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山君的脚步越走越稳，魁坐在它背上，原本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了些。丫丫趴在小白背上，已经困得直点头，手里还攥着给小白留的半块饼干，小白像是知道似的，走得格外轻，连蹄子踩在碎石上都没什么声响。
快到营地时，星喙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在李煜杰耳边喊：“有香味！肉香！”
李煜杰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往营地跑——果然看见林溪正蹲在火堆旁翻动烤架，架子上串着几块变异兽肉，油脂滴在火里，滋滋地冒香气。“你们可算回来了！”林溪笑着抬头，“陈阳刚才在附近打到只变异鹿，我留了几块嫩的，给山君它们也烤了些不带盐的。”
山君的鼻子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期待的低吼。魁刚要翻身下来，就被李煜杰按住：“坐着就行，让林溪姐给你递上来——咱的‘山大王’，得有坐骑的排面。”
林溪把一大块烤肉递到山君嘴边，它小心翼翼地叼走，没敢用牙碰到她的手。小黑和小白也凑过来，陈阳拿着烤好的肉干丢给它们，被小白用爪子稳稳接住，还抬头冲他晃了晃尾巴。
“对了，”陆明从帐篷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个用藤蔓编的小篮子，“我给山君它们编了鞍具，虽然简单，但能放些急救包和水袋。魁的那个我特意加了软垫，坐着能舒服点。”
魁接过鞍具，指尖摸了摸藤蔓的接口——编得很结实，还特意避开了会硌到的地方。他没说话，只是把鞍具往山君背上放，山君很配合地低下头，连耳朵都顺服地贴了贴。
星喙蹲在烤架旁，盯着林溪手里的肉串流口水，被李煜杰捏着翅膀提起来：“你只能吃小米和晶核，忘了上次偷吃肉拉了三天肚子？”它委屈地“啾啾”叫，却还是乖乖被放到肩上，只是眼睛还黏在烤肉上。
黄毛突然拍了下手：“我刚才看见阿木和石头在收拾推车，说要给山君它们装草料——虽然这些变异虎不一定吃，但他俩说‘坐骑就得喂好点’。”
李煜杰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山君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嚼着烤肉，小白用头蹭丫丫的手心，小黑蹲在莫邪脚边，偶尔抬眼看她整理弓箭的动作。星喙已经在他肩上睡着了，翅膀还搭在他的脖子上，暖乎乎的。
他突然想起刚末世那会儿，大家缩在破超市里，连块完整的饼干都要分着吃，哪敢想现在能有坐骑，能烤着肉，还能琢磨着去云筱市找新伙伴。
“差不多该睡会儿了。”李煜杰拍了拍魁的胳膊，“天亮出发，到时候山君可得给咱带路——要是走得快，说不定能在云筱市的超市里找到草莓酱的存货。”
刚睡着的星喙突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喊：“草莓酱……”
魁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摸了摸山君的耳朵，低声说：“它会走最快的路。”
山君像是听懂了，轻轻晃了晃脑袋，把下巴搁在魁的膝盖上。火堆的光映在它的斑纹上，明明是只凶神恶煞的变异虎，此刻却温顺得像只大猫。
李煜杰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铺位走：“都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对了，让大宝二宝把哨子带上，要是走散了就吹三声，山君能听见。”
夜色渐深，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偶尔噼啪响一声。山君趴在魁的铺位旁，成了天然的屏障；小白蜷在丫丫脚边，尾巴圈成个圈；小黑守在帐篷门口，耳朵警惕地竖着。
星喙从李煜杰肩上抬起头，望了望云筱市的方向，又蹭了蹭他的脸颊，重新缩成一团睡了。
明天，就是第四十八天了。有这些伙伴，有这些能并肩的“坐骑”，就算云筱市有再多危险，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能让变异虎乖乖听话，能让鹦鹉为了草莓酱拼命的队伍，走到哪儿都能闯出条路来。
天刚蒙蒙亮，营地就热闹起来。星喙是被山君打哈欠的动静吵醒的，它扑棱着翅膀飞到山君头顶，用喙啄了啄那撮最硬的鬃毛——这是它新发现的“叫醒服务”。山君被啄得甩了甩头，却没动怒，反而用鼻子蹭了蹭魁的胳膊，把刚坐起来的魁又拱回了铺位。
“别赖床了，山君都比你积极。”李煜杰叼着半块压缩饼干走过来，手里还提着给星喙准备的小米罐，“陆明说前面有段路要过隧道，让山君它们走慢点，别碰掉头顶的碎石。”
魁翻身跳上山君背，鞍具上的水袋轻轻晃了晃。他摸出短刃别在腰后，又把丫丫塞给他的草编小挂件挂在鞍头——那是丫丫昨晚连夜编的，说是“能带来好运”。山君似乎很喜欢这挂件，走起来都特意低着头，生怕把它蹭掉。
队伍刚出发没多久，星喙就突然拔高，冲下方喊：“隧道！隧道！”陆明立刻拿出地图：“就是这里，之前是高速隧道，坍塌了一半，只能容山君侧身过去。”
陈阳先骑着猎隼飞进去探路，很快回来报信：“里面没大的变异兽，就是有几只变异蝙蝠，我已经射下来了。”
山君第一个走进隧道，黑暗里，它的眼睛亮起幽幽的绿光，像两盏小灯。魁突然拍了拍它的脖子，山君立刻放慢脚步——它感知到右侧墙后有动静。李煜杰使了个眼色，莫邪握着刀靠过去，小黑紧随其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是只小狐狸。”莫邪扒开碎石，里面缩着只毛色灰扑扑的小兽，腿上还在流血。丫丫刚要说话，小白突然用头把她往身后顶——那小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凶光，突然张嘴露出尖牙。
“是变异狐，会装可怜。”陆明递过麻醉针，“但它没主动攻击，说不定能驯。”魁突然让山君往前挪了半步，变异狐看见山君的体型，瞬间蔫了，夹着尾巴缩成一团。
“带它走吧。”李煜杰蹲下身，把块肉干丢过去，“让芽芽给它包扎下，要是能活下来，以后让它跟着星喙探路——狐狸鼻子灵。”星喙立刻冲变异狐喊：“小弟！小弟！”
出隧道时，天已经大亮。山君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往云筱市的方向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星喙也飞回来，落在李煜杰肩上，羽毛都炸开了：“好多人！好多怪！”
“看来快到了。”李煜杰拍了拍山君的背，“放慢速度，让小黑小白去前面侦查——记住，看见人先别露面，观察清楚再说。”
小黑和小白像两道闪电窜了出去，没多久，小白就叼着块染血的布料跑回来，布料上绣着“云筱市应急队”的字样。“有正规队伍？”黄毛握紧钢管，“是好是坏？”
“不好说。”李煜杰摸了摸星喙的羽毛，“但山君没表现出敌意，说明暂时没危险。魁，让山君跟紧点，要是真遇到事，你带着小宝他们先退到后面。”
魁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山君的脖子。山君往前走了两步，主动把魁护在了中间，连步伐都比刚才沉稳了许多。丫丫坐在小白背上，突然指着前方喊：“你们看！那边有面红旗！”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云筱市的废墟里，一面红旗正插在栋没塌的楼顶上，风一吹，猎猎作响。星喙突然兴奋地喊起来：“草莓酱！可能有草莓酱！”
李煜杰笑了，眼里的光比红旗还亮：“走，去看看那面红旗底下，有没有配得上咱队伍的人——顺便找找星喙的草莓酱。”
山君低吼一声，率先往前走去。阳光洒在它的斑纹上，像镀了层金，身后跟着小黑小白，跟着提着药箱的林溪，跟着背着弓箭的陈阳，跟着攥着草编挂件的魁……这支带着小孩、狐狸和变异虎的队伍，终于一步步走进了云筱市的范围。
星喙在队伍头顶盘旋，一会儿喊“有宝”，一会儿喊“草莓酱”，把末世的紧张都驱散了不少。李煜杰看着身边的伙伴，突然觉得，就算云筱市没有草莓酱，没有新伙伴，只要这些人、这些“坐骑”还在，就什么都不怕。
李煜杰这话刚落，那只刚被芽芽包扎好腿的变异狐就像是听懂了，一瘸一拐地蹭到芽芽脚边，用脑袋轻轻拱她的手背——刚才还炸着毛的样子全没了，眼里那点凶光也变成了怯生生的温顺。
芽芽被它蹭得笑出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背，绒毛软乎乎的，不像山君的皮毛那么扎手。“它好像不怕我了。”她偏头看李煜杰，眼睛亮闪闪的，“那我叫它‘灰灰’好不好？你看它毛色，像蒙了层灰雾似的，阳光底下又有点发金呢。”
灰灰像是应下这名字，突然抬起头，冲着前方轻轻“嗷”了一声。星喙立刻从李煜杰肩上飞下来，落在灰灰旁边，用翅膀拍了拍它的头，像是在认新同伴：“灰灰！探路！”
“行啊，以后你俩搭伙。”李煜杰笑着揉了揉芽芽的头发，“星喙负责看远处的动静，灰灰用鼻子闻物资和危险——要是找到藏起来的草莓酱，第一个给你们俩分。”
灰灰的尾巴尖轻轻晃了晃，突然往旁边的废墟窜了两步，又回头朝芽芽叫了一声。芽芽立刻明白：“它说那边有东西！”
众人跟过去一看，是半袋被压在碎砖下的谷物，袋子破了个口，露出饱满的颗粒。“这能给山君它们当口粮。”黄毛赶紧把谷物倒进水袋，“灰灰可以啊，这都能闻出来！”
灰灰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又蹭回芽芽身边，这次直接把脑袋搁在了她的鞋面上。芽芽从口袋里摸出块晒干的浆果，递到它嘴边：“奖励你的，等找到更甜的，再给你留。”
魁骑着山君走在旁边，看了眼黏在芽芽脚边的灰灰，突然让山君放慢脚步，等了芽芽两步。灰灰抬头看了山君一眼，居然没躲，反而朝它“嗷”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山君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算是回应。
“你看，咱这队伍越来越热闹了。”李煜杰冲魁扬了扬下巴，“刚开始就你、我、黄毛和陆明，现在连变异虎、狐狸都有了——到了云筱市，说不定还能捡到会修发电机的人，到时候给你整个能亮的小灯，省得你总在夜里摸黑磨刀子。”
魁的耳朵红了红，没接话，却悄悄让山君往李煜杰这边靠了靠。山君似乎也想凑个热闹，用鼻子蹭了蹭李煜杰的胳膊，把他刚揣进兜里的晶核罐子蹭得叮当响。
星喙突然飞起来，冲前方喊：“红旗！近了！”
众人抬头，那面插在楼顶的红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见旗杆下似乎有人影在晃动。灰灰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往芽芽身后缩了缩——它闻到了陌生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都打起精神。”李煜杰的声音沉了沉，娃娃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却依旧带着股奶凶的劲儿，“山君在前，小黑小白左右散开，灰灰跟着芽芽别乱跑——咱先看看，这红旗底下的人，配不配吃咱带的压缩饼干。”
灰灰蹭了蹭芽芽的手，像是在说“别怕”。山君低吼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蹄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废墟里，像是在宣告——这支带着狐狸和老虎的队伍，来了。
离红旗所在的楼栋越来越近，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还混着点消毒水的味道。星喙突然停在一根断电线上，冲下方急促地喊：“有怪！受伤！”
山君猛地停下脚步，前掌在地上刨了刨，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魁拍了拍它的背，示意“别冲动”，自己则从鞍具上摸出望远镜——镜头里能看见红旗楼下倒着几只变异犬的尸体，伤口都很整齐，像是被利器切开的。而楼门口，有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正扶着另一个人往楼里走，那人腿上缠着绷带，血正一点点渗出来。
“是刚才应急队的人。”陆明凑过来看了一眼，“他们好像在跟变异兽打斗，而且有人受伤了。”
黄毛握紧钢管：“要不要过去帮忙？万一他们人多，咱还能搭个话。”
李煜杰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楼门口——那个扶人的男人把伤者送进去后，并没有立刻关门，反而站在门口往四周看，眼神警惕却不慌乱，看见他们这边的动静时，也没立刻拔刀，只是举起手晃了晃，像是在示好。
“是个懂规矩的。”李煜杰突然笑了，拍了拍山君的脖子，“过去看看。魁，让山君别炸毛，小黑小白也收着点气势——咱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
山君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收敛了身上的凶气，连脚步都放轻了。小黑和小白跟在旁边，尾巴不再紧绷，只是耳朵还竖着，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刚走到楼前，那个迷彩服男人就迎了上来，他肩上扛着把砍刀，刀上的血还没擦干净，看见山君和黑白两虎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镇定下来：“我是云筱市应急队的队长，叫赵峰。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李煜杰。”他拍了拍星喙的背，星喙立刻懂了，冲赵峰喊：“找人！搭伙！”
赵峰被鹦鹉逗笑了，眼神柔和了些：“里面还有几个队员，刚才跟变异犬群打了一架，伤了两个。你们要是不嫌弃，进来歇歇脚，我让队员烧点热水。”
芽芽怀里的灰灰突然挣了挣，往楼里探了探鼻子，又回头朝芽芽“嗷”了一声。芽芽立刻说：“灰灰说里面有药味，还有……粮食的味道！”
“这狐狸还挺厉害。”赵峰挑了挑眉，“里面确实有医疗队留下的药品，粮食也还够吃几天。只是外面的变异兽越来越多，我们快守不住了。”
李煜杰往楼里瞥了一眼，能看见几个队员正在给伤者包扎，动作很熟练，有个小姑娘正把压缩饼干掰成小块，分给两个年纪大的人——正是他之前说的“手里攥着半块面包都愿意分的人”。
他突然冲魁眨了眨眼，又看向赵峰：“我们带了些晶核和草药，能换你们点水喝不？另外……你们这儿，缺不缺能打架、还能守着伙伴的人？”
赵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里瞬间亮了：“你们愿意留下来帮忙？”
“先看看再说。”李煜杰邪魅一笑，指了指山君，“至少，它能帮你们挡挡变异兽。对了，你们这儿……有草莓酱吗？我这鹦鹉，为了这个能拼命。”
星喙立刻接话：“草莓酱！拼命！”声音清亮，把楼里正在包扎的队员都逗笑了。
赵峰也笑了，侧身让开门口：“草莓酱没有，但有罐橘子罐头，是之前从超市抢出来的，给鹦鹉当见面礼怎么样？里面的人，都是能跟变异兽拼命、也能把最后一口吃的分给同伴的——我想，你们会合得来的。”
山君率先走进楼里，路过赵峰身边时，还轻轻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认可这个新认识的人。魁骑在它背上，看了眼楼里忙碌却有序的景象，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
星喙扑到李煜杰肩上，冲楼里喊：“新家！新家！”李煜杰摸了摸它的头，抬头看向那面在风里飘动的红旗——第四十八天，他们到了云筱市，而这里，好像真的有值得留下来的理由。
刚进楼里，一股淡淡的橘子香就飘了过来。赵峰从储物架上翻出个铁皮罐头，拧开盖子递到星喙面前：“就剩这罐了，本来想留给受伤的小孩，给它吧——看它机灵的样子，说不定以后能帮大忙。”
星喙立刻扑过去，脑袋埋在罐头里啄得欢，橘瓣汁溅了满脸。李煜杰笑着把它揪回来：“留点给人家小孩，回头我给你找草莓酱。”他转向赵峰，指了指正在给灰灰检查伤口的芽芽，“我们队里有会处理外伤的，还有能跟变异兽沟通的，找物资、打架都还行——你们现在最缺什么？”
赵峰刚要说话，楼外突然传来几声嘶吼。陈阳立刻搭弓，小黑和小白瞬间绷紧身体，山君也竖起了耳朵。赵峰沉声道：“是变异鬣狗，最近总来捣乱，它们鼻子灵，闻着血腥味就来了。”
“多少只？”李煜杰摸出短刀。
“至少七八只，上次伤了我们三个队员。”赵峰握紧砍刀，“我带两个人出去应付，你们在里面守着。”
“不用。”李煜杰突然笑了，冲魁抬了抬下巴，“让山君活动活动筋骨。”
魁拍了拍山君的脖子，这只巨型变异虎立刻低吼一声，转身往楼外冲。小黑和小白紧随其后，像两道黑白闪电。赵峰的队员们都看呆了，直到听见楼外传来鬣狗的惨叫和山君的咆哮，才反应过来。
没过多久，魁骑着山君回来了，山君的爪子上沾着血，却没受伤；小黑嘴里叼着只鬣狗的耳朵，甩到地上时还带着股凶气；小白则蹭了蹭丫丫的手心，像是在邀功。
“这……”赵峰半天没说出话，“你们这坐骑也太厉害了！”
“不止呢。”黄毛得意地指了指星喙，“它能探路报信，灰灰能闻物资，银藤还能缠住变异兽——我们老大选人的眼光，跟选坐骑一样准。”
正说着，林溪已经帮应急队的伤员处理好了伤口，用的是带过来的草药。那受伤的队员试着动了动腿，惊讶道：“比我们的消炎药管用！”
赵峰看着忙前忙后的众人——芽芽正教应急队的小姑娘怎么跟灰灰交流，陆明在跟队里的技术员讨论发电机的线路，陈阳则把弓箭技巧教给了几个年轻队员——突然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们快撑不下去了，要不是你们来，今晚说不定就得放弃这栋楼。”
李煜杰靠在墙上，看着星喙把橘子罐头推到丫丫面前，让她也尝一口，突然开口：“我们要找个地方建据点，需要人手。你们要是愿意，以后就跟我们一起——有山君它们在，变异兽不用怕；有陆明和林溪，物资和伤都不用愁。”
赵峰愣了愣，眼里慢慢泛起光：“你们真愿意带我们？”
“前提是，”李煜杰的眼神认真起来，“得像对自己队员一样对我们的人，不能藏私，更不能临阵脱逃。”
“我们应急队的人，什么时候怂过？”一个队员立刻喊道，“上次为了救楼里的老人，队长差点被变异熊拍死！”
赵峰笑了，从怀里摸出张地图：“这是云筱市的物资点分布图，我们标了最安全的路线——算我们的投名状。另外，东边有个废弃的植物园，围墙结实，还有井水，适合建据点。”
星喙突然从罐头里抬起头，冲窗外喊：“植物园！草莓酱！”
李煜杰眼睛一亮：“植物园里有温室吗？”
“有！虽然塌了一半，但说不定能找到种子！”赵峰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李煜杰拍了拍手，“今晚在这儿休整，明天一早去植物园——魁，让山君守夜；赵峰，给我们讲讲植物园的情况；剩下的人，该换药的换药，该补觉的补觉，从明天起，咱就是一伙的了。”
山君似乎听懂了“一伙的”，主动走到应急队的篝火旁躺下，把半边身子挡在楼门口。星喙叼着橘子瓣飞到它头上，灰灰则蜷在芽芽脚边，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赵峰看着眼前的景象——紫毛鹦鹉、黑白变异虎、灰狐狸，还有一群明明年纪不大却格外可靠的孩子，突然觉得这末世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李煜杰望着窗外的月亮，摸了摸怀里的晶核罐子——等建好了据点，第一件事就是给星喙找草莓酱，第二件，就是让陆明用晶核给山君它们配点进化液。
毕竟，有这么多伙伴在，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