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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婴灵咒怨 > 第137章 雪莲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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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青铜链组成的星阵东南角,一枚链环突然裂开道缝隙。林悦凑近看去,心脏骤然缩紧——无数细小的黑影正从缝隙里钻进来,它们像线头般纤细,密密麻麻地缠在链环上,用尖利的口器啃噬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噬咬骨头。

而那些黑影的源头,就在村子东头。十几个村民正排着队往星阵这边走,他们的步伐僵硬得像提线木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灰蒙蒙的,和死去的老猎户一模一样。最前面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林悦认得她是村头张木匠的女儿,此刻她的手腕上,正爬着道和老猎户相似的黑痕,而她的脚下,同样没有影子。

“是失去影子的人。”阿九的声音冷得像冰,“影煞控制了他们的躯壳,在用活人当武器破坏阵法!”

星阵的光芒越来越暗,东南角的裂缝越来越大。林悦看见那小姑娘伸出手,指尖触到链环的瞬间,链环上的金光像是遇到了克星般迅速消退,露出里面暗沉的铜色。更多的黑影顺着裂缝涌进来,晒谷场的鸡影再次长出獠牙,这一次,它的影子猛地扑向芦花鸡,在鸡身上留下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不见半点血迹,只有股黑烟从伤口里冒出。

“它们在突破阵法!”林悦急得大喊,试图用平安锁碎片去触碰那些黑影,可碎片刚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阿九,想想办法!你的青铜链……”

“没用的。”阿九的嘴唇抿成条直线,北斗印记的光芒忽明忽暗,“影煞以影子为食,这些被寄生的人已经没有影子了,青铜链对他们无效。”她看向那些面无表情的村民,眼神复杂,“而且,他们还是活人,我不能……”

话音未落,那梳双丫髻的小姑娘突然抬起头,灰蒙蒙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林悦,嘴角慢慢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只被人扯着嘴角的玩偶。“姐姐,”她的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你的影子……很好吃呢。”

林悦猛地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边缘正在慢慢变得模糊,像被水打湿的墨痕。平安锁碎片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裂纹越来越大,几乎要彻底碎开。

“必须找到另半枚平安锁。”阿九突然抓住林悦的手腕,目光锐利如刀,“你刚才说,画面里提到了守墓人血脉?”

“是。”林悦忍着手臂的剧痛点头,“那个女子说,需要守墓人血脉为引,才能从青铜门后取出碎片。”

阿九深吸一口气,腕间的北斗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将那些靠近的黑影逼退了几分。“我知道怎么打开青铜门了。”她的声音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而且需要……祭品。”

“祭品?”林悦一愣。

“影煞最喜生魂。”阿九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声音低得像耳语,“要打开青铜门,必须用被影煞寄生的生魂当钥匙。”她看向林悦,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你敢不敢赌?”

星阵的东南角彻底断裂,无数黑影如潮水般涌进来。梳双丫髻的小姑娘已经走到近前,她抬起手,指甲变得乌黑尖利,直扑林悦的面门。阿九甩出青铜链缠住她的胳膊,链环勒进肉里,却没流出一滴血,只有黑色的粘液顺着链环往下滴。

“没时间了!”阿九大喊,链环猛地收紧,那小姑娘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身体里涌出大量的黑影,在半空中聚成个模糊的人形,“选不选?”

林悦看着那些在黑影中挣扎的村民,看着晒谷场上不断被影子伤害的牲畜,看着自己手臂上越来越深的黑色纹路,突然咬紧牙关:“赌!”

平安锁碎片在这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裂纹里涌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道温暖的红光,将她和阿九笼罩其中。那些扑来的黑影一触到红光,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消散无踪。

“它在保护你。”阿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握紧青铜链,“抓好碎片,我们去青铜门!”

她猛地拽断缠住小姑娘的链环,带着林悦往山巅跑去。身后,失去束缚的黑影如同涨潮般淹没了整个村子,那些被寄生的村民站在黑影中央,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汇入那片翻涌的黑暗之中。

林悦回头时,正好看见梳双丫髻的小姑娘彻底消失在黑影里,最后留在原地的,只有一根红色的头绳,被风吹着,滚到了没有影子的老槐树下。

青铜链断裂的脆响像冰碴砸在骨头上,林悦眼睁睁看着东南角的链环寸寸崩裂,那些灰黑色的影煞正顺着裂口往外涌,形状像被揉皱的纸人,却拖着无数根蛛网状的细线,缠向晒谷场里的孩子。她手臂上的黑纹突然像被冻住般僵在腕间,皮肤下那种钻心的痒意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诡异的麻——就像有无数细针正从血管里往外顶。

“小心!”阿九的青铜链刚扫开扑向林悦后颈的影煞,就听见一阵清越的鸣响。林悦掌心的平安锁碎片突然挣脱手指,悬在半空旋转起来,碎片边缘的裂纹里透出细碎的金光,像撒了把烧红的金沙。那些原本疯狂扑来的影煞在金光外围突然顿住,像是撞在了无形的玻璃墙上,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模糊的肢体,发出指甲刮过铁皮似的尖啸。

“这是……”林悦下意识抬手去够碎片,指尖刚要触到,就被阿九猛地攥住手腕往后拽。两人踉跄着退了几步,后背重重撞在祠堂斑驳的木门上,门板上剥落的漆皮蹭了满背。

“它在认主。”阿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盯着那枚悬浮的碎片,北斗印记在腕间亮得发烫,“你的血脉里有玄天门的气息,碎片在护你。”

林悦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黑纹停滞的地方恰好形成一个半月形,而平安锁碎片旋转的轨迹,竟与这半月形隐隐相合。她忽然想起鬼医曾说过,玄天门的血脉能与法器共鸣,只是三百年过去,这血脉早就淡得像稀释了百遍的墨,怎么会突然被碎片认出来?

“往祠堂里退!”阿九突然低喝,她拽着林悦撞开虚掩的木门,反手甩出半截青铜链缠住门闩。链环碰撞的脆响里,能清晰听见门外影煞撞门的闷响,像是有无数人用肩膀在扛,门板上的木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腐朽。

祠堂里弥漫着陈年香灰和潮湿霉味混合的气息,供桌上的牌位歪歪扭扭倒了一片,不少牌位的木质已经发黑,背面用朱砂画的符号被潮气晕开,像一张张哭花的脸。林悦的目光被供桌旁的一道门吸引——那是扇不起眼的侧门,门板上贴着的黄符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边角卷曲如枯叶。

“后院?”她刚问出口,就被阿九捂住了嘴。阿九的指尖冰凉,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朝林悦摇了摇头,示意她听门外的动静。

撞门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黏腻的、拖拽东西的声音,从祠堂的屋檐下传来,顺着瓦片缝隙渗进来,像有人正用湿抹布擦过每一片瓦。林悦的后颈泛起一层冷汗,她想起村里老猎户说过,影煞怕阳气,却最擅长钻阴暗的角落——屋顶的横梁、墙缝、甚至是人的影子里。

“走!”阿九松开手,声音压得极低,“侧门通往后院,那里有口枯井,手札里提过。”

两人踮着脚穿过倒在地上的牌位,侧门的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惨叫,林悦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总觉得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们。后院比前院更荒凉,疯长的杂草没过膝盖,草叶上挂着黏糊糊的露水,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

“在那儿。”阿九突然指向墙角,林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那口枯井被一块半人高的青石板盖着,石板边缘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苔藓下的石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供桌牌位背面、甚至林悦手腕上黑纹同源的符号。最诡异的是石板的缝隙里,正渗出一缕缕暗红色的光,像凝固的血在缓慢流动,触碰到空气后又化作极细的红雾,悄无声息地融入杂草间。

“这些符号……”林悦蹲下身想摸,却被阿九一把拉住。

“别碰!”阿九的声音发紧,“是锁影阵的阵眼符号,沾了活人的阳气会失效。”她解下腰间的青铜链,链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搭把手。”

两人合力去推石板,石板比看起来重得多,边缘与井台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像是骨头被生生磨碎。随着石板被推开一道缝隙,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种难以形容的甜腥,像是新鲜的血混着腐烂的莲花,闻得人胃里翻江倒海。林悦忍不住捂住嘴,却看见缝隙里渗出的红光突然变亮,像有什么东西在井底睁开了眼睛。

“快!”阿九咬着牙猛地发力,石板终于被推开大半。井口里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只有那股甜腥气越发浓重,混杂着潮湿的泥土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井底似乎有微光在晃动,不是石板缝隙渗出的红光,而是更暗、更沉的颜色,像浸在血里的墨。

阿九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吹亮后丢进井里。火光下落的瞬间,林悦看清了井底的景象——没有水,只有厚厚的一层暗红色淤泥,淤泥表面凹凸不平,像是埋了无数东西。火折子落在淤泥上,火苗突然蹿高半尺,照亮了淤泥中央埋着的一个东西——那是个半腐朽的木盒,盒盖已经裂开,露出里面一角银白色的金属,在火光下闪了一下。

“是平安锁!”林悦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另一半碎片。

阿九却没动,她盯着火光照亮的淤泥边缘,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看那些草。”她低声说。

林悦这才注意到,井壁上竟长着几株奇怪的植物,叶片是深紫色的,形状像蜷缩的手掌,正随着火折子的光亮微微颤动。而那些植物的根须,竟穿透了坚硬的井壁,扎进井底的淤泥里,根须的颜色是诡异的鲜红色,像一条条细小的血管。

“是幽冥莲的根茎。”阿九的声音带着寒意,“手札里说,这种花只长在怨气最重的地方,根须会扎进死者的骸骨里吸取养分。”

火折子的光芒渐渐微弱,井底重新陷入黑暗。就在这时,林悦听见淤泥里传来“咕嘟”一声轻响,像是有气泡从深处冒了出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踩断了一根枯枝,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后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抓紧了!”阿九突然将青铜链的一端递给林悦,另一端缠在自己手腕上,“我下去拿木盒,你在上面拉着。”

“不行!太危险了!”林悦攥紧链环,掌心的冷汗让金属变得湿滑,“谁知道淤泥里还有什么?”

“没时间了。”阿九抬头看了眼天空,乌云正慢慢遮住月亮,“等月全食开始,影煞的力量会增强十倍,到时候别说拿木盒,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她说完,不等林悦反驳,已经顺着井壁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