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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灵回头看着自己这个矮了一头的妹妹,她面容很像照片上的父亲。

那是张拂林一个爱慕者偷偷留下来的,从圣婴一事过后,她是少有的还对张启灵态度和蔼的本家人。

许是见张启灵小小的一个可怜,又被那样的养父收养,于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她送饭的时候对着张启灵招手。

“小孩,过来。”

女人没怎么笑,想想也是,暗恋对象出门一趟,回家就多了个孩子,换谁能高兴的起来。

“喏,我是看你可怜,替你爹不值当。”女人把小启灵拉到角落,摸出来一张合照。

“不是你现在的那个傻缺爹,是这个,看到了吗?这个吊儿郎当的才是你亲爹,记住了没有。

有空你要给他烧纸的,要多烧些,不然一个人的钱不够两个人用。”

女人强调着,发丘指指着一个眉眼深邃,眼神透露着不羁的丹凤眼青年,那眼尾上扬凌厉,透着破出照片的肆意。

张启灵当时还没经历过天授,记性好。

对上女人的目光点头,也看见了她故作洒脱的含着泪水的眼。

“你一点都不像他,这孩子白生似的。”

女人忍不住抱怨,自顾自嘟囔了些张启灵听不懂的话,她说:

“拂林哥真是犟,执法队真没人性。

早知道这样她就先下手为强了,现在那些人都笑她良心多的在作怪,把良缘拱手让人。”

如果她当时看见的是小五,应该就不那样说了。

张启灵想着,没意识到这话被他说了出来,胳膊肘一疼,张启灵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乌衯,只见她紧皱眉,有些生气。

“啧,张小官你在说什么鬼话,老妈见了谁都很开心好不好?”

“……小五,你不怪我吗?”

张启灵看着被草苔爬满的青铜门入口,低低的问,语气里夹杂着一点点不自信和难过。

“……”

乌衯沉默了一下,脑海短暂的翻找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经历。

或悲或笑,但始终被孤独笼罩。

片刻后,乌衯幽幽道,“哥,要是咱俩调换,估计没有像现在我俩活着面对面说话的那一天。”

“……”

“都不用放野,张家放血实验的时候我嘎巴就死了,根本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乌衯煞有其事的点头,“而且如果不是哥你好好的把自己养大,我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家人在世界上。

按照我这性格,也就是草草一生就对付过去了。”

“那边……好吗?”

张启灵打开门,牵着乌衯边走边问,视线警惕的环顾四周,不过总体来说氛围还是很轻松。

“还行吧,和这里差不多,不过有些事没那么嚣张,建国后不许成精那边是真的。”

乌衯很狗仗人势,秉持着我哥在我不怕的念头走的很是嚣张,压根不害怕这黑漆漆的诡异洞穴。

洞穴很寂静,没什么妖魔鬼怪,空气就是正常的不流通后闷塞感。

一路都顺利的可怕,乌衯沉思了下问,“哥,你是否怀疑过无邪本人一触碰到下地后有些邪门?”

“想过。”

张启灵淡淡看了乌衯一眼,“从你一受伤就喜欢粘着无邪开始,我就有怀疑。”

“好吧,真不是我怎么,就是无邪对我们这种异于常人的人来说很有吸引力,就像一沓钱从瞎子面前走过去那样充满诱惑。”

“……我知道。”

张启灵明白乌衯的意思,当时自己洒血超度那个女魄的时候,就闻见了无邪身上诱惑人心的治愈气息。

“我就知道,哥你早就注意无邪了吧。”

“嗯。”

张启灵不否认,毕竟任谁看见一群风干腊肉里面突然冒出块鲜肉都会多看两眼。

更别提无邪对他直白的担心和关注,那是一种无害的好奇与下意识的对他人生命的担忧。

无邪这样的人在那个时候的张启灵眼里,是第一次遇见。

他对待乌衯的态度也很独特,每一句话又有关心又没礼貌的,也就是乌衯菜,不然换个人早骂的他睁着大眼看无三醒了。

张启灵回想着就笑了。

乌衯也跟着笑,突然有些好奇自己在张小官眼里的初印象便问,“哥,你第一眼见我的时候,怎么想的?”

“……水鬼。”

“??(?⊿?)?为什么?”

乌衯不太明白,又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当时自己刚从水里爬起来,披头散发的,额头还被无邪的背给砸红了,确实像。

“没见过那么菜的水鬼,扎个头发都颤颤巍巍的,像两只小狗崽崽在玩儿。”

张启灵用很长的一段话补刀,语气带了些说不来的方言味道,乌衯了然的看了眼他。

“看吧,哥你不爱说话就是因为说多了有口音。”

“……”

张启灵闭嘴了,往墙上一按,洞穴就亮了起来。

这里的图腾是蛇,洞穴最上方绘制着色彩鲜艳的女娲图,旁边的雕塑都是各类蛇的样式。

中央是仿照莲花盛开而铺着的花瓣状石板,要去中部就只能趟过泥泞的小河道。

“别动。”

张启灵看了眼道路后揉了揉手,然后……

乌衯无奈的没什么表情,被张启灵物理意义上端到中央石板平台上站着不许乱走。

很好,今天也是cos了塑料摆件。

“小五,你把这个吃了。”

张启灵毫不费力的登上平台,甩了下沾着水的手,被他按下的石台冒出来一个小木盒,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某种秘药。

“好。”

乌衯拿过盒子,里面是个很小的棕色药丸,吃起来很苦,表情都扭曲了乌衯才咽下去。

“定魂的,这样不用担心离开。”

张启灵递过去自己包里被刘丧塞的茶,乌衯大口喝着点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状态。

“哦,好的。”

“……”行吧,小五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

张启灵眼神暗了暗,也不再说什么,又把乌衯从平台挪到入口,全程不让乌衯踩到下面的泥水。

走上回程的路,乌衯嘴又开始巴拉巴拉,一点没管张启灵回不回答。

从张海客聊到汪桔,再从汪桔聊到张海侠身上为何和张启灵一样香,他和张海楼在一起那么久不腻吗?

张启灵一句都没插嘴,他在思考。

按理来说,爸妈都不是话痨的性格,为什么五五能自顾自讲那么久?

眼看前方走过一个小山包就到了寨子,张启灵莫名松了一口气,孩子太能说了,光是听都觉得累。

而乌衯在喝完三瓶爱心茶后,用一句,“所以我和圆圆绝配!”结束了本次叽里呱啦的演讲。

张启灵吐出一口气,小五终于讲完了!带孩子好累。

前面无邪和刘丧隔开三个人的距离站着,双方见到兄妹二人时眼睛一亮,可算等到了。

此刻阳光春风正好,乌衯像一只蝴蝶一样落在了刘丧怀里。

刘丧垂眸笑看乌衯,乌衯也笑弯了眼,踮脚大胆的亲了一下刘丧的脸颊,这一切在无邪和张启灵眼里是那么美好。

直到乌衯被扶正后又开始叽里呱啦和刘丧说今天在山里做了什么,细节到路过了什么树。

张启灵真的震惊了,不由得看了眼无邪,眼里带了些思考。

“小哥,怎么这样看我?”

无邪穿着一身深绿的冲锋衣,皮肤被水汽浸润的白皙饱满,插着兜站在身侧笑看张启灵。

整个人如一根笔直清俊的竹,不为任何事物折节,但愿意为了张启灵而弯腰。

“喜欢你。”

张启灵语气含着蜜糖般说着,眼神很认真的描摹着无邪的脸。

蓦地,无邪脸和上了胭脂一样。

不管多少次,在什么地方,无邪都很难抵抗张启灵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喜欢两个字,但让他飞速爆红的行为还在后面。

乌衯那边被刘丧喂了水,又聊了几句打了招呼后二人转身朝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那边是寨子唯一一处宽阔的水塘,旁边垂柳依依很是漂亮。

张启灵一直都没有动作,但整个人是看得出来放松,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没有了后顾之忧。

他见乌衯二人背影都消失了后猛的往无邪脸上一啄,带着喜悦低声对无邪说,“爱你。”

无邪熟了,捂着被亲的地方磕磕巴巴的开口。

“这…这,光天……光天化日之下,小…小哥你…你别和五五瞎学!”

“没有。”

张启灵牵着无邪往另一条路走。

春风吹开了花骨朵,万物复苏,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只是生活中的调味品。

乌衯拉着刘丧,自从南海回来后他俩的相处方式就变了,刘丧恨不得包揽乌衯的所有。

这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久病成医的乌衯看的清楚。

原本对于这种强势影响生活的方式乌衯是不接受的,就如之前的张海客一样会引来她的强烈反抗。

但刘丧这样做,乌衯很能接受,甚至会主动让刘丧负责那些他不去触碰的区域。

因为爱,所以乌衯全盘接纳刘丧的所有情绪和欲望,她只希望圆圆能明白,这次她再也不会离开。

水塘边两只牛,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陌生人。

乌衯把刘丧拉在自己后头,抚了抚不太脏的青石板就准备坐下来,但被刘丧拉住,只见他脱了自己的外套垫在石板上。

“圆圆,这样会冷。”

乌衯不太赞同的看着刘丧,却见刘丧坚定道,“那你抱抱我就不冷了,凉凉的坐着不舒服。”

“好吧,也可以。”

乌衯坦然接受,拉着刘丧坐了下来。

“圆圆,今天我和哥去了后山,现在我属于这个世界,可以没有后患之忧的和你在一起,你开心吗?”

乌衯今天的头发是小辫子,扎完后汇总成一个侧编发乖巧的放在右肩。

因为走了一段时间,脑袋上有一根不听话的呆毛翘着,随着乌衯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刘丧盯着看,目光不知道是在呆毛上还是望着虚空。

“不会后悔么?五五,这里并不好。”

水塘随着小牛喝水的动作荡起波澜,乌衯内心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些被掩盖的伤痕。

“我不后悔,这里有你,有哥哥他们就很好,你难道舍得看我孤零零的一个,还要为了生计奔波吗?”

这话说的可怜兮兮的,刘丧眼前还真浮现了一个穿着简单,满身疲惫的乌衯。

于是刘丧有些难过,靠紧乌衯,把她试图塞嘴里的烟给掐了,“舍不得,五五,真的不会离开了吗?”

“真的,圆圆,你可以试着重新相信我,再说了,现在离开你我怎么办?”

乌衯举起牵着的手吻了下,“离开你,谁帮我拍照谁陪我旅游呀,哥他们现在都有幸福生活,没了你我可就孤家寡人了。”

说完,乌衯又扬起笑凑近刘丧耳朵飞快说了一句荤话。

速度之快,等刘丧反应过来时乌衯已经学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胳膊里,浑身上下彰显了四个字:掩耳盗铃。

刘丧眼神危险又晦暗,夹杂着浓厚的占有欲和兴奋。

“五五,结婚好么?”

解除后患是这样的吗?乌衯只沉默了三秒就昂头道,“好啊,回了杭州就办。”

她说这话时语气有些颤抖,刘丧没说话只抚摸上乌衯的脸颊,靠近深深一吻,纠缠间他的泪水打湿了彼此的脸颊。

“对不起,五五。”

刘丧溢出几个字眼,换来了乌衯的狠狠一咬,她推开刘丧的肩拉开一点距离。

“刘丧,我这次绝不会离开,绝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你,要是我违背誓言,我就……我就一辈子没钱,手机一玩就坏!!!”

乌衯的语气郑重又严肃,刘丧想这世界在没有比这更有力的誓言了。

毕竟乌衯人生最喜欢的最离不开的东西只有两样:

钱和手机。

“好!”

诡异的,刘丧一直压在心里的焦虑还真消退了很多。

乌衯又往上凑,黏糊糊的要亲亲。

“圆圆,这次回去我们去玩好不好?我们去见见夏天的德国怎么样?”

“好。”

刘丧搂着乌衯,却按住了她往自己衣服里伸的手,微微拒绝道,“不可以,这里不能乱摸……不方便。”

“圆圆你黄黄的,我只是暖手而已。”

乌衯缩挥手解释着,要不是那双眼滴溜溜的转的话,刘丧就真信了。

“回去吧,这个点也该吃饭了。”

“好啊好啊,那牛怎么办?”

“什么牛?”

“喏。”

乌衯双眼亮晶晶的抬手把刘丧的头往后微微一转,就对上了不知道啥时候凑过来的好奇的牛妈妈和牛崽崽。

“6。”

刘丧扯了扯嘴角,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涩,这算不算带坏牛?

少牛不宜吧刚刚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