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名侍卫立刻上前，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云嬷嬷的手腕。
一副冰冷的木枷，套上了云嬷嬷的手指。
侍卫们才稍一用力，云嬷嬷的瞳孔便骤然剧缩，一股剧痛，顺着她的指骨蔓延四肢百骸。
云嬷嬷尖叫着出声：“啊啊——，姑姑……姑姑饶命——”
毓壶眼底却是毫无波澜，只冲着侍卫们递去一个冷厉的眼色，侍卫们心领神会，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
粗糙的木棱，如刀锋般嵌进她的肉里。云嬷嬷的指节，都被木枷挤压得扭曲变形，皮肉磨破。
殷红的鲜血顺着木枷的缝隙汩汩往下淌，滴落在石板上，晕开点点暗红。
云嬷嬷早已浑身脱力，大口喘着粗气：“奴婢……奴婢不是不想招，只是，奴婢若是招了，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便都没了。他们……他们全会死的！”
毓壶的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不招，就能保住你家人的性命了？谋害皇嗣，本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今日，你若痛快交代，说出背后主使，皇上或许还能念你坦白的份上，饶你家人一命。
可你若执意顽抗，你和你全家只会死得更惨！”
云嬷嬷闻言，心头猛地一惊。
可还未及细想，侍卫们手上再次加力，木枷骤然收得更紧。
五指的骨头，都像是被生生拆开，又强行重组，剧痛席卷全身。
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一声凄厉的惨叫，冲破她的喉咙，仅存的坚持，终于在剧痛面前轰然。
“我说……我说！是素练！是素练啊！素练她找到奴婢，说娴妃怀了孩子，将来会威胁到两位嫡子的地位。
让奴婢去挑唆大阿哥，就说娴妃有了亲骨肉就会厌弃他，再想办法，让大阿哥把朱砂掺进娴妃的吃食里。
奴婢也是被银子迷了心窍，一时糊涂才答应的啊！”
毓壶闻言，这才稍一摆手：“拖下去，严加看管。”
而云嬷嬷的双手早已被木枷磨得鲜血淋漓，浓郁的血腥味在殿内弥漫，呛得人鼻腔发紧。
她很快便被侍卫们带了下去，却仍挣扎着回头，声音嘶哑破碎道：“姑姑……求您……求您饶过奴婢的家人……”
毓壶目光未动，只淡淡道：“你家人能否活命，不在奴婢，而在皇上。”
牢房彻底静了下来，唯有那股血腥味久久不散，缠在冰冷的空气里，挥之不去。
毓壶不敢耽搁，即刻前往天地一家春，向皇上细细回禀。
“回皇上，奴婢一番用刑下去，云嬷嬷都招了，她说，确实是素练姑姑寻上她，许了五千两银子，让她哄骗大阿哥。
说娴妃娘娘有了亲骨肉便会厌弃他，从而挑唆大阿哥对娴妃心存怨怼。”
“果然是她，”皇帝微微闭目，颇为失望，旋即眼中寒凉如冰，“竟拿大阿哥当棋子，企图谋害皇嗣！真是罪不可恕！
毓壶，你即刻去皇后那儿，捉拿素练。
若是皇后问起，便只说与她无关，让他好好照顾永琮便是。你届时好好观察观察皇后的反应，朕倒要看看，她，究竟是知不知情！”
“是，那若是皇后娘娘问起来……”
“叫她不必插手，让她好好照顾永琮便是。”
“是！”毓壶躬身领命，不敢耽搁，即刻带了几名太监，快步往皇后寝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