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敌人是谁,不过攻击的目标的的确确是他们。
收起玩心和穿越沙时间的喜悦,莱伊想要开启反击术式,却无奈的发现体内的玛娜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使用魔法。
“啊糟糕...”
从贤者之塔射来的白光一刻也不曾停歇,纵使如此,莱茵哈鲁特却能从容地应对。
一根、两根...地上的断针越来越多,攻击并没有造成有效的伤害,但攻击者没有停下的念头。以莱茵哈鲁特的体力来看,持续挥剑几个月算是保守估计,所以......
“好像并不算太糟糕。”
坐在地上一边恢复魔力一边观看着莱茵哈鲁特没什么观赏价值的剑技,莱伊对其在心中做出评价,毫无技巧,全是数值。
“啊~危机都变得没有危机感了,嗯...要是老哥处理公务的能力和战斗能力一样优秀就好了,我也好想体验一天玩到晚的生活呐~”
莱伊起身,拍了拍斗篷上的沙尘,慢悠悠地走到莱茵哈鲁特身边。
调动玛娜的过程很快,注入玛娜到编写好的术式中驱动魔法生效进在眨眼的功夫里便已完成。
“阿尔.米尼亚。”
以莱伊为中心发出的淡光朝周围扩散,独属于他的领域正在生成。
光芒再次闪烁在奥古利亚沙丘的上空,而这一次,莱茵哈鲁特没再挥出龙剑。
白光步步逼近,就在它进入到光之领域的瞬间,仿佛被卸去了力道,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
借由阴元素玛娜构建的魔法力场,用于剥离附加在物体上的玛娜与分解魔法术式,简而言之是能使魔法无效化的魔法。
“阿尔.多纳。”
吟唱词脱口的那刻,莱伊的身前,身侧,整片天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细白长针。
将物体高速射出的魔法种类有许多,大多数并不是什么技巧高明的魔法,其中最简单的,莫过于借助风的力量对物体进行加速。
莱伊操纵着空中的银针,将针尖对准贤者之塔。
“阿尔.芙拉。”
长针化作白光,冲向贤者之塔。
一针接着一针,一片连着一片,绽放的光芒连成激光,突破音障,发出毁天灭地的刺耳爆鸣。
途经之处,原本威猛无比的魔兽,在惊人的光亮迸发后,连肉片都被光芒消灭,被摧毁到不属于这个世界。
无人能阻挡的强力一击笔直地轰在了贤者之塔上,发出的巨响连世界也为之颤抖。
“好像有点做过头了。”
莱茵哈鲁特汗颜,而莱伊则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说不定又是贤者设置的什么机关,专门用来防止魔兽接近贤者之塔的。大不了进塔后我跟他赔礼道歉,然后帮他设计个更好的。”
“希望贤者不会生气吧。”
“要是为了这种小事生气,贤者就不能被称作贤者了吧。”
穿越了沙时间,反击了不明的攻击,如今吹到脸上的沙风都显得那么和谐。
高耸的贤者塔矗立在视野的尽头,没有魔女瘴气的干扰,这点路程不出半天便能走完。
“说起来,我们算不算是第一批抵达贤者之塔的开拓者?”
“大概算是吧。”
“第一批啊~前人从未有过的壮举...第一个登上珠穆朗玛峰的登山者和我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珠穆朗玛峰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许感慨,明明历史上从未有过旅行者、冒险家抵达过贤者之塔,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以后肯定会被记录在历史上,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激动呢。”
“这或许才是常态吧,旅行中最快乐的时间不正是抵达目的地的一瞬吗?”
“也是呢~”莱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莱茵哈鲁特聊着天,突然,他眼睛一亮指向天空。“啊!有鸟在飞!”
“真的呢。”莱茵哈鲁特附和着,仰望着飞鸟朝着贤者之塔的方向越飞越远。
“没想到沙漠里面也能看到飞翔的鸟,我还以为这么恶劣的环境什么生物都看不见呢。 ”
“魔兽不算吗?”莱茵哈鲁特问道。
“魔兽不算啦,这种被邪恶玛娜污染的动物在我心里早就脱离生物的范畴了。”莱伊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嗯...魔兽没法自我繁衍吧,只能靠外部因素增加群体数量......嗯...不知道,不想了。啊,看不见鸟了。”
“或许它也想见见贤者吧。”
“老哥你的幽默度还有待提高哦。”
话虽如此,不过想让在骑士团待了十多年的莱茵哈鲁特学会什么是幽默风趣,可能性近乎为零;莱伊也想象不出那副模样的莱茵哈鲁特。
“对了,为什么这里能看见飞鸟呢?我是说,鸟是如何突破沙时间飞向贤者之塔的?”
且不论食物和饮水不足等各种因素,即便可以飞在空中,依然要面对充满瘴气的恶劣环境和被魔兽捕食的威胁。
在这种难以生存的环境里,有翅膀的鸟为何要刻意置身于此?
“回去的时候,把这件事同酒馆老板说一声吧。”
正如海上的灯塔那般,朝着贤者之塔不偏不倚飞翔的鸟儿能为穿越奥古利亚沙丘的旅者提供方向。
莱伊不清楚它的构造和创造原因,只当它是贤者善意的体现。
“好。”
“那个酒馆大叔...要是早知道这条消息的话,腿说不定不会断...”莱伊喃喃道。
此时,莱伊两人已来到贤者之塔的塔底。
“辛辛苦苦赶了这么久的路,吹了这么久的沙风,终于...”
“莱伊。”
莱伊的感慨,被身旁的莱茵哈鲁特给打断,他的手放在的龙剑的剑柄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沙地。
顺着莱茵哈鲁特的视线,莱伊也看到了...
散发着如此强烈抢眼存在感的异样人物。
那是一名跪坐在地上的身材修长的女子——
近黑的褐色头发绑成马尾,不只手脚,还大胆裸露腹部和背部,几乎与半裸无异的衣着。胸部和下腹部只遮住重点部位,然后再披件破破烂烂的黑色斗篷...
不...为什么斗篷是破破烂烂的...
“你是......”
“好疼好疼~好疼...但是...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