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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山的行为,

让黄伯涛和宫雪心中都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黄伯涛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心中却在飞速地盘算着。

这家饭店,从这地段、这建筑规模、这人气来看,绝非是一般的小饭店,恐怕在整个燕京都能排的上号。

据他对内地的粗浅了解,这个年代,但凡能做到这种规模的,必然是“国营”单位,简单理解,就是国家在经营。

一个在燕京能排的上号的国营大饭店,在客满的情况下,想要临时加塞,其难度,可想而知。

可刘青山,似乎胸有成竹。

他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打给了家里的某位亲戚。

莫非……

他在燕京还有着不为人知,强大的“关系”?

黄伯涛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了起来。

而刘青山,其实心里也并非百分之百的有底。

他并不知道刘伟民,或者说他背后的刘家,在这“仿膳饭庄”到底有没有关系。

但他觉得,以他那两位爷爷的身份地位,堂堂刘家的大少,想在这种地方安排一个吃饭的位置,应该是相当简单,不费吹灰之力的。

这是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判断出来的强大自信。

他转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而是柔声问身旁的宫雪:“早上在火车上吃的什么?现在饿不饿?”

宫雪摇了摇头:“还好,不是很饿。”

就在两人低声说话之时,异变陡生!

一阵无比急促、甚至带着几分慌乱的脚步声,从饭庄二楼的楼梯处,由远及近,飞速传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笔挺西服、打着红色领带、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的中年胖子,气喘吁吁地如同火烧屁股般,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他跑到吧台前,因为跑得太急,甚至还打了个趔趄。

他一把扶住吧台,对着那位之前还一脸傲慢的女服务员,急切地吼道:“刚才!刚才打电话的那位客人呢?!”

女服务员被经理这副前所未见惊慌失措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有些发懵地问道:“齐……齐经理,您这是怎么了?找谁啊?”

“我问你刚才用咱们电话打电话的那位客人呢!”

齐经理见她还反应不过来,急得直拍吧台,唾沫横飞,“刚才!是不是有人想订包间,被你给拒绝了?!”

“啊……是……是啊……”

女服务员一脸莫名其妙,她下意识地看向吧台旁边,那个还牵着漂亮姑娘的手一脸平静的年轻人,她指了指,弱弱说道:“就……就是那位同志。”

齐经理猛地转过头,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刘青山身上!

下一秒,他脸上那副焦急慌乱的表情,瞬间就如同川剧变脸般,变成了一张无比灿烂、无比热情、甚至带着一丝谦卑与讨好的菊花般的笑脸!

他一路小跑着,冲到刘青山面前,在距离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已经热情无比地伸出了双手,腰也微微地躬了下去,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哎呀!请问,您……您是刘少的朋友吗?”

刘青山看着眼前这位判若两人的齐经理,心中一怔,随即了然,微笑道:“你是说刘伟民?”

听到“刘伟民”三个字,

从刘青山嘴里如此随意地、直呼其名地被叫了出来,齐大宝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那如同菊花般灿烂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从天灵盖狠狠地劈了下来!

冷汗,“唰”的一下,就从他的额角、他的后背,涔涔地冒了出来,瞬间浸湿了那件昂贵的真丝衬衫。

我的天……

不!

我的祖宗啊!!!

他……他刚才说什么?!

刘伟民?!

他竟然敢……直呼那位“活阎王”刘大少的本名?!

齐大宝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十万颗炸弹被同时引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这三个字给震出窍了!

别人不知道,他齐大宝,能在这仿膳饭庄混到大堂经理的位置,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和对燕京城里各大山头、各位衙内了如指掌的通天手腕!

“刘伟民”这个名字,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但对于他这个级别的人来说,

这三个字,代表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真正的顶级权力圈层!

以及……一个活生生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足以让小儿止啼的恐怖传说!

因为,

刘伟民,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还有一个更响亮、也更可怕的外号——“活阎王”!

齐大宝的脑海中,几乎是瞬间,就闪过了去年冬天,那件至今仍被圈内人当做“禁忌”来谈论的“北海冰场事件”!

据说,

去年冬天最冷的那天,刘伟民带了几个朋友去北海公园的冰场滑冰。

结果,跟一帮在冰场上横冲直撞、颇有名气的“顽主”起了冲突。

而那帮“顽主”的头儿,也绝非善茬!

那人姓王,单名一个“悍”字,人称“悍爷”。

他爹,可是铁道部的副部长!

在燕京城这四九城里,也算是根正苗红、背景深厚得能横着走的人物了!

那王悍仗着自己家里有背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根本没把刘伟民这伙看起来面生的人放在眼里。

仗着人多,不仅出言不逊,甚至还故意撞倒了刘伟民身边的一个朋友,嘴里还骂骂咧咧,说对方不长眼。

刘伟民当时,一没发火,二没吵闹,甚至连手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扶起自己的朋友,然后,静静地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王悍,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今天风大,冰也滑,你,小心点。”

说完,他就带着朋友,转身离去了。

王悍还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副部长儿子”的身份,对着他的背影,极尽嘲讽之能事,在冰场上好不得意。

然而,仅仅十分钟后。

两辆军绿色,帆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解放牌大卡车,带着沉闷的轰鸣声,竟然直接开到了北海公园的岸边!

车门打开,两排穿着厚厚军大衣、戴着棉军帽、脚蹬大头皮鞋、身上挎着上了刺刀冲锋枪的士兵,“哗啦”一下,从车上跳了下来!

动作整齐划一,煞气冲天!

他们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直接开赴到冰场边上,将整个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整个冰场,瞬间死寂!

所有滑冰的游客,都被这突如其来如同电影拍片般的阵仗,吓得不敢动弹!

然后,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名军官,径直走到刚刚离去又返回的刘伟民面前,“啪”的一个立正敬礼,大声报告:“报告!警卫连奉命前来,请您指示!”

刘伟民当时就穿着一身冰刀鞋,站在冰面上。

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用冰刀的尖儿,不紧不慢地,点了点那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冰面上的王悍。

他对那名军官,依旧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天冷,让他跪在冰上,好好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我想起来了,什么时候算完。”

据说,

那天,王悍在北海的冰面上,迎着凛冽的寒风,从下午三点,一直跪到了晚上八点!

膝盖都跟冰面冻在了一起,最后是被他家里人哭爹喊娘地用温水给“化”开,抬回去的!

而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件事的后续!

第二天,那位权势滔天的铁道部王副部长,竟然亲自备了厚礼,登上了刘家的大门,不是去“讨说法”,而是去“负荆请罪”!

据说,他在刘家大院里,站了足足两个小时,连门都没能进去,最后还是刘家的警卫员出来传话,说“首长知道了,下不为例”。

这位副部长才如蒙大赦,灰溜溜地离去了!

从那以后,

“活阎王”刘伟民的名号,就彻底响彻了燕京城的衙内圈!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燕京城里,衙内和衙内,也是不一样的!

有些神仙,你惹了,最多是脱层皮。

可刘家的这位阎王爷,你惹了,是真的会家破人亡!

……

那段充满了血腥味,至今仍让齐大宝想起来都两腿发软的恐怖传说,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让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再次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充满了惊骇与恐惧的目光,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刘青山。

此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竟然敢用那种平辈论交、甚至还带着一丝随意的口气,直呼“活阎王”刘伟民的名字?!

难道……

他……他难道是和刘少一个级别的、甚至比他背景更大的……某家大少!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最恐怖的闪电,再次劈中了他!

让他感觉自己快要当场晕厥过去!

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让这样一尊大神,在楼下的大厅里,像个普通客人一样,被自己的服务员呼来喝去,甚至还差点被赶走……

齐大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甚至……甚至自己这条小命,都在刚才那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遭!

他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更加灿烂,也更加……谦卑、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谄媚了!

他那原本只是微微躬下的腰,在这一刻,又深深地弯下去了几分。

他甚至连称呼,都下意识地直接用上了最顶级的敬语——“您”!

“您好!您好!”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刘青山的手,用力地摇晃着,“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我叫齐大宝!欢迎您光临‘仿膳’!刘少……哦不,伟民同志刚才已经亲自给我打过电话了,交代我,一定要把您和您的贵客,招待好!”

他侧过身,

做了一个无比殷勤的“请”的手势,热情道:“您几位,快请跟我来!楼上最好的包间,早就给您备好了!请!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