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声冷笑从宁芙唇间溢出。
她抱剑而立，剑穗垂落的流苏纹丝不动——就像她此刻冰冷的表情。
那双总是含着霜雪的眸子，此刻正死死的盯着缠在李当归身上的紫嫣。
她看着紫嫣藕臂环着少年脖颈的模样，看着她的脸颊紧贴着李当归的颈窝，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李当归感觉他再不做点什么，宁芙光用眼神就能杀了他。
少年左手短剑\"见新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剑花，剑柄朝前，小心翼翼地抵上紫嫣的大腿，试图先让紫嫣的腿松开他的腰。
紫嫣的脸早已烧得通红，耳尖烫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其实从李当归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害怕了。
她抱住少年，其实算是故意为之。
此刻隔着单薄的衣料，少年胸膛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让她想起那夜共乘一骑时，自己后背紧贴着的也是这般坚实的心跳。
他的心跳得好快啊...
她悄悄数着那急促的律动，与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渐渐重合。
温热的吐息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气息。
紫嫣忍不住将脸埋得更深些，鼻尖蹭过李当归的锁骨，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顿时连脖颈都染上绯色。
原来男子的身子是这样的...
与想象中不同，看似清瘦的少年却有着利落的腰线，此刻被她双腿紧紧缠住的地方，能清晰感受到绷紧的肌肉线条。
紫色裙裾早已在纠缠中凌乱不堪，滑落的裤管下，裸露的肌肤正贴着对方腰间的剑鞘——那冰凉的触感反而让她更清晰地意识到两人相贴的热度。
紫嫣暗自咬唇，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当然知道这姿势有多不成体统，可偏偏就是不想松手。
每当少年试图用剑柄推开她时，她就故意颤抖着抱得更紧些——反正夜色深沉，反正...这次是他主动进来的。
我就抱着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得更快了。
指尖悄悄揪住李当归后腰的衣料，紫嫣突然想起姐姐说过的话：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来。
就像此刻，若松开手，或许再也找不到理由这般亲近。
至于宁芙那几乎要刺穿她的目光...
我才不怕呢。
她故意将腿又收紧几分，足尖勾着少年的腰带轻轻一拽。
紫嫣满意地感觉到李当归瞬间僵直的身体，和陡然加快的心跳。
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紫嫣......\"李当归声音发干，\"你先下来。\"
剑柄触到的绸裤面料滑得惊人。
李当归稍一用力，剑柄就滑开了，反倒让紫嫣趁机把腿缠得更紧。
少女足尖勾着他腰带的力度又重三分。
\"我不！\"紫嫣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床下有人！\"
宁芙突然向前一步。
靴底踏在木板上的声响让李当归浑身一僵。
\"李当归！\"
这一声冷喝像冰锥刺来。
李当归手忙脚乱地去掰紫嫣的手指：\"紫嫣你看，床都掀开了，下面什么都没有......\"
\"就是有人！\"紫嫣突然抬头，凤眸里漾着水光，\"我亲眼看见的！\"
她说着又往李当归怀里缩了缩，这个动作让裙摆又往上滑了几分，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宁芙的指节捏得发白。
她看着紫嫣\"不经意\"蹭过李当归锁骨的脸颊，看着那截随着呼吸起伏的纤细腰肢，还有......还有故意在少年腰间磨蹭的膝盖。
\"姑奶奶，那你也先下来啊。\"李当归的声音已经带上恳求。
他不敢用力去推，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只能用剑柄徒劳地抵着紫嫣的腿侧。
紫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突然收紧双臂，让李当归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不行......\"尾音拖得绵长，\"我、害、怕......\"
最后三个字说得百转千回，还故意往李当归耳畔呵了口气。
少女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激得少年浑身一颤，手中的短剑差点脱手。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紫嫣么？
宁芙突然笑了。
那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缓缓抬手，寒螭剑出鞘三寸，剑锋映出她冷若冰霜的脸。
李当归见状，顿时暗道不好，急忙喊道：“将军，别冲动！”
可他话音一落，寒螭剑已经完全出鞘，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宁芙的手腕轻轻一抖，剑锋瞬间划出一道雪亮的弧光。
一道剑气凌厉如霜，带着破空之声直袭紫嫣后背。
李当归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扣住紫嫣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倒在地。
\"砰！\"
紫嫣重重摔在地面上，紫色裙裾如花瓣般散开。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当归已经侧身挡在她面前，抬起辞故人长剑一挡，剑锋与袭来的寒冰剑气相撞——
\"铮！\"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李当归被震得连退三步，他虎口发麻，却仍死死握着剑柄，挡在紫嫣身前。
宁芙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缓步上前，寒螭剑斜指地面，注视着李当归开口道：\"你这不是能把她拉开么？方才怎么那么磨蹭？\"
李当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看了眼身后跌坐在地的紫嫣——少女发髻散乱，金步摇歪斜地挂在鬓边，正捂着摔疼的手肘，眼角泛着泪光。
\"将军，\"李当归声音发紧，\"你至于这样么？紫嫣差点就被你...\"
\"怎么？\"宁芙突然打断他，剑尖微微抬起，\"你今天铁了心要护着她？\"
李当归心头一跳。
他敏锐地注意到宁芙握剑的指节已经泛白——这是她怒极的表现。
少年当机立断，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宁芙身边，借着身体的遮挡，小拇指悄悄勾了勾她的掌心。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让宁芙身形一滞。
她垂眸看了眼两人相触的指尖，又抬眼对上李当归歉意的眼神。
顿时冷哼一声，心想这还差不多。
寒螭剑上的冰晶渐渐消融，剑锋也缓缓归鞘。
紫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咬着唇整理凌乱的衣裙。
抬眸时，正看见李当归站在宁芙身边，两人衣袖相贴的模样。
\"宁芙...\"紫嫣的声音带着哽咽，\"你...\"
她死死盯着宁芙，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你竟然对我出剑？\"
宁芙的剑尖还凝着未散的寒气，闻言只是冷冷一挑眉：\"你这不是没死么？\"
剑穗在夜风中纹丝不动，映着她毫无波动的眼眸。
她当然不会伤害紫嫣，那道剑气不过是气势强了些，并无实质伤害。
况且，李当归不是还站在那儿呢么。
紫嫣只感觉宁芙也太霸道了，自己不过是抱李当归一会儿都不行？
宁芙注视着紫嫣，继续道：“你为何骗我们？”
紫嫣猛地抬头，凤眸中满是委屈：\"我没有骗人！\"
宁芙抬手指了指被掀开的床铺：\"那你说，这里除了我们，哪里还有人？\"
月光透过窗棂，清晰地照亮了床底——空荡荡的木地面纤尘不染，连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紫嫣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衣摆。
\"我...我真没骗你们！\"她突然跺脚，绣鞋上在木板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她转向李当归，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李当归，连你也不信我？你觉得我是为了骗你来我房间，才故意装神弄鬼的？！\"
李当归的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物件上——那个锦枕歪倒在墙角，紫嫣最爱的那本书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好几页孤零零地散落在地。
少年叹了口气，蹲下身将残页一页页拾起。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小心抚平每一处卷边，又用衣袖内侧最柔软的部位，轻轻拭去烫金封皮上的灰尘。
紫嫣看着这一幕，眼眶又红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他总是这样！
明明心里不喜欢自己，却偏要做这些温柔得让人心颤的事。
\"紫嫣，\"李当归将整理好的书本轻轻放在案几上，指尖在封面上停留了一瞬，\"你...真的没骗我们？\"
\"我——\"
紫嫣刚要开口，李当归脚下的地板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呼唤：
\"李当归。\"
这声音如同从九幽地府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响。
\"嘶——\"李当归被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往宁芙身边躲去，身体却不小心撞到宁芙，差点把她撞倒在旁边的床榻上。
宁芙反应极快，反手一把将李当归推到一边，无语至极的看着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说罢，寒螭剑\"铮\"地一声响，剑尖直指声源。
宁芙冷喝一声：
\"出来！\"
话音一落。
两道模糊的身影如同从深水中浮起缓慢出现。
李当归和宁芙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顿时愣了一下。
只见虚影逐渐凝实，静姝和雀翎现出身形。
静姝灰头土脸地站稳身子，短衣短裤上沾满了木屑，衣角还有几处烧焦的痕迹，裸露的手臂和双腿上也沾着细小的木屑和灰尘。
“可算上来了，累死我了！”静姝松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衣服，却只是让木屑飞扬得更多，呛得她自己打了个喷嚏。
雀翎也好不到哪去，一身黑衣劲装上沾满了细碎的木屑，发间还挂着几缕蛛丝。
灰眸扫过房间——翻倒的床榻、散落的书页、紫嫣泛红的眼眶，还有宁芙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
雀翎有些疑惑。
紫嫣的凤眸瞪得老大，指尖颤抖着指向她们：\"就是她们！方才突然从我床上冒出来！\"
静姝闻言有些尴尬，赶紧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呃,那个...晚上好呀！\"
李当归整个人都傻了，嘴巴微微张开。
他看看静姝，又看看雀翎，再看看地板，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宁芙英眉微挑，显然也是一惊。
\"静...静姝？雀翎？\"李当归努力尝试着接受眼前的情况，开口问道，\"你...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样子——你们是怎么——\"
少年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她们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也是峨眉告诉她们的？
两人又为何如此狼狈？
她们经历了什么？
宁芙的目光落在静姝身上，眉头顿时紧皱。
少女只穿着单薄的短衣短裤，胳膊和双腿都露在外面，衣服上还有烧焦的痕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紫嫣，拿几件你的衣服来。\"宁芙直接对紫嫣开口道。
紫嫣也注意到了静姝的窘迫，没有犹豫，点点头道：\"好。\"
她转身快步走向门口，紫色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今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从把李当归带上来后，怪事接连发生。
先是宁芙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紫嫣阁，此时静姝和雀翎也现身在这里。
风雨楼什么时候能随意进出了？
而且，她们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紫嫣百思不得其解。
这要是让姐姐知道，怕是要怪我了。
待会儿得赶紧带她们去三楼云外栈，紫嫣阁可没这么多房间给她们住。
紫嫣一边想一边关上门，可一扭头就撞见一道熟悉的素白身影。
云想容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月光透过走廊上的窗户，衬得那张端庄的面容愈发清冷。
紫嫣凤眸顿时睁大，心里一紧。
\"姐——\"
她还未叫出口，云想容的食指已轻轻抵在她唇上。
那指尖带着熟悉的沉水香，是云想容常年熏衣的香料。
紫嫣怔怔地看着姐姐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走廊深处走去。
两人的绣鞋踩在檀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直到转过两道回廊，云想容才在盏琉璃宫灯下停步。
暖黄的光晕里，她松开妹妹的手腕，转身时裙摆荡开优雅的弧度。
\"紫嫣。\"云想容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你...方才在做什么？\"
紫嫣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她垂眸避开姐姐的视线，发现自己的衣带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发间的金步摇歪斜地挂着，几缕青丝垂在颈侧，想必是方才跌倒时散落的。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我...我...\"
云想容突然伸手，指尖抚过紫嫣泛红的眼角，指腹沾到了少女脸上未干的泪痕。
这个动作让紫嫣浑身一颤。
\"我的傻丫头，你怎么哭了？\"云想容看着紫嫣这副样子，心疼不已。
紫嫣听到这句话，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姐姐...我...”
云想容突然将紫嫣揽入怀中，沉水香的暖意瞬间包裹全身：\"他们欺负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紫嫣僵在姐姐怀里。
云想容的怀抱永远这么温暖，就像小时候她做噩梦时，她总会这样抱着她直到天明。
可这句话却让她心头一紧：\"姐姐...你知道什么了？\"
云想容松开她，素手轻轻整理着紫嫣凌乱的鬓发。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知道李当归就在这里，还知道...他让你伤心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紫嫣强撑的坚强。
原来，姐姐早就知道了...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云想容怀里，泪水瞬间浸透了云想容的衣襟。
\"姐姐...\"
哽咽的声音闷在衣料里，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委屈。
云想容的手轻轻拍着紫嫣的后背，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她便已为情所困至此。
这个李当归果然不是一般的少年。
\"嘘...没事的。\"云想容的声音柔得像一泓温水，\"有我在呢。\"
——————————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走廊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紫嫣靠着云想容坐在廊下，紫色裙裾如花瓣般散开。
她已止住眼泪，但眼角仍泛着淡淡的红，长睫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姐姐...\"紫嫣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李当归不喜欢我，可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怎么办...\"
云想容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本是瑶台月，逢君化春溪。
\"哦？\"她抬手将妹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你这么快就喜欢上他了？之前不是还说，不让我乱点鸳鸯谱么？\"
\"姐姐！\"紫嫣耳尖瞬间通红，攥着姐姐的衣袖轻轻一拽，\"我...我怎么知道自己真的会...\"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把脸埋进云想容肩头。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栀子花的香气。
云想容抚着妹妹的长发，声音温柔似水：\"我不是早就说过么？第一次见他时，我就知道...他很适合你。\"
紫嫣猛地抬头，凤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姐姐真这么觉得？\"
\"当然。\"云想容的指尖点上妹妹的鼻尖，\"我何时骗过你？\"
她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姐姐定会想办法让他娶你。\"
紫嫣的指尖绞紧了衣带：\"啊...这太...太快了吧...\"
她声音越来越小，连脖颈都染上绯色。
云想容轻轻摇头，月光在她发间的玉簪上流转：\"怎么？\"
她故意问道，\"你不愿嫁他？还是...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不是！\"紫嫣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整张脸顿时烧了起来。
她慌乱地别过脸，却听见姐姐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夜风突然转急，吹得廊下的宫灯微微摇晃。
紫嫣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喜欢的是宁芙，这点...肯定不会变的。\"
云想容望着紫嫣倔强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突然伸手，替紫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开口道：“放心，姐姐会帮你的...”
——————————
烛火在紫嫣的闺房内静静摇曳，床榻已被重新整理好，锦被铺得平整，散落的物件也都被捡起归位。
宁芙抱剑倚在门框上，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依旧没有等到紫嫣的身影，也不知她到底去哪里找衣服了。
李当归在紫嫣走后，主动把外衣脱下来借给静姝穿，然后自己则是很自觉的去了对面的房间里等待。
紫嫣的床边，静姝裹着李当归的那件崭新外衫坐在床沿，过长的衣摆垂落在绣鞋上。
她正好奇的翻看着那本被撕坏的小说，指尖小心抚平卷边的书页。
偶尔读到有趣处，桃花眼便弯成月牙，全然忘了自己还穿着不合身的衣裳。
雀翎站在书案前，灰眸扫过整齐码放的信笺。
她修长的手指悬在一封火漆印未拆的信上，终究没有触碰。
\"怎么拿件衣服这么慢？\"
宁芙站在门外，又四处张望了几下，自言自语消散在走廊的风里。
紫嫣平日里难道不换衣服？房间里竟连个衣柜都没有，拿件衣服还得这么久...
宁芙疑惑的思考着。
她忽然望向对面关着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起了不久前她和李当归在里面的那些甜蜜的回忆。
此时李当归依旧在里面等待。
宁芙直接迈出两步，伸手敲了敲门。
\"叩叩\"
房门应声而开，李当归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
\"嗯？静姝换好衣服了？\"
少年清朗的嗓音传来。
宁芙摇头道：\"没有，紫嫣还没回来。\"
\"这么久还没回来？\"李当归眉头蹙起，显然也很是疑惑。
宁芙开口道：“你去找找她吧。”
\"哦，好。\"李当归答应一句，就准备往外走。
“我记得，她应该是去了——”少年话音戛然而止。
他刚走了两步，宁芙就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少年踉跄半步。
李当归困惑地眨眼：\"怎么了？\"
宁芙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了眼紫嫣闺房的方向——静姝此时正趴在床上晃着双脚读话本，雀翎的背影依旧立在书案前。
宁芙拽着少年疾走几步，拐进廊柱后的阴影里。
李当归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宁...\"
他正准备再次开口问一问，却被突如其来的柔软堵在喉间。
宁芙揪着他的衣领迫他低头，红唇精准贴上他的嘴角。
这个吻轻得像蜻蜓点水，却让李当归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闻到她发间清冷的茉莉香，感受到她睫毛扫过脸颊的微痒...
宁芙的唇刚刚撤离，李当归便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
\"铮——\"
寒螭剑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挡住了他。
宁芙挑眉看他：\"别让紫嫣再对你动手动脚。\"
她一字一顿道，\"听到没？\"
月光下，少年看着宁芙那张绝美的容颜，突然笑了。
他伸手推开宁芙的长剑，再次俯身朝她凑近。
这次宁芙没有躲，任由少年的唇轻轻贴上自己的。
不同于方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多了几分缱绻的意味。
朱唇度蜜，玉齿含香。
李当归心满意足的收回嘴唇，轻轻抚摸着宁芙的长发：\"听到了。\"
宁芙红唇还泛着水光，却冷着脸抬膝顶了少年一下：\"亲够了？赶紧走！\"
李当归笑着倒退两步，转身离去。
少年离开后，宁芙脸颊微红，嘴角却泛着幸福的笑意。