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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狗肉换江山:创业吧!刘邦 > 第59章 抢沛县烧烤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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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早市,烟火蒸腾,人声鼎沸。

刘邦正蹲在自家“沛县第一狗肉”的摊子后头,悠哉悠哉地用半块烧饼蘸着浓稠的老汤汁儿。

油亮的汤汁浸透饼瓤,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邦哥!大事不好咧!”

樊哙那炸雷般的嗓子骤然撕裂晨噪,只见他举着一卷盖着朱红大印的帛书,像头发疯的野牛般撞进摊子。

油乎乎的大手情急之下,一把摁在刘邦那件半新不旧的葛布衣襟上,留下个锃亮的狗爪油印。

“项家军!项家那群狼崽子,把咱……把咱招牌给摘啦!”

话音刚落,隔壁曹寡妇已抄起她那把寒光闪闪的剁骨厚背刀,旋风般冲出门槛。

刘邦赶紧探头望去——可不!

梯子高高架着,项庄那小子,一身锦绣劲装,正踮着脚,手已够到了那块烫金大字、饱经风霜的“沛县第一狗肉”匾额。

匾角金粉簌簌剥落,恰巧掉进底下那锅咕嘟冒泡、香气四溢的老卤汤里。

“小兔崽子!活腻歪了?!”

曹寡妇柳眉倒竖,刀尖隔着老远就精准地指向项庄的裤腰带,声音尖利得能穿透市集,

“晓得不?那匾额的木料,是老娘当年出嫁的樟木箱子底板改的!浸着我半辈子心血汗味儿!”

项庄低头,非但不怕,反倒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帛书,红印刺眼:

“呔!泼妇看仔细喽!项总监手令在此!从今日起,这‘狗肉’二字粗鄙不堪,辱没我大哥西楚霸王贵族风仪!此字号,连同这摊子,都归西楚资本名下啦!往后,得叫‘霸王犟驴肉’!”

嘴里还叼着半块烧饼的刘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汤汁溅了满胡子:

“啧,项总监好大的胃口!咋不干脆去抢月亮?那玩意儿挂天上,金光闪闪,更衬他家尊贵范儿!”

话音未落,又见萧何脸色煞白,抱着他那把油光水滑的老算盘,气喘吁吁狂奔而至:

“刘季!祸事!大祸事!刚得的信儿,项羽那厮,仗着财雄势大,竟在沛县商标局抢注备案,把‘沛县’、‘烧烤’、连带‘狗肉’这三个字眼,一股脑儿全给圈了!成了他家的独门招牌啦!”

韩信家的小院,灶烟袅袅,柴火味混着草木清气。

韩母安坐院中,“嘎吱嘎吱”,老织布机唱着岁月的歌谣。

梭子在她布满老茧的手中灵巧穿梭,黄麻经线上,渐渐浮现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黄狗图案。

那小狗儿蹲坐姿态,尾巴微卷,护着一小块骨头似的物件,眼神机灵又忠诚。

“信儿,来瞧瞧,”

韩母轻唤,布满皱纹的手指温柔抚过小狗爪处一块特意织出的厚实补丁,声音带着追忆的暖意,

“这图样儿啊,底子是你三岁那年,趴在咱家门槛上画的。那会儿你仰着小脸说:‘画个阿黄守着咱肉摊子,坏蛋就不敢来偷肉啦!’”

“呜汪!”

院角老黄狗的项圈应和般轻响了一下。韩信心头一暖,正要说话——

“砰!”

一声闷响!半块湿冷的土坯破窗而入,狠狠砸在织锦旁,泥土四溅!

土块里,裹着一卷扎眼的烫金丝帛,展开一看,正是项羽那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挑战书:

明日午时正,沛县中心市集擂台之上,一决商标归属!

败者,永世改行,专卖豆腐!

韩信蹲下身,指甲从碎裂的土坷垃里,捻出一小撮干枯发黄的狗毛。

一股混杂着尘土和血腥的记忆瞬间冲上脑门——这正是十年前,恶徒打劫肉摊时,老黄狗阿黄为护主重伤留下的毛!

他猛地攥紧那撮狗毛,骨节泛白,指缝间仿佛渗出当年阿黄温热的血,眼中寒芒如冰刃:

“阿黄的血债,项家……是时候清算了。”

翌日午时,沛县中心市集,人头攒动,比年节赶集还热闹十倍。

擂台高筑,项羽一身嵌金镶玉的耀目战甲,恍如天神下凡。

他身后,一排身着玄色深衣、头戴獬豸冠的西楚大状(律师),个个神情倨傲,脚下堆着半人高的竹简书卷——《大秦商标律》。

首席讼师范增,慢悠悠捋着山羊须,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嘈杂:

“肃静!肃静!依《大秦商标律》第三章第五条明载:凡商号、标记,未按时缴纳‘皇室专属品牌税’,未获朝廷玉玺钤印者,皆属无主之牌,强者拥之,天经地义!尔等这‘沛县狗肉’……”

“放你祖宗的狗臭屁!”

曹寡妇一声厉喝,如金铁交鸣,猛地抡起她舀汤的铁勺,

“梆!”

重重敲在身边一口磨得锃亮的黄铜盆上!

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所有人一静。

她几步冲到台前,猛地掀开她那口日夜不熄火的宝贝汤锅锅盖!

霎时,一股沉淀了二十载春秋、混合了无数骨肉精华的浓香,如同无形的怒龙冲天而起,霸道地席卷整个市集!

锅底老卤浓稠如熔金,翻滚着岁月沉淀的光泽。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锅老卤!它救过沛县瘟疫里快饿死的孤儿!暖过戍边将士冻裂淌血的脚板!‘沛县狗肉’的招牌,是刻在沛县老少爷们、大娘大婶心尖尖上的烙印!用得着你那劳什子破印来认?!”

“说得好!”

人群炸开了锅!卖菜刘婶激动地高举一把烂菜叶子,声音带着哭腔:

“项总监!您锦衣玉食晓得人间疾苦不?当年我那小幺儿饿晕在曹娘子摊前,是她舍了三天肉汤,一滴米没要,才救回娃娃一条小命!项羽!您贵为霸王,您舍过啥?舍过啥?!”

是夜,韩信家小院,月色如水。

刘邦、萧何、樊哙、吕雉围坐在韩母身旁,屏息凝神。

韩母在月光下,缓缓展开白日织就的那幅黄麻底图。

憨态可掬的小黄狗图案下,竟密密麻麻藏着无数蝇头小楷!借着月光细辨,赫然是:

狗肉秘要:以野蜂初酿之糖炙烤表皮,取槐花晨露腌制骨肉,火候七分情义三分狠,方得至味。

“这才是咱‘沛县狗肉’安身立命的真商标!命根子!”

吕雉眸光锐利如电,指尖轻轻拂过那句“七分情义三分狠”,

“项家抢得走那块挂在摊子上的死木头匾额,抢得走这三十年熬秃了砂锅、熬白了头发、熬进了骨血里的情义和滋味儿吗?”

“嘿!说到砂锅!”

樊哙吭哧吭哧从怀里抱出一只沉甸甸、油光发亮的粗陶老瓮,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瓮口还用油纸细细封着。

“曹大姐临出门让我抱来的!她说,‘樊哙兄弟,这瓮底的老卤头子,是拿我曹十八娘的青春,一年年熬进去的,比命还重!’”

刘邦探头一看,瓮底果然黏着一张褪色的红纸,上面是他当年歪歪扭扭的字迹:

刘季欠肉钱三吊整,下面一行小字,墨迹犹新,显然是曹寡妇刚添的:

利息:护好招牌。

一股辛辣的热气骤然冲上刘邦鼻尖。

韩信默默起身,将母亲织就的秘方锦缎,仔细地、郑重地裹在了墙角老黄狗阿黄那磨损的旧项圈上,轻轻拍了拍狗头:

“老伙计,明日,替你,替咱沛县父老,讨个公道!”

擂台之上,午时阳光灼灼。项羽傲然睥睨,猛地将一方温润剔透、刻有盘龙的玉玺金印“咚”一声砸在案几上,压得厚实木案吱呀呻吟:

“此乃楚王亲赐,皇室特许认证!尔等草芥之牌,见此玉印,还不俯首?!”

刘邦却嘿然一笑,不慌不忙,从身后拎出一个其貌不扬、甚至还沾着泥点的破口陶罐,往项羽面前一杵:

“项总监,天潢贵胄,尝尝咱这‘草芥’的滋味?”

项羽皱眉,嫌恶地用银勺舀起一小勺罐中黑黝黝、气味怪异的糊状物,凑近鼻端一嗅,立时嗤之以鼻:

“黑如焦炭,臭如腐粪!此等秽物,也敢妄称珍馐?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秽物?”

一直沉默的韩信猛然拍案而起,声如寒铁,

“项总监好眼力!此正是上月楚军铁骑过境,‘误烧’城外义仓后留下的焦土!您在此处挥金如土,巧取豪夺一小小商标之时,沛县城外多少百姓,正以此‘秽物’混着草根树皮,啃食充饥!商标?招牌?在饥肠辘辘的百姓眼里,它顶得上一碗能活命的观音土吗?!”

人群骤然陷入一片死寂,无数道目光,沉甸甸地刺向项羽和他的金印。

曹寡妇深吸一口气,踏上擂台。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起剪子,“咔嚓”一声,剪下一绺夹杂着灰白、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郑重地系在了她那把跟随半生的狗肉刀柄上!

“商标权在谁手里?在熬这锅汤的人心里!在喝过这碗汤的百姓肠肚里!今日,咱不靠玉玺,不靠法典!就请项总监和沛县父老做个见证——谁能闭着眼,尝出我这锅老汤里,到底有哪几味料,品出其中真意!这‘沛县狗肉’的招牌,就归谁!”

“有何难!”

项羽傲然上前,连饮三大碗。

浓汤下肚,他面皮涨红,额角沁汗,咂摸了半晌,却只憋出

“浓香……辛辣……”

几个模糊字眼。

台下范增急得猛拍那堆《商标法典》竹简:

“荒谬!此乃作弊!汤料秘方,岂是……”

“我能尝出!”

一个清亮哀婉的女声,如珠玉坠盘,骤然穿透重重人墙!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虞姬一身素白衣裙,青丝未绾,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疾步奔上擂台。

她接过曹寡妇递来的碗,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滴入浓汤涟漪。

“八角、桂皮、陈皮、良姜、丁香……”

她每报一味,声音便哽咽一分,最后,她含泪望向呆若木鸡的项羽,

“还有……还有一味晒干的木槿花瓣儿!阿羽……你忘了吗?七岁那年,你高烧不退,浑身滚烫滴水难进,就是曹娘子,用这加了木槿花清热的浓汤,一勺勺给你灌下去,才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呀!你……你都忘了吗?!”

曹寡妇浑身剧震,猛地转身,一把掀开樊哙抱来的那个粗陶老瓮!

瓮的内壁,赫然刻满了密密麻麻、新旧交叠的“正”字划痕!

“虞姑娘……这些年,你偷偷塞给街角小乞儿、病弱老叟的肉,每一块,每一勺汤,老身……都一笔一笔记在这‘良心账’上呢!”

“当啷!”一声脆响!

项羽手中的汤碗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碗底碎片上,两个歪歪扭扭却清晰无比的小字露了出来——刘记。

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猛地一拂金甲披风,在一片寂静与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冲下擂台,背影狼狈。

刘邦高高举起那枚缠绕着秘方织锦的老黄狗项圈,项圈上铜铃轻晃。

“父老乡亲们!从今日起,咱‘沛县狗肉’的商标,不再是谁腰包里的金子,谁盖的印!它就是咱沛县人捧在手里的饭碗!是良心熬出来的滋味!”

铃铛轻响,一粒裹着蜂蜡的小丸滑出,剥开蜂蜡,里面是一枚精巧的叠绢——赫然是韩母手绘的那只护食小黄狗图样!

三日后,一块崭新的烫金招牌“护家黄”,在鞭炮声和欢呼声中,稳稳挂上了狗肉摊。

樊哙挥刀剁肉,刀风震落了灶台边一块老墙皮。

剥落的灰泥下,竟露出一块模糊却清晰的黄泥拓片——一只小狗的爪印,旁边题着两行娟秀小字:

狗且护食,人当守心。

(《楚汉商报》趣闻版次日头条:《从商标争夺到良心拷问——西楚霸王缘何败给一条护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