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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韩信攥着的竹简应声而裂,碎成两半的“股权行权确认书”上,

一行绿豆大的小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行权截止日:秦始皇三十七年冬月初八 。

“萧!何!”

他踹得财务室木门吱呀乱晃,竹片像暴雨般劈头盖脸砸向案头,

“你看看这写的什么鬼日子?比咱沛县城墙根的青苔还老!”

萧何慢悠悠从半人高的账本堆里抬头,指尖拨弄着算珠,眼皮都没抬:

“韩工消消气,待我...”

“消个屁!”

韩信一把夺过算盘掼在地上,算珠噼里啪啦滚得满地都是,

“秦始皇都驾崩六年了!你让我去阴间找他老人家按手印?!”

后院的织布机“吱呀吱呀”响得揪心。

韩母眯着眼扯丝线,灰白的发丝垂在布满老茧的手上:

“信儿,这匹布还是你爹走那年纺的。”

韩信抓起布料凑近油灯,经纬线里竟藏着暗纹——密密麻麻的秦朝历法!

韩母用梭子戳着某处:

“瞧见没?三十七年冬月,那会儿项梁在会稽山刻石头搞造反呢!”

“好你个萧何!”

韩信气得直乐,抄起桌上的茶碗猛灌一口,

“把行权日定在项家还没起兵的时候,这算盘打得比城墙拐角还精!”

韩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颤巍巍从机杼下抽出一卷帛书:

“你爹...当年给项家管仓库,这是他们...咳咳...篡改的旧账本...”

泛黄的帛书上,朱笔批字龙飞凤舞:

往后延期?门都没有!

末尾还盖着半个模糊的朱砂手印。

“邦哥!这事儿你得给我做主!”

韩信冲进泗水亭边的狗肉摊,却见刘邦正满脸堆笑,给项羽派来的特使斟酒:

“项总监放心!韩信那期权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抓起烤得焦香的狗腿,“啪”地按在竹简上:

“您瞧!连狗爪子印都签好了!”

韩信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揪住刘邦衣领:

“行权日定在秦始皇年代!这不是坑人吗?!”

刘邦反手塞来一根骨头,油乎乎的手指往锅里一指:

“急啥?我刚研发出‘时光狗肉’!”

他扯开嗓子冲围观百姓吆喝:

“老铁们!这锅肉用秦朝古法慢炖六十年!韩信你尝尝...哎哎别打脸!”

“啪嗒!”

萧何把青铜日晷重重拍在桌上,算珠在他指尖拨得飞起:

“韩工你看,秦朝用的是颛顼历,咱汉朝改用太初历,这中间差着...”

“噼里啪啦”一阵响,他猛地一拍算盘:

“整整三个月零七天!”

韩信掰着手指头数得晕头转向:

“可这也不该是秦始皇那时候啊?!”

萧何突然掀开地板——底下密密麻麻堆满蛀洞的竹简:

“都怪当年焚书坑儒!原始档案全让蛀虫啃成筛子了!”

韩信捏起一只胖乎乎的书虫,咬牙切齿:

“这虫子牙口这么好?青铜刻字都啃得动?!”

“年轻人,格局得打开。”

吕雉摇着团扇施施然走进来,指尖划过竹简缝隙:

“仔细看看补充条款...”

借着烛光,韩信这才发现虫蛀的窟窿里藏着小字:

若遇改朝换代,行权日自动顺延至新帝登基」。

他刚松口气,吕雉手腕一转,团扇“唰”地翻面,露出项羽的狂草批注:

老子没办登基大典!就不算!

“嗡嗡嗡——”

项家的无人机吊着陶罐撞破窗户,吓得众人一激灵。

韩信拆开一看,竟是半块会稽刻石拓片!

陶罐里突然炸出项羽的暴喝:

“韩工睁大眼看看!这上面写着——”

秦三十七年冬月,反贼刘邦率刑徒逃匿。

无人机镜头猛地对准韩信:

“你主子当年可是朝廷通缉犯!哪来的正经公司发期权?!”

暴雨敲打着窗棂。韩母躺在病榻上,颤巍巍递来油布包:

“你爹...临走前藏的...”

布里裹着片龟甲,刻满密密麻麻的星象图。韩母用纺锤指着裂缝:

“那年彗星袭月...就是行权日...”

韩信冒雨冲进观星台。

张良举着竹筒望远镜,声音都变了调:

“根据《甘石星经》推算...”

他突然卡壳,额头直冒冷汗:

“呃...那天秦始皇正在沙丘病逝...”

“肃静!肃静!”

刘邦把剁骨刀往案板上一拍,溅起的肉沫子飞得老远,

“本大法官宣判!”

他抓起油乎乎的秦朝日历,眯着眼辨认:

“按秦始皇历法算,这行权日应该...”

“哐当!”

樊哙扛着整扇猪肉摔在案上,震得桌角油灯直晃:

“按俺家祖传黄历,昨天就该行权!”

萧何又举起那卷蛀空的竹简:

“但根据《九章算术》容积率换算...”

“都给我闭嘴!”

韩信一脚踩上肉案,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母亲织的星象图!

“这日子我认了!”

他夺过日历撕得粉碎,又从裤腿抽出裹脚布似的长卷,

“但项总监别忘了...”

泛着汗酸味的布帛展开,项梁的字迹被岁月晕染得模糊:

若遇不可抗力...包括但不限于皇帝驾崩...准予吃顿狗肉再议。

满场寂静中,曹寡妇的狗肉锅突然“咕嘟”炸开,香气混着蒸汽弥漫开来:

“肉炖烂乎了!谁要加勺秦朝老盐?!”

雨幕里,韩信嚼着狗肉望向星空。

怀中龟甲悄然裂开,露出韩父刻的小字:

儿啊,爹把行权日纹你左屁股上了 。

他摸着后腰突然愣住,这才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要给他

“刺个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