲望,那个可怜的女孩便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可他不能。
那不是爱,那是绝望中的报答,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他若接了,便毁了她最后的尊严。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红姑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