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南唐南唐水师战船已经冲杀过来,马上就要撞上锁江链。我来不及多想,直接飞身跃起,杀向正在推动转盘的后周兵士。
推动转盘的士兵被我突如其来的冲杀,吓得立刻四散逃开。这条锁江链缠绕在一个粗大的石柱之上,必须要千斤之力才能转动,只是现在再转动石柱,把锁江链放下,已然来不及。
我举起长剑,运足内力,一剑劈在铁链之上,“铛”一声清脆响声,铁链上只崩开一个缺口,没想到这个铁链如此坚硬。
这时,后周军已经蜂拥而上,想要阻止我破坏这条锁江链,但却被我带来的几个复兴堂弟兄死死的挡住。
南唐战舰也已经发现了锁江链,急忙下帆减速,可是距离锁江链已不足十丈,已然来不及。
我举起长剑,看准铁链上的缺口,一剑接着一剑的砍着,完全顾不上周围的敌人。
终于,一段环形铁链的一侧被我劈断,但再想劈开另一侧已经来不及。
我放下长剑,两手抓住铁环断口的两侧,大吼一声,两手用足内力,硬生生将铁环拉开。
哐当一声,断开的铁链掉在地上,快速向河中沉去。恰在此时,南唐水师战舰也冲了过去。
没有锁江链拦住南唐水师战舰,后周军用来火攻的小船,被战舰驶过引发的波浪冲击的无法靠近。
南唐水师前面几十艘战舰,利用巨舰坚实的外壳,硬扛着后周军弓弩的攻击,丝毫没有耽搁,快速驶过运河河口,闯入淮水之中,正面攻击后周水师残余的战船。
南唐军跟进的战舰则是放缓了速度,对着运河两岸的后周军火器营发出无数的火箭;没想到战舰上竟还有抛石车,向后周军营发射了无数点燃的火球。
面对南唐水师如此强大的火器进攻,后周军立刻变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抱头鼠窜。
方才保护我的几个复兴堂弟兄,此时只剩两人仍在苦苦支撑,但同样伤势严重。趁着后周军被南唐水师的火器压制,我扶起两个受伤的弟兄,快速向营外撤去。
南唐水师果然了得,只一个照面,后周水师幸存的百十条战舰便全数被击沉,岸上幸存的后周残军降者无数。
南唐水师主力更是毫不停歇,沿着淮水逆流而上,直奔泗州与濠洲而去。
庐州城中,直至深夜,将军府议事厅中仍旧灯火通明,议事厅正中站着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正紧盯着一张地图陷入了深思。
只见此人大约四十岁模样,身材伟岸,四方脸,印堂宽阔,红光满面,两眼炯炯有神,气度非凡,看上去甚是威严。此人正是后周国上将军赵匡胤。
此时,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是他带军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后唐军自从登上楚江北岸后,只是派出两路大军,分别至滁州和建武城外三十里处,便不再有任何行动,这让赵匡胤一时无法分辨对方的意图。
更让赵匡胤担心的是,赵匡义率领十万大军围攻江都城半月有余,至今仍毫无进展,一旦南唐军部署完成,赵匡义的十万大军就有可能陷入南唐军包围之中。
忽然,门外传来急报声:“报,上将军,楚州急报。”赵匡胤听到此,心中不禁咯噔一声,但仍镇定的让斥候进来汇报详情。
斥候上报道:“禀上将军,南唐军昨夜派小股军士偷袭我水师战船和火器营,我军水师战舰被焚烧殆尽,火器装置全部被毁,南唐水师天刚亮便冲杀而来,使我军楚州水师大败。”
赵匡胤紧忙问道:“南唐水师现在何处?”
斥候回道:“禀上将军,南唐水师击败我军水师后,毫无停留,沿淮水而上,奔着泗州而去了。”
听闻此,赵匡胤心中大惊,急忙命令道:“传庐州城千总以上将军大营听令!”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庐州军营大帐之中,几十位将军位列两旁,赵匡胤端坐帅位之上,正色说道:“南唐军夜袭我楚州水师,现在南唐水师已经沿淮水西进,奔泗州而去,诸位有什么看法?”
一位身形彪悍的将军立即出列说道:“上将军,南唐水师战力强悍,泗州,濠洲两城恐怕难以抵抗南唐水师进攻。寿州所辖区域河道曲折,更利于防守,我意立刻加强寿州河道防守,防止南唐水师截断整个淮水,使我军困于淮水与楚江之间。”说话的正是赵匡胤帐下第一员虎将高怀德。
赵匡胤说道:“高将军所虑极是,那就有劳高将军立刻奔赴寿州,统筹城池与水道防务。”
“属下领命。”高怀德立刻带人出帐而去。
这时候,另一个将军出列说道:“一旦南唐水师攻占泗州和濠洲,滁州,建武两城将陷入南唐军南北夹击之中,匡义将军所率大军的粮道也被截断,此事不得不防。”说话的正是赵匡胤麾下另一大将李处耘。
赵匡胤说道:“这也是我正担心之事,我已派人通知匡义,连夜率大军撤向建武城。”
此时,一位年轻将军出列说道:“上将军,此次南唐军暗度陈仓,派水师北上,攻占泗州,濠洲。如今看来,南唐军向滁州和建武派出的两只大军,就不仅仅只是为了吸引我们注意力那么简单了。”
赵匡胤闻言,豁然大悟,忽然猛地站起身来,说道:“石将军的意思,那两路大军并非仅仅为了佯攻滁州和建武,而是为了防止滁州,建武增援我进攻江都城的大军?”
那位被叫做石将军的年轻将军,面容俊秀,温文儒雅,一副读书人模样,正是去后周国的石忠义。
原来石忠义去往后周国时,正好遇到一位熟人,被引荐给了赵匡胤。赵匡胤对这位文武双全的年轻人甚是喜欢,便封为参将,留在将军府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